暮色之雙刃【超能力校園/青春喜劇】 - 9.3 都市傳說一般的室友

9.3 都市傳說一般的室友

Feb 11,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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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會在你看不見的時候到來，又在你意識之前離去。

高敬進－永翎的同房在永翎的腦海裡留下這個形象。

有著都市傳說一般的氣息……

他的內在也不是普通人所能輕易觸及。

週末前最後一個上課日，早晨的房間只剩下永翎一人。房裡如黑夜的昏暗，窗外的天色卻表示時間已經不太早。

此時，鬧鐘響了。

永翎昨晚就睡得很好，現在的他彷彿意猶未盡半開合雙眼，想在睡床上多待一會兒。

只是他想起昨天沒吃早餐然後餓的不得了的經歷，不容內心掙扎就強制自己坐起身。

他關掉牆壁上那連接ＩＣＳ的小型個人終端機的鬧鐘，同時以控制面板拉開窗前的低透光度窗簾。

黑暗從一邊開始退卻，光明讓室內有了煥然一新的感覺。

永翎從床上下來，赤腳踏著微冷的地板來到陽台前。玻璃門半開，乾燥且夾帶涼意的風迎面撲至。「街道」上沒有人，晴空下的大地卻冒出數不盡的小水漥，且往相同的方向抖動。

來到這裡的幾天都是這麼怡人的天氣。永翎貪婪地吸下很多空氣，精神提振的讓他準備好應付今天的事情。

他繞了遠路，從後山腰經過社團大樓和中庭前往餐廳。雙子湖的階梯是最短路程，不過這裡的地勢顯然平緩多了，樹蔭也擋住了很多溫度。

這個季節，要是給太陽直接照射仍會覺得炙熱。

零星的學生走在宿舍前的石板路，空間感頓時提升。永翎不禁自問：其他人都在哪了？

這個問題在他踏入餐廳便得到解答。

餐廳感覺有生氣不少。不過設計定員為五百人的用餐區還是相當疏落。一整列大桌子分成幾個小組在用。為了不破壞靜謐的美好早上（也許壓根兒還沒有吵鬧的精神），學生說話的聲量也不大。

永翎配完餐，找了個可以看見窗戶的餐桌坐下。

早餐是西式的牛尾湯扭紋粉配炒蛋吐司，濃綢的湯上浮著煮得半爛的胡蘿蔔顆粒，扭紋粉每一處表面吸滿了湯汁，放進嘴裡時跟軟軟的牛肉絲一起融化。

悠閒的享用早餐可是件愜意非常的事情。

永翎喝著撒了糖的熱檸檬水，心中暗道。

在白陵高中就不用考量通學的問題，也從不需要擔心遲到的事，安排生活就有更大的自主權。

說起來，明天就是週末了。

永翎聽見旁邊那些高年級的學姐們在談著週末的玩樂。期待、快活的想法自然顯露在臉上。

他回顧這個忙碌而且充實的星期，然而他依然對白陵的很多事物好奇。

他反而困擾假日該做甚麼。

接著他告訴自己：那些事情以後再想吧！

刻下，斜前方出現的身影在時間線上來得更加急切。

高敬進－也是永翎的同房揪著一個圓筒型的運動袋子來到餐廳。之所以這樣說，因為敬進拿袋的動作很粗魯。

永翎在腦海裡補上這個假想：敬進手上拖著的是一個人，或者是裝著頭顱的袋。

精悍的身形，加上那張絕對稱不上是友善的臉，永翎便覺得有種隨時會被修理的想法。

敬進所經之地都會惹來女性嫌棄的目光，她們鎖緊眉頭，手遮著口鼻。

仔細一看，敬進的頭髮比之前看還要邋遢，髮梢還滴著水份。那是汗！

永翎了解為何女生們會有這種反應。與敬進同住的幾天，感覺他的衛生意識實在不太好，不但愛把擦過鼻涕的紙巾隨意放在他的床與桌上，身上也有一股清潔劑的刺鼻氣味。

他可從未把垃圾放進永翎的領地裡，氣味也是他能夠忍受，因此永翎一直不作聲。他認為大汗不是對方所希望的事。

他踏著大步步韻，視椅子為無物。偶爾碰到別人遭罵了也沒有回應。

敬進不怕東西被盜的風險，在座位上拋下書包和運動袋便出去配餐。實際上不單是餐廳，學校任何一個角落都安插了監控鏡頭。

他捧著堆得滿滿的餐盤回來時，永翎用餐完畢，帶同拿去回收的餐盤起身就走。

永翎多預留時間到早餐上，回到幾步之遙的教室時，距離上課還有十五分鐘。

自己座位周圍的狀況如此：凝欣、璟森、相穗，以及一面之緣的晨亮已在，文鋒的座位則空著。

寄宿制度也許就有「同一屋簷下」的意味，那些同學平時多麼要好卻不會約在一起上學。彼此擁有相同，將近零的通學距離，到校時間也可以差天共地。

凝欣就這樣坐著，雙手置在講義上卻不像是在讀書，眼睛望著前方，精神卻好像已經不在此。

她應該很早就回校了。

永翎困惑著要不要叫她的時候把背包放在桌側。

凝欣一時轉換坐姿，暫時收下講義，臉就埋在雙臂造出的窩裝睡。束在腦後的頭髮平均地在背後散開。深海藍的絨毛外衣包覆纖幼柔弱的身軀，讓她總算有點質量。

至此，永翎就不打算煩擾凝欣。

另一邊，文鋒在最後幾分鐘的時候進到教室。

「好險，以為你要遲到了。」永翎抬頭說，並朝他打了個眼色。

「好險甚麼？我精準的計算可不會錯。連同垂直距離都計算在內，宿舍到教學大樓的最短距離是三百八十公尺，以我步速每秒一點七公尺，只需三分四十三秒點五秒就可以回來了，最遲出門時間……稍微計算就知道了。」

永翎就不打算知道這個計算，他只認為這樣風險太大。

他也不會跟他說，因為只會得到「遇到不可抗力的因素，不論如何還是會遲到」之類的回答。

「所以，你今天不吃早餐嗎？」永翎問別的。

「對，從來不會吃。」

「我聽說，不吃早餐的人智商會低１５％。」

永翎無意冒犯，面對新學校裡算是最熟的朋友，他想告訴他健康的作息。

文鋒的回答卻讓永翎差點要跳起身。

「我現在的智商也用不盡啊！」

不論從他本人，還是同學的描述都表示文鋒是個在科學理論表現很優秀的學生，不過這樣的說話永翎是第一次聽。

他不像想炫耀、自誇，但是要表達「不喜歡吃早餐」的訊息又太曲折了。

「可是如果有更好的空間，不是很好嗎？」

「這種東西不能作準吧。研究結果因應樣本數量、實驗方法而分差。即使你說的理論正確，弗林效應指出生物學上的演進、社會發展與衝擊、教育、熟習考試模式，種種因素有利『智商』上升。倘若它受到如此多外在因素影響，它又有沒有這麼大的參考價值？反正我就認為它不能反映正常人的能力。」

永翎被文鋒的反論擊倒了。

要跟他談科學，永翎無謂是班門弄斧。

「學識的重點還是來自科技和教育。」

這句來得合時，文鋒語音剛落，上課鐘聲就響了。

永翎也看不到，文鋒卻已經準備好第一節課要用的東西。

「即使是奇才，也是努力不懈的成果。」

文鋒認真的臉容彷彿說著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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