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充滿節慶氛圍的商店街上,我搜尋著麵包店的橘貓身影,在放學後我按照往例造訪麵包店,但經營這家店的安田夫婦今天卻反常的守候在店門口,一見到我便緊張的說起那隻懶橘貓在一如既往的午睡後便消失無蹤,據他們尋問鄰近店家所知,橘貓是一路沿著商店街漫步,想請我幫忙打聽牠的行蹤,就這樣我被牽扯進了這次的找貓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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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著商店街一路向郊區走去,然而卻是一無所獲,最後我選擇踏上前往達夫先生麵店的方向前進,也就是繞回學校附近,令我感到意外的是,當我走到達夫先生店門前時,正在休息時間中的他竟悠閒的抱著麵包店的那隻橘貓,那貓混圓的身軀舒適的躺在達夫先生的腳上,一臉享受的用毛球般的頭輕輕摩擦著達夫先生那留有料理香氣的工作服,達夫先生則是用著慈祥的目光望著牠,儼然是一位在望著孩子的父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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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良!你來得正好,這孩子就交給你幫我送還給麵包店的安田夫婦吧!」他抬頭對我說道,我邁步走到他身邊,接過了懶洋洋的橘貓,不出意料還真有點沉,牠睜開眼看了我一眼,喵叫了一聲,像是在說「你來了啊!」一般,接著又閉上眼養神。雖然起先我不免覺得找牠找得那麽辛苦,牠卻在這休息,但看著牠那自在的睡容,我不禁又怒氣全消了,抬頭看向達夫先生,他對我報以淺笑,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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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鼻子很靈,老是知道我什麽時候打烊,每次就走來店門口討剩下的沙丁魚吃,就連我今天提前休息牠也知道,真是隻聰明的貓。」達夫先生誇讚道,我想應該是因為這隻橘貓除了睡覺外,就只對吃的方面最為注重了吧!但總而言之,牠走失的這場小鬧劇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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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安田夫婦作為找貓謝禮的一袋剛出爐的麵包,緩步走回租屋,這時一個聲音叫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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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你剛買了一個月的糧食啊!」瀧太帶著玩笑的口吻邊說邊向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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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遞給他一個紅豆麵包,他看似是剛結束社團活動,一臉倦意,他笑著接過麵包,遞給我一瓶煎茶,兩人在一旁的公園長椅上坐下,閒聊著鎖碎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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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新年了呢!」瀧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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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呢!時間過得真快!」我也跟著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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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午後西沉的冬陽,這是今年最後一次的黃昏時分,年節的更迭,總讓人慨嘆歲月的倉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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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天神社見了喔!約好的新年參拜。」瀧太在道別時不忘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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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啦!明天見!」我揮了揮手作別,走回租屋的路上,內心熱烈的期盼著明天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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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接替了站崗的街燈,在東邊的山邊露出了一抹橙黃,我坐起身,環顧四周,這才想起和瀧太他們的約定,距離集合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我打開冰箱,慢悠悠的吃完免費得來的麵包和冰麥茶作為早餐,其實我很想在這新年的早晨喝碗熱呼呼的味噌湯,可惜租屋這並沒有廚房,只有那一臺孤伶伶的微波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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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床前的照片,哥笑得很燦爛,那時又有誰能想到,他那笑容的背後,是忍著病痛的折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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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到哥在上學途中昏倒的消息後,笑容已幾近消失在他的餘生裡,每次去醫院探望他,他總裝作無事,裝出那令人看了痛苦不堪的笑容,關切的問我有沒有專心讀書,小提琴還有沒有練習,就算他表現得再鎮定,我從他的眼神中還是不難望見那哀傷.絕望的情緒,直到最後,他仍不肯輕易流淚,只為了不讓我們擔心,就這樣經過了半年,我在放學後得知了哥的病危通知,自那一刻起,我的時間似乎停止了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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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趕到醫院時,哥已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爸媽圍在兩旁不停啜泣,我看了也不免眼框一熱,情緒幾近潰堤,哥無力的舉起手向我招著,我走向他的病床旁坐下,他握著我的手斷斷續續的說了些什麽,失去理智的我只能拚命點頭,但他說的話我卻一句話也不記得了,我只清楚記得,哥最後露出的那抹微笑,以及他那逐漸冰冷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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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轉眼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距離會合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我換上較正式的外出服,抹掉眼角無法控制的淚珠,拿出小提琴定期保養了一下,又坐回地上,猶豫的拿起琴弓,握緊琴弓和琴身,但顫抖的手卻遲遲無法下弓,最終我還是放下了琴弓,走出租屋,朝神社前的會合地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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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公車後我的思緒依舊混亂,我望著窗外的街景,又覺得自己與這欣欣向榮的街景格格不入,終於,在車停下的那一刻,我稍微回過了神,走下車,朝大神宮的方向走去,距離集合時間只剩十五分鐘,瀧太他們說不定已經先到了,我一邊那麽想著,一邊加快腳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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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走到神宮前時,瀧太和若田同學向我招了招手,若田同學不知是不是因為新年的緣故,特意穿上了和服,看起來格外成熟,紗織似乎還沒有來,我們三人在神社門口一邊閒聊著,一邊等待著紗織,在預定集合的時間前三分鍾,紗織匆匆的跑來,一臉氣喘吁吁的看著我們,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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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好早來啊!抱歉讓你們久等了!」她一臉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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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才剛到而已啦!既然人都到齊了,就開始新年參拜吧!」瀧太爽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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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宮裡因新年的緣故人流龐多,我們好不容易才排到了正殿前,我們四人皆雙手合十,許下個自的心願,我在心中暗自吶喊:「希望我們都能夠發自內心的展露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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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完願的我望向一旁的三人,我們相視而笑,雖然不知是為何而笑,但卻在那一瞬間感到無比放鬆,走出神社,我們在等車的時間裡吃著熱氣蒸騰的章魚燒和甜蜜無比的紅豆大福,在得到味蕾滿足的同時頓時感覺早起都是值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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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擁擠得令人窒息的電車上,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位置坐下,原本就不習慣早起的紗織和瀧太已墜入夢鄉。若田看向我,輕輕笑著指了指手機,我低下頭,看見她傳來的新簡訊:「等下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看來這是她避免吵醒兩人的對話方式,不過說有事找我商量,到底是什麽事那麽重要,讓她不想在剛才見面時就開口?我不禁蹙眉思索,若田同學看我做此反應,納悶的偏了偏頭,但依舊沒有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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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列車抵達目的地時,瀧太和紗織才在我和若田同學不斷的搖晃下甦醒,四人下了車,便往預定好的咖啡店走去,那也是我之前偶遇若田同學的地方,才剛坐定,紗織和瀧太從若田欲言又止的神中似乎察覺了什麽般的站起身,異口同聲的說著去廁所一趟便暫時離開,此時若田同學彷彿鬆了一口氣的轉以堅定的目光望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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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什麽事情那麽重要?」我緩緩抬起頭迎向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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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我想拜託你,這件事也只有你能做到.....」她說到這,短暫停頓了一下,在剛送上來的黑咖啡蒸氣四溢之際,她再度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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