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亭青跟韋彤禮在逃離教室之後,在前往原五樓廁所的途中,又遇到幾次染了血,因而顯得更兇殘的污穢,但最終都被韋彤禮帶著的符籙,以及姜亭青偶爾召喚出來的蠱蟲一一重傷,雖然沒能像韋彤禮使用靈力注入風龍劍時那樣,一次性把污穢拔除,但好歹那些污穢有一陣子是不具攻擊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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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呼,你一開始是不知道,有學生落入靈界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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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跟韋彤禮此刻,正並肩的走在前往五樓的樓梯上,但姜亭青顯然已經面色發白,有些體力不支的小聲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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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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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看姜亭青差點踩空階梯,於是穩穩的拉了姜亭青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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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想到他們現在一點也不相信外人,竟然事情都這麼嚴重了,還留在學校裡面擅自再次舉行儀式,哼!不知道該說蠢,還是自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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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可能,只是,呼,太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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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在終於走完最後一階樓梯時,實在沒辦法的只能扶著牆面大口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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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本來據說這些學生都是在五樓廁所玩那個儀式的,現在改到教室裡面去,卻沒想到更慘了......嗯,不如說早上才有人逝世,沾了血跟人命本來就會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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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站在姜亭青身邊,一邊負責警戒一邊等姜亭青氣喘過來,同時正好看到有個污穢朝他們這裡靠近,就乾脆拿出兩張隱匿的符咒貼在他們兩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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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把出入口設置在那個廁所裡,我們就這樣過去安全嗎?呼──先說,我暈過去的時候,我的蠱蟲只會自動的保護我而已,所以我現在完全就是累贅......記得遇到危險的話,就直接拋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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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啦!五樓的廁所『乾淨』的要命,全校都是瘴癘,只有那裡乾淨的跟陽間一樣......還有啊~拜託齁,亭青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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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這時一巴掌拍在姜亭青略微纖細的肩膀上,差點要把姜亭青往前拍倒地上,好險姜亭青習慣端著形象,才硬生生給扛住沒有往前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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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是因為沒料到還需要進來靈界救人,而且人數還不是兩三個而已,所以帶的工具還有靈力不得不早早用光,但即使這樣我也不會拋下我亭青哥啊!到時候要死就一起死,我才不要一個人逃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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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韋彤禮一副講義氣的驕傲嘴臉,姜亭青心裡是感動的,因為他想韋彤禮的直性子就是說到做到,但姜亭青還是決定要潑了一盆冷水回去,一來報復剛剛差點被拍到地上,二來好像不論回應什麼都太肉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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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你確認過出入口安全就好。不過我對跟你殉情沒有想法呢,要死我也是死在我家那隻狐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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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結果回應還是變成另一種肉麻了,姜亭青不禁摸了摸耳朵上的耳環,並在心裡有些尷尬的吐槽自己──或許是右頸那個契約的地方開始在發燙,所以他有些想陽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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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亭青哥,你一定是故意塞我狗糧,想讓我撐到吐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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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許是因為我們現在在天花板上走路,頭下腳上,所以你反胃了吧?對了,你晚餐有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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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界的空間雖然與陽間看起來一模一樣,但靈界總歸是屬於靈體的異空間,就跟靈體本質是飄忽不穩定的一樣,重力也好、空間的呈現定律也好,在這裡全都是雜亂無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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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出現了韋彤禮跟姜亭青,像是反重力一樣的走在天花板上,同時他們繞過腳下的日光燈,跟循著韋彤禮手上那個跟懷錶相似的八卦羅盤,在變化無序的空間裡朝著出口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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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天亭青哥你再煮早午餐給我吃吧。雖然我等等也要出去,但做個準備就要再回來。要救出去的人不少,到明天早上前可能都救不完,大概最多到中午我就會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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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以你的個性,會說你要死撐著,拼死救出所有人才會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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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媽跟小時候師爺教導我的就是這樣啦!我不是在修道嘛,走的是度人度己的行善之道啊!所以囉,如果不能先保護好自己,對自己負責,那怎麼可能有能力給予他人幫助和行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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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對有些人來說,犧牲奉獻纔是大道吧?但我也深信我走的道路是正確的,因為有時候半吊子的善良跟作惡沒有差別,我希望我的付出是真正對方需要的,而且不是自我滿足,簡單來說就是要對付出的善行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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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適時的求助,也是一種負責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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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姜亭青不客氣的戳破了自己的夢想泡泡,韋彤禮頓時羞恥的脹紅了整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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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這不就是有欠缺,正在修行啊!現在沒做好,以後會越做越好!我絕對會大成圓滿的,畢竟我長的帥又有天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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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姜亭青也不是要一直翻舊帳,只是想逗韋彤禮罷了,於是看著韋彤禮紅著臉又自吹自捧時,很自然的就噗哧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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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全部都會達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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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相信」跟韋彤禮是小說的主角無關,也跟姜亭青可能是自尋死路,主動退出舞臺的炮灰無關,姜亭青只是希望眼前這個像弟弟一樣的人,能夠一直開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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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兩人在錯亂的空間裡,終於抵達了原五樓的廁所,但事情卻完全不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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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出入口呢!我在進來靈界之前,明明都有設置隱藏和防破壞的法術啊!不會這樣也被人破壞了吧!我的出入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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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又是爬又是攀的,像是壁虎一樣總算是從走廊的天花板攀爬進廁所的天花板後,韋彤禮立刻就發現他設定好的出入口,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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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如果要出去,或許就得拔除剛剛在教室裡的那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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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亭青哥,你怎麼還這麼冷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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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看著韋彤禮半崩潰的扭動著,默默的在心裡想著,他其實對於這種情況一點都不意外呢!畢竟身邊是稱為主角,實為麻煩炸彈的人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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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或許也有機率有第三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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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方法?為什麼會有第三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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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本來還想在天花板上滾一圈,發洩一下不順遂的鬱悶,卻在聽到姜亭青有打倒核心以外的方法後,期待的抬起頭來看著姜亭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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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個自稱實習老師的女生。你在遇到我之前,被救出去的學生中,都只有提及他們的同學還被困在靈界,但沒有提到這個老師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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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先謹慎的回憶一遍,然後肯定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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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個女生,她有靈力或是這方面的修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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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耶,感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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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換姜亭青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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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她剛開始遇到我們的時候,看起來是真的害怕跟驚慌,但我總覺得她可能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不知分寸,不如說,她的行為有點故意,雖然不是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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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好像沒有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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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可能是我想太多,畢竟我也沒有證據,只是一種感受,所以在她提出要走在你跟我中間的時候,我才堅定的拒絕了,因為我其實也在想,如果她再出現失控的行為,就要直接拉著你跑,乾脆把她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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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姜亭青頓了一下然後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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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反而是我們被她甩掉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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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聽了姜亭青的心路歷程後,整理了思緒,然後用力吞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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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沒想到亭青哥你會有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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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心」韋彤禮沒有把這兩個字說出口,但姜亭青大約猜到了,卻也點頭認同,並沒有不悅,而是簡單的說了一句「如果可以,我想避免陷入危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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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那之後,當我們進去那間教室後,她看起來......我也不確定這麼形容對不對,但她與其說是害怕,更像是『興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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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她在我們踏進教室後,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有計畫的想害我們嗎......幹!可......可是,她剛開始不是不想我們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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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是得說,這都是我的猜測了。進去前她可能不確定裡面有什麼,就跟我們一樣,只是看到一間窗戶都噴滿血液的可怕教室,但開門進去後,其實我......呼,我那時候看到她笑了,雖然她的表情轉換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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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以前也不是沒遇見有人無意識的闖入靈界,然後生死關頭下,人性有時候顯得很自私醜陋,但韋彤禮對於人類想要生存的自私還可以理解跟接受,可是故意陷害別人的事情,他一點都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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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我果然那時候就應該揍她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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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過去了。現在比較重要的,是她為什麼要針對我們?針對一開始就展現出能夠去除污穢力量的我們。如果她真的害怕,而且非常不想死,那不該想害死我們,而是抓牢我們對吧?還有......有沒有可能,發現了你開啟的靈界出入口,並且破壞的人也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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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即使有靈能力,我設置了防禦破壞的法術,也不是那麼容易破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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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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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她身上太多疑點了,即使跟我猜測的完全不一樣,至少在教室時看到她露出的笑容,可能知道些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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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有一隻黑色的甲蟲晃晃悠悠的飛近了姜亭青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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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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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青哥,你不會一直處在召喚蠱蟲的狀態吧!你已經要體力不支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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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沒有立刻回話,只是微微抖著手,從睡衣的口袋裡拿出一顆韋彤禮不久前給他的糖果,然後拆開那繽紛的包裝,把糖果含在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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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韋彤禮說的一樣,姜亭青基本上已經處在虛弱狀態,只是他從小就習慣一定要維持端莊的儀態,現在勉強靠著意志力撐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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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有你給的糖。而且葬甲牠即使在我暈過去,也可以在一定的時間裡護住我。反倒是你,就像我之前說的,有危險你一定要拋下我......如果最壞的狀況發生,到時我就得仰賴你出去求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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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恕我冒昧,如真出現那種狀況,狐狸主人會燒了我跟那位韋彤禮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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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甲,我才是你的主人,你只要記住,我的意願你必須放第一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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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亭青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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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姜亭青慘白著一張臉,正與他的蠱蟲對話,韋彤禮也跟著不甘願的呼喚,卻立刻又被姜亭青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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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隨便自尋死路。總之葬甲說了,牠已經發現那名實習老師,我們現在就去抓人吧,我想趕快出去,至少穿上拖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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