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做什麼事,也需要著一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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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說話在千櫻的腦海中泛起陣陣漣漪,而眼前著面前的麥克和五樾,她迅間冒起了新的想法。
「你不想打對吧,那就…」她再次緊握起手上的球棍,但她卻一轉回頭掉下麥克直走向五樾。
五樾迅即看出了千櫻的目的,但她還未來得及逃走,就被一手抓著,千櫻狠下決心高舉起棍子,並面對著她心中的那份只剩下零星的盼望,她猛力揮下了球棍。
五樾見著高起的球棍,她舉起雙手,而落下的球棍竟就接上她的手,並順著的她的手臂而滑下,但還來不及讓千櫻驚訝,她已感覺到一股力量正撞向自己,把自己撞出到園子。
當她被撞開後一抬起頭看,毫不意外地眼前的人正是麥克。雖然千櫻的目的終於達到,但當她抬起頭來時,眼見著的麥克面上的不是憤怒,也不是悲哀,而是恐懼。麥克把五樾擋在身後,喊道:「你想怎樣也好,你還竟然想對我妹妹出手,你是哪裡有問題?」
她曾見過那種帶著恐懼的異樣目光,而當千櫻醒覺過來時卻又已經後悔莫及。
本已決定硬起心腸的她,執起手邊的球棍,但當她站起來的時,一度黑影突然從千櫻身後的短石牆躍出,在月亮的映照下銀光伴隨著黑影一同落下。
在落下的銀光之下,千櫻手上的球棍也被分成兩半,眾人眼前的這個的這個人,雙手穿著滿載著傷痕的銀白手甲,而這雙手中所手持著更是一把令人望而生畏的長劍。
而這個腦瓜後帶著髮夾的持劍人正是千雪,她緩緩站起來,並且雙手運勁把已深入泥土幾尺的長劍抽出來。
千櫻一迅就被千雪沉黑的面色嚇怕,她傾眼看看自己手上的球棍,但球棍已被如同斷頭台刀刃一般落下的長劍斬去了一半。而眼前的千雪卻仍是帶著沉著冷靜的聲線,收起手上的長劍,轉過身來,對麥克鄭重跪下來的道歉說:「真的是相當抱歉,我家姊姊造成的破壞,和對你做成的你傷害,我會負起全責,就此希望你暫且不要追究。」
繃緊的氣氛悄悄散去,麥克的雙腳只漸漸軟下來並坐到地上,但眼見著這樣的千雪,五樾不禁吃了一驚,而麥克和千櫻也不心痛起來,但麥克這刻只能點點頭說了一聲:「嗯…」
聽到麥克的回答後,千雪接著就站起來,並回頭對千櫻說:「姊姊,我們回家了。」
見著這樣的千雪,已不敢反抗千櫻只默默地緊開手上的球棍,並默默跟著千雪腳步離開麥克家的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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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來,眼中所映照出的是淡籃長空中的皎潔明月,少年背靠著窗子盤坐在陽台上,他悠然地拿起手邊的一串串丸子放進口中,說:「明明不是賞月的季節,但竟然還能看到這樣圓和美麗的月亮呢,而且天氣也這樣好,真好呢!」
但就在少年還在自顧自地,找樂子時,他的家門也傳來叩門聲,說:「伊藤?你在家嗎?」
聽到叩門聲,伊藤也只好繼續咬著口中的那串丸子去應門,說:「好,來了,來了。」
但當他拉開門時,看到的是一個身上和衣服都沾上不少泥沙的千櫻,站在一雙手穿著的手甲,手中拿著長劍,面色沉黑如碳一般的千雪身後。伊藤看到兩人,心中不由的一想:「現在說家中沒人會不會太遲呢…?」
千雪問道:「伊藤很抱歉這樣晚打搞你,但聽說你給了一支槍姊姊。」
「是呢,她說要借來一用呢。」
「借?那只能電感子彈的槍,是專門給剛過了槍試考核的武偵適應用的槍械,沒有槍試考核証書是不會拿到這種槍。所以說伊藤你是怎『借』給姊姊的?你是幫姊姊舉辦子槍試,然後給了這支槍給她,對吧?」
千雪的一話道破,而伊藤頭上的汗水也隨著如雨落下。而千雪只默默地看著伊藤卻沒有追問下去,她說:「伊藤,你可以過來一下嗎?我還有些事想問問你。」
「嗯。」心中抱著百般的不願,但伊藤還是點頭答應了。就這樣伊藤就跟著千櫻和千雪的腳步走到,千雪的家中。
走進家時,千雪卻連話也沒說一句,手上的手甲也沒有脫下 就走前接走進了浴室,當她走回出來時,她手上卻多了兩塊洗衣板。她輕輕的把兩塊板子齊整地排在地上,並說:「請坐。」
謊言已迅間被拆穿的伊藤和已闖下大禍的千櫻,眼看著這兩塊木板,兩人只默默地嚥下口水。
而千雪就坐在椅子上,仍是沒脫下手甲的她,雙手架在劍格上,從旁人的眼看…不,從她面前兩人的眼看,現在的千雪已經恐怖得很,但接下來『騎士的審判』更在恭候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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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月亮也沒有的暗淡夜色下,輕快的腳步踏破水影,遊走於黑色破落的城市中,其後卻伴隨帶著眾多的追趕聲。隨著迫近的追趕聲,響徹夜幕的槍響起來,漸漸焦急的心跳聲已在耳邊回響著。
走到一個轉角時,突然一個高舉著武器的人影猛然地出現在面前,眼見著武器正要擊下的,害怕只驅使眼睛閉起來,但就在這片黑暗中一把熟悉的聲音把恐懼和黑暗擊散,並大喊道:「雨宮!這邊!」
睜開眼,那裏的正是自己曾拒絕的那人向自己的遞出,現在卻是充滿著泥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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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不安,女子從短暫的夢中驚醒過來,揉揉眼睛,但穿在手上的手甲卻擋在其中,就連那把長劍也仍是抱在手上。扶著劍把,坐在房門前的千雪撐著惺松的眼睛,她悄悄的又卷縮起來,在時無意間耳朵靠到門邊,外頭的陣陣話語聲亦傳到她的耳邊:「伊藤…你醒的嗎?」
「不是,我很明顯是睡了。」
「能回答,不就是醒了嗎?」跪著洗衣板又被石板壓著大腿的千櫻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拉拉同是一樣情況的伊藤,但他卻似是完全無視自己處境的樣子,保持著雙腳被夾著的情況下悠然的攤到地上,看著窗外那明月,說:「我本應這個時候,應該是會在自家裏,睡到正好的。」
「還不是你要我去這樣做嗎?」千櫻抱怨的說道。
「我從來沒說:『把麥克的家拆出來給我!』,我可是連『拆』字也沒有說過。」
「那到是你是知道會這樣的吧,那為什麼還要我去?」
「為什麼說得好像是我指使你去一樣呢…只是你需要槍,所以我幫你考,就這樣而已,沒多也沒少,更重要是我沒有要你去打人,說到底你為什麼會認為拆屋是會有用?」
「那是因為…因為…還不是因為你說的話。」
「竟然還說得好像我教你一樣,是什麼一回事?就算我會這樣做,我也不會自豪得跑去教人好嗎?」對著伊藤不斷否認和無視的樣子,千櫻面上亦漸漸被不滿充斥著,但她又沒伊藤法子,她只好趴在石板上扁起嘴臉,獨自悶著生氣。
可是,這份生氣卻沒在她面上留下,取而代之的是又那份久違的懊悔和自責,亦因為這份懊悔和自責千櫻更是沒法把責任怪責到伊藤身上,但是即使如此她仍是有著一個疑問壓在那份自責之下。
「已沒有轉彎的餘地了嗎?」
眼看著明月的目光,靜下來的千櫻突然一問,那伊藤目光也落到她的背影上,他輕輕的吐出嘆息,說:「你不是怎喜歡他,無緣無故為什麼要這樣拼命呢?還要刻意跑去考槍牌,到頭來卻弄到自己這樣,真的有夠難看。」
聽著伊藤的冷譏熱諷,一直說背著他的千櫻那副嘴臉愈是變得難看,她回過頭來到伊藤喊道:「我就是看他不爽,有什麼問題?我就是想揍他!你又怎還敢自稱是他的朋友,卻只是在這躺在這看月光。」
「那你來告訴我,我走了去他家之後應該怎?告訴他我很同情他的槽遇,然後對他說一切都會沒事,之後大家大哭一場,然後就沒事了?還是應該沒頭沒腦地叫他叫他加油,說要他振作 ?即是我應該像你一樣,掉支槍給他,然後要他和我打架?而且還要隨便拆了他的家?」
「就因為這你就在這袖手旁觀。」
「我袖手旁觀,是因為我不能為令他振作,也不能為他做什麼,理查德擁有著資源但他不能,鈴木擁有著熱誠但他不能,千雪擁有著同理心但她不能,而你也不能。」
聽著逐個數算的人名,千櫻不由一顫,而當聽到自己的名字時,伊藤的語氣卻似是帶著點點的嘲諷,千櫻不禁大罵道:「那你又要我去為了什麼?」
「我從來也沒有『要』你去,我只是『讓』你去,換個說法就是沒叫你去,只是不阻止你去。所以不要裝傻把責任掉給我。」
「不要跟我玩文字遊戲!明明知的…陽菜、力量派、千雪、還有那時的事你都知道。」
「不… 陽菜、力量派,你到底該怎做也不關他們事,也不關我事。1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aA0P374LS
哪怕我知道天下所有的答案,那你就應該跟着我做嗎?我的正確就是你的正確嗎?1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dgpHlscYF
恐怕我確實地告訴你一個硬幣丟到地上到底是公是字,你也會懷疑吧。那麼這有意義嗎?」
「我也就只是不想再做錯事,豆芽菜現在不就…」
伊藤伸手指向千櫻的那紅髮,說:「那麼你那東西不就有着確切的意義嗎?好好的去理解,克服困難,也不是要脫胎換骨才行,要幫就,好好幫他一把而已。」
一邊說著話,伊藤卻突然翻起壓著自己雙腿上的石板,站起來,並把石板整齊的再新放到洗衣板上。
「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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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絕對是過於衝動,但大概不是蠢,即使你真的是蠢也好,我相信你現在可是有一整晚好好去細想之後該怎做。」聽著伊藤的話,看著他的舉動千櫻不由生起不停止的疑問,但當她運起勁來時,卻拿不起石板。而伊藤只是掉下了一個疑問和笑容就回過頭就踏著悠然的腳步,推開了千雪的家門走了去,而只剩下千櫻一人留在透黑的房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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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漸漸透入眼簾,帶著身上透徹著的痛楚,穿起便衣,麥克低頭把武偵的制服都收到背包中,眼看著制服和千櫻昨天落下的手槍,麥克只是微微抽抽鼻子。
「哥哥,其實也不一定要…」
聽到五樾的聲音,麥克先是打了一個冰顫,接著他就把背包的拉鏈拉上和把手槍收到腰間,並淡然地笑笑說:「不了,也已和爸爸和媽媽說了退學和轉學的事,我想我突然又和他們說不了,鐵定會被罰個狗血淋頭。我亦也大概留不到在武偵學園,而且我也大概想不再留下來。」麥克一邊說著,一邊回過頭,但五樾卻反而是掛著一面欲言又止的樣子。
麥克低下頭看看手上新貼上的膠布,再看看亂七八糟的房子,麥克掛起微笑對五樾說:「沒事的才只是回去退學而已,回來後我再和你一起收拾一下。」
把話說完後,麥克背起背包,回過頭,但這時五樾卻叫住麥克,說:「哥哥…其實,昨天那紅髮的小姐,她是為了…」
「她只是來鬧事的…不用擔心,她不會再來…不會的」背對著五樾,麥克留下帶著語塞的話,推開家,留下五樾的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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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上接近每天都會走過的路,伴隨著麥克的腳步,眼中所看到穿著武偵制服的學生亦愈來愈多。廣闊的視野之中只漸漸仍是默默走著的雙腳,但武偵間的話語聲還是緩緩地走到耳邊。
隨著路走,眼見著已走到盡頭的瀝青路和接下來的磚路,麥克抬起頭來,眼前的正是穿帶著白色的高樓和牆壁的武偵學園。
踏進學園,來到學生事務處櫃台前,麥克按按鐘,職員一出來就上下打量了一下麥克,問:「你沒穿校服是什麼情況?」
麥克掛起微笑淡然地說:「我不是回來上課的。」
職員默默看著麥克想了一會,說:「真可惜呢,那你通知了你的班主任沒有?」
「通知了,接著就要去找他。」
「那就行了,但是因為你是穿便服,所以還是要簽簽這樣。」一邊說著話,職員一邊從架子上拿了一張表格遞給麥克。
接過表格的麥克立即就低頭默默地在表格上簽上名字和其它資料,但就在這時,背後的遠處卻傳來話來話:「我已受不了那個什麼『牢人』他明顯是耍了什麼手法上位的,就連力量派的神樂也是被他說了什麼給騙了。」
聽著那些人的話,麥克只默默地卷起身來,轉過身來背對著他們,但那些人的說話還是傳到耳邊:「果然是要靠『猛獅』才可以呢。喔…說起來那個Archer也已不在了。」
「呢…說起來,你們看到那個紅髮的嗎?」
隨著遠去走的腳步,話語卻是留了在麥克的心頭,他回頭看看那些人,再低下頭看手邊的表格,他苦若的搖搖腦瓜,盯著面前的表格,他卻掉下了手上的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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