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亭青這天睡的很晚才起床,他想大概就跟陽鵑說的一樣,前陣子熬夜趕稿,讓本就底子不好的身體,一下子積勞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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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醒來以後,雖然身體還總有一些倦怠感,但姜亭青覺得自己躺夠了,就慵懶的離開床鋪,開始替自己洗漱,然後換上輕便的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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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韋彤禮會住進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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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韋彤禮的念頭一閃而過,姜亭青壓抑著慌張的情緒,想說服自己盡人事聽天命,但卻像打不出來的嗝一樣堵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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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啊!喝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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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算準了姜亭青的行動,白瓦端著一碗黑呼呼的中藥,就在姜亭青打開房門時,站在姜亭青的房門口正正好的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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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瓦叔......我又不會躲你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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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看著白瓦手裡那碗散發著很不友好味道的中藥湯,口氣十分的無奈,但還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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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我看你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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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瓦豪邁的把手裡的那碗中藥往前伸,大有你不喝我幫你灌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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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無奈,心想著連聞味道就讓人口裡泛苦的藥,實在很難讓人心生好感,但那也只是心裡想想,動作上倒是很有技巧的一碗乾完,最後接過白瓦遞來的山楂糖,放到嘴裡含著後逐漸就驅除了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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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有要做什麼嗎?看你還是一臉疲倦,不要多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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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瓦拿回被姜亭青喝完的碗,確定喝乾淨後,就順便問一下自家孩子今天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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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睡了。等下先回租屋處那邊寫小說進度吧?話說韋阿姨的兒子什麼時候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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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吃過晚餐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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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白瓦討論了一下到時候人來時的安排,等白瓦回到一樓,整個二樓只剩下姜亭青一人後,他才不禁給了自己一個自嘲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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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擔憂,但他剛剛還是主動提及了關於韋彤禮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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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情緒讓姜亭青不太舒服,比剛剛喝的中藥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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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不禁老毛病發作,回到自己的臥室裡,拿出藏在枕頭套裡的鑰匙,最後打開他臥室中,藏在衣櫃隔板裡,鎖起來的隔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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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在遇到陽鵑以後,已經很少再畫那個白金色頭髮的夢中情人,但所有的畫全都被他藏在了衣櫃的隔層中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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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因為不安的情緒而把那些畫從隔層中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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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著那些畫,姜亭青就覺得自己稍微安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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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姜亭青,即使所有人都收回對你的關心,覺得你不值得被愛也沒關係,因為我曾經有過很好的回憶了──姜亭青看著自己曾經畫的那些畫,默默的在心裡給自己一個消極的鼓勵,但他卻覺得一顆心終於踏實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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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在家裡難以有效的專心工作,姜亭青在以前的工作辭職後,開始作家的生活也沒有把小套房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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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套房裡有不少小東西,但都一一被歸納好,擺放的整整齊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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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日子以來,陽鵑如果在他宿主契約發作時來找他,很多的時候都是在這個房間裡度過,所以姜亭青還刻意保持了整潔的環境,比他在白瓦家那裡整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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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在回到自己的租屋處後,首先就想要打開家裡的空氣清淨機、冷氣跟掃地機器人,但他只是想了想,一隻黑色的甲蟲就悠哉的從他的身邊飄過去,隨後空氣清淨機開了,掃地機器人跟冷氣也開始安靜的運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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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沒有去驅趕那隻黑甲蟲,畢竟他現在視線隨意的一掃也找不到蟲影,就乾脆的隨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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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姜亭青結束了上一本名為永夜交織的小說後,現在正構思下一個故事的大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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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光看姜亭青的外貌,有人說他是職業作家別人會不意外的認同,但如果說他是專門寫情慾題材的官能小說家,大概大多數人很難把情色跟姜亭青聯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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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對姜亭青本人而言,大學學的是藝術繪畫科系,肉體的慾望本身就不是罕見的題材,而他本人也對情慾不排斥,但他的氣質卻會讓人有種禁慾感,甚至可以說是不食人間煙火般的清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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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姜亭青這人是有些表裡不一的矛盾,他可以在內心對自己在乎的人敞開心胸,投入炙熱的真摯情感,但要姜亭青表現出自己內心的熱情如火,基本上是萬萬不能的事情,他寧願顯得克制冷漠,也不敢表現出真心的一半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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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呈現鵝黃的顏色,絢爛了一室淺色調的小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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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陽光灑落在青年黑色的短髮上時,也把青年蒼白的臉,照出了一點粉嫩的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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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微的家電運作的聲響,在這樣的午後反倒不顯得吵鬧,而是一種放鬆的溫暖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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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隻看上去黑色的,尾部有紅色斑紋,還有少許白條紋的鳳蝶,正繞著那名青年燃燒的香煙翩飛──姜亭青一雙眼,此刻正專注的凝視著電腦的螢幕,直到嬉戲的蝴蝶試圖停落在他的睫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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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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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輕聲的發出訓斥,像是在阻止一個頑皮的可愛孩子,即使再想板起臉孔,聲調卻始終保留了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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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已經停頓許久的雙手,在把香煙滅在煙灰缸裡後,再度搭在鍵盤上,有些像演奏樂器一樣的流暢敲打,即使演奏的不是音樂而是文字組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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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草擬的大綱終於編寫好了一個段落後,姜亭青幫自己伸展拉筋,畢竟當他一專注在打電腦碼字時,總是會維持一個動作,讓身體非常酸澀,幾乎可以說是職業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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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外面的天色已經開始昏暗下來,時間也差不多快到韋彤禮說要到家裡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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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乾脆跟白瓦叔說,我有事臨時不回去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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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臨頭,姜亭青即使情緒比較平靜了,卻還是忍不住在內心設想著退縮,但即使他還沒有說服自己不再掙扎,身體倒是乖巧的開始收拾,準備回去白瓦的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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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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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需要帶的東西不多,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不過倒是換了一身比平時更精緻的衣服,頭髮也梳了一個簡單的造型,並在走到門口要關門時,最後朝無人的租屋處裡喊了一聲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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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從租屋處回去白瓦家,需要搭乘捷運大約三站的距離,雖然距離不算太遠,但等姜亭青走出捷運站時天空已經完全壟罩在黑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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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路上並沒有很多行人,大概是天氣有些悶熱,沒有了太陽在天空,天黑時的熱度,反而從柏油路上蒸騰起來,即使只是在街上逗留也會感到不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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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姜亭青一邊被熱的拉了拉自己的衣領,心想著韋彤禮說自己晚餐才要過來,白瓦叔也說今天他自己處理晚餐,但他姜亭青還是準備買些現成的小吃回去,至少免得到時候白瓦叔確實用『懶得吃』解決了晚餐,結果又叫他出門買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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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姜亭青決定在回家前,先走向商業街區,看看有沒有什麼食物適合買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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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那邊有人打架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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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怎麼打得那麼凶?幾個人圍著一個人打,有人叫警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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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些人不是隔壁里常聚焦在宮廟口的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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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現代年輕人過太好,還有那美國時間打架,哪像我們那時候賺錢都沒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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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的姜亭青是不會湊這種明顯發生打架鬧事的熱鬧的,雖然這可能還是他第一次碰見街頭鬥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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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的姜亭青充滿了想逃避的心態,這讓他懷著一種不道德的看戲心理,沒有多久猶豫,就往圍觀群眾討論的源頭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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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姜亭青躲在圍觀的路人裡面,朝看起來就是在打架鬧事的方向看去,倒沒想到會看到一場精彩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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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被三兩人圍起來打的青年人,面對又是棒球棍又是菜刀的,即使他只是赤手空拳,卻還是讓圍毆他的小混混一個個掛彩,反倒是應該被圍毆的基本上沒有受什麼傷,整個場面實在像極了一場單方面碾壓的表演,甚至強悍的讓圍觀的姜亭青,都差點忍不住想鼓掌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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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事情應該不會再鬧更大,本來就不喜歡湊熱鬧的姜亭青只停留一會,就打算繼續去找吃的,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也就這時候,那個穩操勝卷的青年突然立場驟變,好像突然束手束腳起來,身上立刻可見的迅速掛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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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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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撐不住沒體力了?警察還沒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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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會不會打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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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也都是看戲的人群這時也跟著緊張起來,畢竟前一刻穿著打扮像是小混混的兩三人,就算手上拿著凶器,但下手似乎還有所顧忌,此刻卻像發瘋似的,就算隔著一段距離,也能讓人群感受到小混混們真的下了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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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的姜亭青,卻比一般民眾看到的更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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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姜亭青在靈能力方面沒有天賦,白瓦也說他不適合強行打開陰陽眼,但不論如何,姜亭青還是拜師學藝,粗糙的修行過了近乎兩年時間,即使他依然看不見靈體,卻還是偶爾能像現在這樣,看見那些不屬於陽間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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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圍毆的青年並不是打架打的沒有體力,小混混也不是突然爆氣起了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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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能看見在路燈的照耀下,那些身影飄忽透明的混濁黑影,正參雜在小混混之中,而且全都在往青年身上糾纏,像是想要就這樣勒死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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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穢,姜亭青記得白瓦是這麼向他介紹那些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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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對於自己的體能孱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出去幫忙打架的英雄行為實在不太理智,但有時候像這樣的惡質靈異事件,警察常常會因為不明原因晚到,所以似乎就這樣不管直接離開,如果青年被打死了,他肯定會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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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姜亭青在看到這附近竟然有個賣水果的攤販,就從善如流的過去搜尋有沒有可以使用的水果,正巧最近似乎迎來了榴槤的產季,他挑了幾顆榴槤,付了錢後讓老闆幫他裝塑膠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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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姜亭青又走回到圍觀的人群裡,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盡了他孱弱的體能全力,把買來的榴槤不偏不倚的砸向小混混們......聽說榴槤可以驅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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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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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在拋擲出榴槤後,得到了一個短暫的空隙,他跑向那個已經身上多處受傷流血的青年身邊,表達善意的同時也拉住對方的手臂,希望青年能跟著他趕快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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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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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的青年還來不及回應姜亭青的關心,就看到那些被污穢附身的小混混之一,又朝他們這裡攻擊過來,但幸好姜亭青早有防備,他確實體能孱弱,但好歹爆發力還是有的,而且打架也還算打過,一拳反制過去,小混混沒有打到人,反而被針對太陽穴狠揍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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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現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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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揍完人也不戀戰,不等另外的小混混反應過來,就拽住比他高大許多的受傷青年趕緊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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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一邊拉著人跑,一邊想著既然是污穢附身引起的事件,那該往土地公廟跑,還是警察局好?畢竟警察身上有剛正的煞氣,除非整個警局人員敗壞,要不然據說壞東西在警察局門口都會嚇到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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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他們不會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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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的青年似乎真的已經在圍毆裡被耗費了不少體力,此時真的是沒體力再被姜亭青拉著跑,這才出聲勸停了這個出手救助他的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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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亭青自己其實也已經沒有體力再跑,即使他還是覺得不太安全,但他們其實已經跑到接近白瓦的家附近,於是姜亭青心想著,如果小混混追來,大不了遇到危險再大聲求救白瓦叔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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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呼,謝謝你啊!我姓韋,名叫彤禮,我本來是可以輕鬆打贏那些欺負小動物的8+9,但他們......呃,就是......突然變兇殘了!哈哈,幸好你剛剛幫我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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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本來跑的難受,臉色微微發白的靠著牆大口喘氣,卻在這時突然聽到受傷的青年講到幾個讓姜亭青敏感的關鍵字,讓姜亭青突然間連喘氣都忘了喘,面臨訝異的望向受傷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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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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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以為姜亭青是沒有聽清楚自己的姓名,於是他站直了高大挺拔的身體,對著矮了他半顆頭的姜亭青,露出一個他慣用的燦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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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韋彤禮,謝謝你剛才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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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姜亭青走出捷運站時漆黑壟罩的夜晚,此刻在韋彤禮讓人聯想到陽光燦爛的笑容下,周圍的一切似乎也跟著光亮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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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姜亭青以為自己今晚在面對韋彤禮這人時,可能會感到苦澀跟排斥,卻沒想到如果面前的青年真的是小說裡的那個韋彤禮的話,姜亭青有些預感,自己可能很難討厭這個爽朗陽光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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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姜亭青再次睜大了眼睛,仰頭看著剪了吋頭的韋彤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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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不是有偏見,他也沒有心存歧視,他只是......有些意外,原來陽鵑的真愛,是這種高大健壯的猛男類型嗎?
(自訂紙娃娃圖片來源:https://picrew.me/image_maker/6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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