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出老家的那一刻,背負沉重的行囊,五味雜陳的心,和盛夏結束前的酷熱,我毅然踏上了新幹線擁擠的車廂,上班族沉默不語,低頭看著冰冷螢幕,幾個高中生三兩成群在角落交談著,熟悉的故鄉,將在列車啟動後漸漸遠離視線,望向車窗外送行的母親和健太,我揮了揮手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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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沒有來!」想起昨晚爭吵的情景,不禁又心頭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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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駛離月臺,穿越熟悉的街道,曾以為熟悉的同學,熟悉的教室,大多數都已在中學畢業後成為回憶,然而故鄉到東京的四百多公里路程卻似乎因牽掛而顯得格外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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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道別揮手時我有了些許猶豫,心中不安加深,說白了,到外地求學無非只是想逃離這裡,逃離這個家,逃離這令人又愛又怕的地方,只要繼續待在這,又會想到哥,想到三年前的那天,一陣苦悶湧上心頭,我只得強迫自己望向窗外轉移那份愁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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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在不知不覺中前行,沿途經過名古屋.靜岡,最後,抵達了東京,這既熟悉又陌生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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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曾和父母來過幾次東京,記得似乎都是來參加親戚的婚禮,而像這次自己來到東京,倒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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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真的變了不少啊!」望著多年未造訪的城市,我提起行囊,踏出車站外,陽光藉著玻璃窗滿佈的摩天大樓匯聚成刺眼光線映入眼中,穿梭在看不見盡頭的人群之中,步行了不知多久,總算抵達了位於中央區的租屋,是一間三層樓的建築,之前聽房東說每一層樓都各租給不同人,而我則是住在三樓。從外觀看來像是舊型社區住宅,樓層間僅以鐵製樓梯和看似看台走道的鐵板連接,毫無安全性可言。周遭除了住宅區,在約莫兩個街區遠的地方有一條小型商店街,其中當然有幾間酒屋夾雜其間,
「想必這裡晚上十分吵雜!」我在心中暗自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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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當初選擇此處租屋的緣故無它,便是因為距校區近,生活機能佳,房租便宜,一個月僅要價兩萬日元(約臺幣五千元),至於噪音問題倒也只是美中不足的一點小瑕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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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房門內,環顧四周,整體還算整潔,牆角邊已擺放了一組桌椅,六張榻榻米大的房間和簡單的衛浴空間,便是我未來三年的棲身之處,從側背包內拿出制服擺在一旁,簡單吃過泡麵,快速的整理完隨身物品後便不敵倦意,沉沉睡去,窗外夜風輕拂,我就這樣度過了外地求學的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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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在鬧鐘的呼喚聲中甦醒,簡單吃過早飯,換上制服,步出租屋,揉著仍然惺忪的雙眼,踏出小巷,步入大街,如沙丁魚一般的密集人群在城市裡快速遊梭,我望著那些身著西裝的上班族們,提著公事包,低著頭,看著業積報表之類的相關文書快步走過,幾對看似是情侶的高中生們比肩而行,親暱的談笑,我的眼神越過他們,望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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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幾個街區,轉入一條路口有著一間拉麵店的小街,又走了幾十公尺,便看到了門口擺著寫有「入學式」字樣牌子的校園,這便是我未來就讀的學校-櫻成高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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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東京啊!」我不禁仰頭長嘆,密集度極高的高樓華廈,彼此很少交談的人群,這是一個和京都截然不同的陌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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