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兩名身在這片『遺城』中的武偵,他們越過『遺城』和大城市之間的淺河來到這裏,這裏透黑高樓間每一吋空氣都透露出壓抑而絕望氣氛。
他們躲避著燈光,早已脫下了武偵制服的這。他們從『遺城』的邊緣走入這城市的中心,可是只抱著一時間鼓起的勇氣而來到這,要走到哪裏去,要怎樣才好,只從兩人的眼中也可以清晰地看得出他們其實也不知道也沒有頭緒。
站在牆角後的伊藤探探頭張開了一下後,就走出大街,但這時他身後的麥克立即拉著他說:「不要走出去。」
伊藤一皺眉頭指著,那只有著幾個在烤火流浪漢的空蕩大街上,說:「才不只是幾個路人嗎?有需要這樣嗎?再這樣躲躲避避開都花了全部的力氣了,還救什麼人。」
「武偵是禁止走入這裏的,我不想被人看到,我更不想被這裏的瘋子射傷。」
「那麼我們還怎找雨宮?而且我們也都快走到這鬼城的盡頭。」聽見伊藤的疑問,麥克立即就轉皺起眉頭,而又沒說什麼話。
見著如此的麥克,伊藤亦都攤輕在牆角邊,帶著試查般的語氣說:「沒計劃呢,那要回去嗎?現在時間還算是挺早,是要回去就快點決…」
「回去什麼才不要。」
「真的難看呢,戀愛中男子的樣子像整個小孩子似的。」伊藤望著麥克鬧扭的樣子笑說道。
「少說這種話,你總有一天也都會這樣的。」
「是呢,大概也是相當之難看呢。」伊藤笑說道,話語中沒有反對,也沒有諷刺,只是點點認同的笑說道。
他到底是在指什麼,大概麥克也都已無從稽考,因為正當他想追問時,無情的槍聲卻傳到兩人耳邊,心知道槍聲不是衝向自己來的兩人,立即要把話涼到一旁,並往大街那探頭往外看。
見著大街上,嗚響起槍火聲,閃現的火光勾劃出街道的輪廓和開槍的群眾們,剛才還在烤火的流浪漢們亦已往四散而去,可是麥克卻落在那群瘋子所追趕著的人影。
「是雨宮!」麥克指著街頭上一名拿著長劍的女子大喊道,但當他打算走離後巷時,伊藤卻拉住了他的衣服,說:「你剛剛不是才說過,不想被這裏的瘋子射傷,那群很明顯那是一群亂開槍的瘋子。」
「但雨宮就在那!」麥克就似是著了魔一般,猛指著那個街頭上的女子喊道。
「所以說戀愛中的人真的有夠難看。那麼你認為你能從他們手上逃掉嗎?」
麥克聽見後卻又無言而對,伊藤見著焦急不已麥克,回頭又打量那拿著槍的群人,接著他迅間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擺出一副盤算好計劃的樣子。
「那你去救她。」伊藤拉拉麥克的衣袖,並隨意的說下幾句話, 還滿頭疑問的麥克都未來得及反應,伊藤就搶過了他腰間的手槍,然後指向那群人大喊說:「喂!傻子!」
接著,伊藤手中的槍嗚起響聲,那群人立即四散躲避亂槍,同時間他們亦從閃爍的火光發現到遠處的伊藤。
那群人就馬上分散成兩組,一邊往千雪那邊追,一邊往伊藤那趕。
當他們一走到後巷時,卻竟看不到伊藤和麥克的身影,只見堆得滿滿的垃圾,他們又翻開垃圾堆又回頭四看,可是頭頂卻仍帶著滿滿的疑問。
接著,一塊磚頭竟掉他們其中一人的頭頂掉上,殺了那人一個操手不及,剩下的人抬頭看,拋磚的正是已走到樓上的伊藤,他就在窗邊向眾人揮揮手,說:「你們整群人去追一個女孩子?太飢渴也不能這樣做吧,紳士風度很重要。」
「你這個混帳,有膽子拋磚你就別跑。」
「哈! 我就是要跑,你能怎樣?別你以為你是唯一一個想追我的人嗎,先去排排隊吧!」話口未完,伊藤又往他們的頭頂拋下一塊大磚。
樓下的那群人又一個被擲到,其剩立即大怒起來並向伊藤開槍,伊藤見況當然立即抱頭逃走,而飛散的子彈都打到窗框之上,接著這群人亦老實地跟著伊藤的屁股追。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和大罵聲,後巷漸漸回復之前的悄寂,而巷中的桶子蓋竟緩緩的翻開來,從裏頭走出來的竟是麥克,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後,就從桶子裏攝手攝腳地爬出來。
麥克擔憂地往伊藤那邊看了一眼,但他還是筆直地奔向千雪的方向。
他把千雪拉入暗巷躲避追趕來的人群,千雪一遇到麥克面上立即表現出一副驚訝不已的樣子,說:「你怎來了?」
「還不是你,無緣無故走了去嗎?柯特已經說不會再留機會給『紅姬』,已經派人射殺他。」
「你走吧,快點回去!已經快沒時間了。我不會有事的。」雖然千雪說沒事,但那不安的樣子,就連麥克這種白痴也能一眼得出。
「才不是沒事,有什麼都好,我能幫忙的。」麥克大喊道,接著剛剛會合的兩人又再分開。
隨著千雪而去,她直奔向剛才的那群人並發下奇襲,利落而又快速的強擊,加上奇襲,已沒了一半人的這幾人對她來說,看來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
這個時候穿過巷子終於再次追上的麥克所見的,只有獨自站在這破落街道上的千雪,而追趕的人都已四散開去或已倒在地上。
千雪皺起眉目回看著麥克,而她的趾尖已指明了之後要走的方向,但她卻微微張開嘴,嘴邊亦沒說出兒來。
麥克深知她是不安,是害怕,但更重要是他知道她不需要自己,接他也就只能看著千雪跑離了現場並消失於這黑夜中。
千雪已不見了,伊藤已不在了,我見著孤身的麥克在於街角的水窪上,尚未乾透的雨水,從燈桿上落下,一點一點的打在他身上。
在這片夜色之下大概任誰都不會看到他的樣子,但想必如伊藤所說,他從水窪中所見到的自己,必定會是帶著一副很難看的嘴臉,難看得不忍直視,難看得即使變更加難看都已經再沒任何所謂,所以他又再跳奔出去,追著千雪的腳步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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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何時的話,我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刺眼卻又如冰冷的陽光,從窗緲透入來房間,光線下朦朧的面貌,只看到那溫度永久不忘的笑容。捉住伸來的那發白、冰冷的纖手,無力的手捉著我的小手,輕輕的把我拉過去,她輕輕的帶我伏在她鼓起的懷中,纖指撫摸的我頭頂,撥動髮絲,
她溫柔的在我耳邊說:「你…要做…一…」
還未能聽清楚說話,夢景卻已迎來盡頭,但眼前只是黑漆的小房間,滿是骯髒的牆壁,淡淡的月色透過,生鏽的鐵窗子,透入房間。
濕透的髮絲貼在面上,而濕透的衣服也貼上了身體,涼風一吹,身體不禁顫抖起來。
因著腳尖只僅僅觸地,手腕被繩子拉扯著,而不斷發出灼熱的痛楚從未止下。
似有幻無的麻痹刺痛、如同火燒的劇烈痛楚,纏繞著每寸身體,嗚響回蕩於腦袋,眼皮已沉重如鉛。
冰冷的水迎面而來,朦朧的意識盡頭,傳來如同馬戲團般地介紹般她說:「歡迎光臨,她就是傳聞中的『紅姬』!」
本來紅髮下雙目無神的目光,漸漸傳出怒意。她輕瞄了一下面前的兩人後,目光又回到地上,企圖無視兩人。但那人看到她這樣,反而走上前,一下就扇下去,然後用力的捉住她的紅髮扯起來,說:「怎呀?害羞了嗎?」
「只是眼睛有髒東西而已…」
「嗯?讓我看看…」
「好…」當那人上前一看,『紅姬』用額猛力往前一撞,就撞上他鼻子,鼻血立時淺到地上,人都還倒到地。他以手蓋鼻,『紅姬』看到他這樣狼狽,就鄙視的笑說:「現在眼睛的髒東西都沒了!」
那人立時火起霧三丈的拿起鐵棍,運勁一揮,打向『紅姬』膝側,她立時脫力不動,就似是被生生的吊著一般。鐵棍再度揮出。
「嗚啊!」
「很了不起嗎?來吧!來吧!」
在不斷的揮擊下,『紅姬』根本就是砧板上肉塊,任他人所宰割。那人挑釁的說:「你這種婊子,你還不懂得分立場嗎?我們隨時都可以打到你不似人形。」
「咳咳…你?哈哈…就靠你可以幹出什麼花樣?哈…咳咳…少開玩笑吧你。」
『紅姬』嘴角輕揚,侮辱的話語如同助燃劑,令那人怒火再次爆發。他解下牆邊一旁吊起『紅姬』的繩子,令她跪在地上,用棍向她肚子一揮。
「嗚啊!咳咳…咳咳…!」
咳聲不斷從跪地的『紅姬』吐出。那人走到『紅姬』身後,然後他走到『紅姬』身後,用鐵棍勒緊她的脖子,並在她耳邊說:「開玩笑?你真的以為我們沒你法子嗎?我們會隨心所欲的揍到你半死,不論你說不說你找格羅佛.華倫斯的黑帳和把柄藏了在哪裡都是一樣!」
「你…盡管…做來…看看吧…渣子…!」
『紅姬』揚起嘴角,快要窒息的嘴巴竭力吐出話語說道。然後『『紅姬』』猛力用後腦的重擊那人的鼻子,令他雙手鬆脫開來。
『紅姬』腳腕上的繩子都突然斷開,接著她提腿,往他下體踏下去,並乘力重新站起。
那位默默看的朋友,感覺不妥而走上前,可是『紅姬』迅間以雙腳挑起腳下的鐵棍,然後以雙手接著飛在鐵棍,並猛力地打下去他的頭上。
其速度之快,令那人也都來不及反應,其力量之大,令綁在手上的繩子都被拉斷。
背後倒地的那人,帶著晃晃的腦瓜爬起來企圖捉住『紅姬』,就一下子就被『紅姬』反手打暈。
『紅姬』看著他,大怒地說:「你真的以為,我只是在這裡睡嗎?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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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姬』站在原地慢慢的重新調整呼吸,她拐著沉重的身體走到門前,她緊握著鐵門的手把,和手中的鐵棍。然後她把耳朵貼到門上,聽聽另一則所傳來腳步聲,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正要奮力開門之際。
「姊姊!」
身後竟傳來,熟悉的聲音,『紅姬』帶著恐色轉身看,月色如希望照入眼簾,朦朧的視野中只看到鏽鐵窗外的黑影…
「千雪…你怎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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