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亭青他們的計劃,是以救人為唯一目標,於是能力更強、應對經驗更豐富的韋彤禮,理所當然的充當誘餌與阻擋的工作,而身手敏捷,熟悉肢解並且著重防禦能力的葬甲,則負責上前營救,最後姜亭青要負責帶領被救下的受難三人,讓她們逃跑到安全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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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計畫缺陷很多,但至少是目前比較穩妥的和適合的方案,於是一開始確實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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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麒麟颶──焚風!速速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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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從符紙中拿出一張法籙,上面畫著渾身火焰的麒麟,然後配合著他的法器風龍劍,一套雖簡略過,但誠意不減的請降動作,迅速的就召喚出了一頭,四足踩著火雲,只到韋彤禮腰部的幼年火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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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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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被召喚出來的火麒麟颶,有些迷惑的對著韋彤禮歪了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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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風,看到那一坨污穢沒?那個是大壞蛋,他到處欺負人!幫我颳風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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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拼著所剩不多的靈力,幸運的召喚出攻擊力不低的火麒麟颶的分靈體後,頓時壓力少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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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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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年紀尚幼的火麒麟颶,焚風,平時都被教導著要控制自己的力量,不要隨便颳風引起火災,於是現在突然被韋彤禮要求發出攻擊,頓時無法明白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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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現在身上只有一些糖果,回去再奉上雞腿給你當供品?喔,還有亭青哥他擅長料理,想吃什麼,我再請亭青哥準備?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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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非常熟練的從口袋掏出糖果,然後彎著腰,雙手把糖果捧到火麒麟颶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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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從小就有的習慣,畢竟有需要時都會請神明或善良的妖怪幫忙,雖然會交付自己的法籙給韋彤禮的神或妖怪,都是不會特別要求報酬,剛正大氣的類型,但展現誠意好歹是一種來往的禮貌,即使供品只是一些平價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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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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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小朋友的火麒麟颶思想單純,知道眼前這個是好人,而且又有吃的賄賂,雖然還是不清楚狀況,但不妨礙他張大嘴,連包裝都不用拆,就一口吞了韋彤禮手上的糖果,神奇的是韋彤禮手上的糖果還在,彷彿火麒麟颶只吞了糖果上面附著的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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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當火麒麟颶收下供品的同時,也代表了韋彤禮的求助得到了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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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甲,你能幫忙救下那三個人,同時盡量不要讓她們受更多傷嗎?畢竟她們一旦受傷太重,我很難一個人保證她們三個人的安全,而且還要仰賴你跟韋彤禮斷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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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韋彤禮召喚出火麒麟颶,然後雙雙開始主動對聚合成團的巨大污穢發動攻擊,姜亭青就在葬甲的掩護下,盡量隱蔽身姿,然後來到離那三人最近的地方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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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主人所了解的一樣,我是一隻屍葬蟲,在被您老師看中並收留,然後認定您為我的主人,並被煉化成蠱前,我已經肢解過無數生物的屍體。現在不過是要肢解抓住那三人的污穢的手臂,對我來說只是幾秒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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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模樣的葬甲,雖然面色還是紙紮那般無機質的冷硬,但話語中卻微微透露出,他對自己的自信和驕傲的小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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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你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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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很自然的把手放到葬甲的頭上,短暫的輕揉一下,弄得葬甲白色的臉孔都不禁微微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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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如同他們所計畫的那樣,在韋彤禮跟火麒麟颶的相互配合,短時間內弄得巨大的污穢,像是貢丸般不是被韋彤禮用劍刺,不然就是被小火麒麟颶吊著用焚風烤,這也讓那個完全沒有攻擊力的凶靈少女氣得連聲尖叫,成功的吸引走了所有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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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我這就按計劃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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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了時機,葬甲在得到姜亭青的首肯後,黑色的斗篷如同羽翼輕盪,一個瞬間少年就移動到了受困者們的身邊,並以最微小的動作停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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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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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勇敢的向韋彤禮他們吶喊著,警告他們快逃的少女,在看到韋彤禮他們似乎有著不尋常的能力後,不禁開始找回了希望,於是當她看到葬甲飛身來到身旁時,眼中的絕望已經被希望的光輝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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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身為蠱蟲的葬甲,對於除了自己主人外的人類一點興趣都沒有,因而面對少女希望的視線,他選擇保持沉默只做事,再說他的任務本來就不包含對話,所以他只是拿出自己的手術刀,迅速準確的,開始他的肢解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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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葬甲如他所說,用幾乎可以說是閃現的速度,在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裡,用最細微的動作,把緊抓住人類的死人們的手臂,僅做了必要的摧毀,甚至人全都救下之後,那個被韋彤禮吸引走了注意力的污穢,根本就絲毫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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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我完成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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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葬甲。現在還要麻煩你去支援韋彤禮。他大概靈力開始耗損到極限,還得讓他留點力氣跑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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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甲對於姜亭青的指揮乖巧的點了點頭,身影一陣飄忽,眨眼間就已經到韋彤禮那邊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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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亭青在目送葬甲去韋彤禮那裡支援後,他收斂自己的目光並轉身,然後將幾支從韋彤禮那裡拿來的帶葉榕樹枝,經過他再簡單的祝禱加持後,依序遞給了那獲救的三個人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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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擅長使用符籙,但加持過的榕樹枝葉也是效力不差的避邪物,還請妳們戴上──當然妳們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但如果執意造成麻煩,我會直接放棄那個人就是了。還有──類似的話我已經是說第二次了,妳這次能明白嗎?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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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過榕樹枝葉後,兩個獲救的高中女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幾乎是拼命般慎重的把榕樹枝葉戴在身上,只有那個自稱實習老師的女生,卻表現的十分掙扎猶豫,甚至還一度想把榕樹枝葉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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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這種神棍的話,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想拿我們當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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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自稱實習老師的女性,此時依舊堅持一副虛張聲勢的瘋癲狂妄,就連面對曾經可能被自己陷害殺死的人,也沒有過度的心虛,但在面對姜亭青堅定的步步逼近,以及疏離冷漠的眼神時,還是不免氣勢完全被姜亭青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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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想都無所謂,反正我有更簡單的方式得到我想知道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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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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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往一旁看了一眼,卻始終沒有顧忌一旁觀望的兩名女高中生,當然也不可能理會實習老師的尖叫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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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箭步上前,快狠準的抓住女實習老師的手腕,然後開口就是那突兀至極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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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會跟陽鵑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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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說什麼?瘋子嗎你!放手!你跟另一個男的果然都是騙子神棍,滿嘴胡說八道,跟這些學生一樣的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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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絲毫沒有受到對方的影響,反而更堅定的拋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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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霸道狐狸小道士》裡面,關於玫瑰高中翹椅子事件的故事中,是不是有一個實習老師是關鍵人物?實習老師這個人物,是真心要陷害韋彤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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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說什麼!瘋子,放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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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姜亭青的手被用力的甩開,而女人也因為掙扎的力道過大,即使掙脫了姜亭青的束縛,也因為反作用力而讓自己也摔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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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差不多虛脫的姜亭青,在晃了一下後又再度支撐住身體,並在觀察了一遍旁觀的女高中生們的表情後,最終把視線落在了自己的掌心上,然後陷入了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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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高中生們的表情,就跟他抓住那名女實習老師前一模一樣,就跟他以前無聊抓路人,要求對方「劇透」時的狀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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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即使是在喧鬧的路上他這麼做了,沒有被他提問到,只是湊巧在附近的路人,也不會意識到他的提問甚至是舉動,彷彿就像時間暫停了一樣,但實際上時間不會暫停,只有被劇透影響的那些陌生路人,會自動合理化或略過那段被問話的空白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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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個實習老師沒有「劇透」就跟之前他抓住韋彤禮,問對方「『姜亭青可以跟陽鵑相愛嗎?......』」但韋彤禮也沒有對他「劇透」而是很正常的跟他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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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姜亭青當時本來想讓韋彤禮劇透,卻沒有得到預期的反應時,其實就已經有了一個猜想,而現在又經這一試,或許......小說裡的人物,即使是炮灰配角,全部都不會劇透,也就是說只要對方不會劇透,就可以認為是小說裡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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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是不是他跟陽鵑還有韋彤禮他們,就有證據可以對他們坦白,告訴他們這個世界是一本小說,然後他也不必再一個人惶恐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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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能說的出口嗎?說出陽鵑命中註定的對象,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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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尼.厥.的.窩.補.非.發.先嗎?(喂,你覺得我不會發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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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極短暫的剎那,是只屬於靈體才能辦到的瞬間移動,姜亭青在那嘶啞異常的聲音讓他回神的同時,凶靈少女那憤恨的雙眼,正瞪大了對著他,同時那反覆捅入喉嚨的美工刀,也以幾乎貼在他身上的距離,把拔出時帶出的鮮血,大片大片的沾染在姜亭青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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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永.八.寧.孔之.班.傷.窩.么.索.有.人.吧.窩.聽.窩.的(我用霸凌控制班上,我要所有人怕我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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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番.康.窩──不.能.番.康.窩!!!(不能反抗我──不能反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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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靈的少女用她那破敗的聲音在一聲嘶吼後,就用力的把刀插進喉嚨,並用力往旁邊劃拉,直到一半的脖子被少女割斷,最後扯著一絲皮與筋,整個頭垂吊著與脖子平行,但早已死亡的少女不會再死一次,於是她惡毒的對著姜亭青笑著,然後還是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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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青哥!凶靈的血不是真的血,它是一種詛咒,會招來污穢聚集跟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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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在凶靈的少女發出嘶吼後,立刻就注意到了姜亭青被襲擊,但他這邊還在跟巨大的污穢對峙,一旦他離開,也只會讓巨大的污穢跟著他過去,於是只能先出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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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姜亭青也立刻反應過來了,看來之前他反駁這個凶靈的那些話,祂果然不是沒有聽到,大概早就記上他一筆,當然也可能是看他最弱,才先拿他下手......是啊,即使他此刻也帶著榕樹葉,甚至還有蠱蟲在身上,但那也要他有力氣去應對,然而現況就是他沒有多餘的力氣反抗或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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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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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甲原本在幫助韋彤禮,把巨大污穢的身上,最具威脅的無數隻死人手臂一一肢解拆卸,但當他注意到姜亭青開始被其它的污穢包圍時,就直接放棄了這邊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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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一隻蠱蟲來說,只有擁有主人他們才會擁有力量,而一旦沒有了主人的存在,他就會變回普通的蟲子,所以對於已經擁有自我意識的蠱蟲來說,那是最無法接受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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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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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葬甲乾脆拋下的韋彤禮,這時不禁焦躁的一聲低吼,雖然他舉雙手雙腳贊成,必需有人去保護姜亭青,但他其實也沒有靈力再維持火麒麟颶的召喚,最明顯的徵兆,就是在一旁正努力支援韋彤禮,堅持到最後一刻都在颳風起火的火麒麟颶,這時已經逐漸的消失了身影,直到完全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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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況實在太糟糕,糟到韋彤禮也不禁要開始認同姜亭青的猜想,可能是有人真的從一開始,就設計要陷害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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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論他設置的靈界出入口為什麼消失,單就一個存在不久的凶靈有機會聚集這麼多,幾乎是無窮盡的污穢,這種事情本來就罕見到不應該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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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可惡的醜惡意念的集合體!不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殺死我,或是這裡任何一個無辜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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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大吼一聲,讓一時的喪氣一掃而空,並在為自己重新提振士氣的同時,順帶一劍揮劈出去,又再斬斷一隻朝他襲來的死人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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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巨大的污穢雖然被韋彤禮跟火麒麟颶削減了不少,但污穢的中心彷彿有源源不斷,更多的污穢在從裡面翻出來,就像在掏一個沒有盡頭的螞蟻窩,讓韋彤禮不止要一邊躲閃避開被抓到,還只能徒勞的消耗體力拼命攻擊,就連到底削弱了這隻污穢多少?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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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靈力見底,火麒麟颶已經消失,甚至也不再能夠使用符咒,只能單純的用風龍劍本身的正氣揮砍──而最終讓韋彤禮下定決心的,是他餘光瞥見,姜亭青那邊,又有更多污穢不斷被凶靈的少女召喚過來,全都朝著姜亭青顯露嗜血的企圖,即便葬甲已經盡全力在姜亭青身邊保護,但他不單要維護主人,還要從不斷跑出來的污穢手中,顧及到那三個獲救的人類的性命,根本就防不慎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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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韋彤禮決定把手上其中一串佛珠取了下來,並用材質本應該是木頭,卻鋒利如鋼的風龍劍劍尖,朝自己的手掌劃拉出一道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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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一道虹光從韋彤禮的傷口處發散,最後凝聚成一條五彩的迷你游龍,圍繞著韋彤禮幽幽的兜轉,最終與韋彤禮的法器風龍劍合而為一,使得樸素的木劍剎那變得流光溢彩的閃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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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在釋放自己真正的靈力後,氣勢磅礡宛如變身成武神,並迅猛往最礙事的污穢聚集體斬去,這次僅是兩三劍攻擊,巨大的污穢就終於不再瞬間的復原,已經能看到明顯的損傷,讓此前那種不見盡頭的徒勞感,簡直像是錯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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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與此同時,韋彤禮也好像一塊血淋淋的生肉,突然出現在飢腸轆轆的餓鬼群之中,不只是本來就恨上韋彤禮的巨大污穢,就連那些後來被召喚過來的污穢,也都開始往韋彤禮湧去,甚至連除了姜亭青以外的三個普通人,也不禁在一開始時露出了詭異的飢餓表情,緊盯著韋彤禮──於是種種跡象都在顯示,韋彤禮雖然暫時的能力大增,但敵人的數量也呈現增倍,無奈的又再次成為一個不利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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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凶靈的少女因其不具實體的特性,於是韋彤禮體質中唐僧肉與天恒族魂的存在都不會吸引她,只是又一次的遭遇了「反抗」甚至失去了控制污穢的能力,讓凶靈的少女憤怒的瘋狂尖叫,至於姜亭青雖有些困惑這樣的轉變,但現在根本沒有時間給他多想,只能把握住這個韋彤禮爭取的機會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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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甲,快去幫韋彤禮!他那樣大概撐不久,這邊我現在有辦法,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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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甲直覺就要拒絕,但姜亭青嚴厲的提醒他,既然他稱呼他為主人,就要聽從他的指揮,這才不甘願的又往韋彤禮那邊協同對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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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這時身上被抓拉了不少傷口,本就已經超過了體力的極限,現在又受到不少的創傷,但或許危機也促使了腎上腺素飆升,突然有一股力氣湧了上來,讓他像隻俯衝的老鷹般,迅猛的把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給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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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妳是怎麼進來這個靈界的!妳不是跟這群學生一起進來的!妳肯定知道些什麼,快點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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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姜亭青情緒激動,他兇狠的抓住還想趁勢逃跑的實習老師,並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讓她必需得看著他憤怒的眼睛誠實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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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不要!我告訴你,我寧願也死在這邊,也絕對不會給這些學生逃出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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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本來有些被姜亭青嚇得畏縮,但或許突然想起了自己決心,於是又變成了那頑固不服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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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是不是那個葉老師?只來我們學校實習幾天,但後面就有事沒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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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勇敢向姜亭青他們警告的少女,雖然眼神還是不太正常,但似乎意識方面已經清醒,而她突然插話進去的質疑,不論是姜亭青或是那個被認出來的葉瑋靜,卻誰也沒空去承認或是接話,只是依舊彼此緊繃的對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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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煉蠱,但我其實不是很想使用......既然妳不配合,我也不想跟妳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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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瑋靜顯然也意識到姜亭青不是說說而已,雖然完全猜不到姜亭青要幹嘛,但葉瑋靜知道韋彤禮是真的會除魔的道士,他身邊的人很可能也是一樣的,要不然她也不用這麼敵視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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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姜亭青抓住葉瑋靜肩膀的其中一隻手,突然白淨的手背處像是被滴到一滴墨水般,然後那一點墨水逐漸扭動塑形,最後變成一條線狀的蟲,接著蠕動著爬到了葉瑋靜的皮膚上,並且隱沒其中再次消失不見,這之後姜亭青才乾脆的把葉瑋靜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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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做了什麼!!你往我身上放了什麼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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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看到有蟲子隱沒在自己的皮膚裡,葉瑋靜這下真的陷入了半瘋狂的狀態中,在反覆抓著那處皮膚,直到皮膚都破皮流血,也抓不出那隻蟲子,她就憤恨的想要撲到姜亭青身上抓他,但卻赫然發現,她再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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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不是毒蟲,不會立刻要妳的命,只是我想再讓一個小朋友出來幫忙,順便拿妳當營養來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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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邊說,邊用手撫過自己的一隻眼睛,就在他的手擦過眼睛的一眨眼間,一隻讓人一眼就注意到黑色與紅色的鳳蝶,就那樣像是在取食花蜜般,乖巧的停駐在姜亭青的眼睛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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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佰,幫我召喚蝶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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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此前使用寄生蟲,就為了篡奪能替代他體力的葉瑋靜的精氣,用來召喚出他另一隻高階蠱蟲,寬尾鳳蝶──八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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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駐在姜亭青眼睛上的八佰,就像乖巧的小孩那樣,在姜亭青的命令下達後,牠輕輕的搧了一下翅膀,隨後就是一隻又一隻,如同琉璃工藝般的小蝴蝶飛舞在姜亭青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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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去幫助韋彤禮,另一半幫我保護旁邊那兩個女生。然後妳......老師,這次妳不想也得開口,要不然我的蝴蝶,牠完全沒有看上去那麼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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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提醒妳一句,八佰跟那些蝶群,消耗的全都是妳身上的血跟身體的營養,所以我們僵持在這裡越久,妳身體受到的損害就越大,不想落得器官衰竭的下場,妳最好想清楚要不要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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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瑋靜還想掙扎,但就像呼應姜亭青的話一般,她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真的在迅速的虛弱下去,那種比剛剛被污穢抓住時,還要更加體會到死亡威脅的壓力,讓她實在不禁瀕臨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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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是想復仇,我報復這群壞東西有什麼錯啊!行──你想知道出口?哈哈哈哈,好,告訴你啊,反正該死的還遠遠不止這裡的這些,對啊,我得活著,活下去,還有其他該死還沒死的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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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出入口?那些人告訴我,你們會把那孩子袪除,他明明已經那麼可憐了,怎麼能還那麼對待他呢?所以我在那些人的幫助下,盡可能找你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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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瑋靜不時偏題的自白中,姜亭青的視野開始慢慢的變暗,又一次只差一點,他就要直接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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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召喚八佰出來的體力消耗,確實藉由線形寄生蟲轉嫁到葉瑋靜身上,但有修煉跟完全沒修煉過的人,即使都是沒有資質的普通人,但那能量的消耗量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更何況葬甲還有線形寄生蟲的能量所需,依舊是姜亭青在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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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學樓的後面喔......嗚,那傻小子就死在垃圾堆的旁邊,明明他是那麼愛漂亮的一個人,怎麼能這樣......怎麼能因為一個人的喜好就這樣對他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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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教學樓?垃圾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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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已經很努力集中自己的意識了,但葉瑋靜完全就是喪失理智的狀態,幾乎全是在混亂的自言自語,讓姜亭青只能抓住那一兩個可能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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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到底在哪!妳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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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本來是已經放開葉瑋靜了,畢竟有寄生的蠱蟲在,葉瑋靜現在沒有他允許就逃不了,但看著葉瑋靜越來越陷在自己的意識中,他就覺得應該要再藉著觸碰喚醒對方,卻沒料到他才剛伸出手,還沒碰到人就感受到腹部一陣冰涼的觸感,隨後更是感受到溫熱的液體在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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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叔叔你不能這樣啊!故事的關鍵人物,如果就這樣讓你抓到了,那後面的安排就全毀了,這樣我們的王和神明妹妹會生氣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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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的腦子一下全空白,在他勉力的靠著附近的牆壁倒下時,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的肚子好像是被水刀那樣的東西割裂出一個很深的傷口,讓血汩汩的往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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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說過的吧?那個病弱男不能殺的,把那女的帶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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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看到過程,但姜亭青直覺剛才攻擊他的,就是那個身材看起來跟葬甲差不多,臉上帶著寶可夢造型面具,然後頭上有一對鹿角,身後一條鯊魚尾巴的少年,而這時又從黑暗之中走出來一個看不清長相,但能看見是穿著日本浴衣以及木屐,身材性感的豐腴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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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傢伙就這樣放著嗎?有些可惜耶,不帶走他嗎,王不是對他很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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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有種身體輕飄飄的感覺,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活著,剛才短暫的優勢又一瞬間因為意外的發生潰堤,不僅葬甲因為他受傷而被迫消失,就連剛召喚出來的八佰與蝶群,也因為他不能再提供體力給寄生蟲,只能讓寄生蟲暫時休眠,於是八佰也因為沒有能量提供而消失,所以這時的姜亭青完全的恢復成他一個可能比普通人還要脆弱的狀態,只能任人擺佈的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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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靠過來!我......我們不能讓你們再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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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一直在觀望,雖然不明白狀況但選擇相信姜亭青與韋彤禮的兩名女高中,這時發覺有人對她們的救命恩人出手,於是鼓足勇氣的跑出來擋在姜亭青前面。甚至兩人中比較膽小,看起來較軟弱的那名女生,還把之前給她們自保的榕樹枝葉拿出來,對著少年與穿著浴衣的女人揮舞著。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uL7itJOd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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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斑比~你先把那瘋女人帶走,我來應付這些人類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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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那我們等下再見囉,百百目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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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與女人閒聊般的分配了彼此的工作後,少年完全無視兩名女高中生,如同散步悠哉的與她們擦身而過,然後把喪失理智的葉瑋靜往肩上一扛,就以完全不是人類的速度消失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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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們~聽姐姐的話,非人類的事情啊,忘了就行了,懂嗎?所以看向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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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身上的浴衣本就鬆鬆垮垮的,這時女人更是伸手撩開了下半身的浴衣岔開處,把其中一條曲線優美的腿展露而出,讓兩名女高中生雖感到莫名卻也不禁臉色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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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看著這裡喔~把妳們的記憶啊──都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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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聲音帶著勾,迷惑著人的神智,於是當那數不清的眼睛在那隻腿上出現,然後轉遛著其中的眼球時,兩名高中生還來不及恐懼,就直接被剝奪了意識直接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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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姜先生,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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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意識模糊的聽到女人語調輕挑的朝他接近,他不清楚這女人靠近他想做什麼,但不論如何,現在的他都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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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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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女人即將伸手碰到姜亭青的那一刻,金色的火焰兇狠的把女人吞噬其中,讓本來魅惑的嗓音變成駭人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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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青,你要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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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實寬大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撫上姜亭青的臉頰,伴隨著那聲熟悉卻又因顫抖而陌生的呼喚,讓姜亭青有種苦苦憋著氣後,終於得以呼吸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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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姜亭青雖然試著叫眼前人的名字,但一時間,只是虛弱無聲的蠕動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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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我來了,我會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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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的狀況有些奇怪,這讓姜亭青有些不安,但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陽鵑謹慎又極盡溫柔的把他擁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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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擅長治癒的法術......我......姜亭青,我也是有極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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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一手攬著姜亭青的肩膀,把他固定在懷中,另一手則是使用從白瓦那拿來的,治癒用的玉石法器緊貼貼在姜亭青受傷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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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此刻的姿態正呈現一種瀕臨爆發的凶暴,但他落在姜亭青額頭、眉角、眼皮、臉頰上的親吻,卻又輕柔的那樣近乎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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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對不對,之前你拋棄我的時候,讓我發現自己是有極限的......你不懂,我對這件事有多恐懼......我的強大,對挽留你一點用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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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像是絕望那般,把頭緩緩低下然後抵在了姜亭青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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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就在這時,本來壓抑憂鬱的氛圍,卻突然的轉變成了另一種極端的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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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東西勾了你的魂?有該死的東西碰觸過你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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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脫離瀕死狀態的姜亭青,雖然確實狀態好了一些,但他一時間還是無法說話,無力安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陽鵑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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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祖母綠的雙眼瞬間轉成腥紅,他一頭如月光般淺金的頭髮也變成了黑闇的顏色,只留下最後一撮頭髮還保留了原本的淺金色,就像最後的希望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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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怎麼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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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此刻對姜亭青有多小心溫柔,他此刻對除了姜亭青以外的事物就有多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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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些髒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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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深夜裡悄聲的夢囈般,但那被金火吞噬燃燒的污穢群,無數的哀嚎與形似人形的身軀在火焰中融解,那景象簡直就是地獄中毫無人性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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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凶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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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情勢不對,擁有思考能力的凶靈少女早就準備要躲藏起來,但曾經以殺戮為存在意義的金火,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區區一個凶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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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凶靈跟一般的污穢不同,連在靈界中也沒有實體,因此除了主動去投胎不然不會被消滅掉,但那又如何?陽鵑的金火跟地獄懲戒惡人的火焰是同樣的,是最殘暴不仁,卻也是最公平的火焰──因為除了天地法則,只要有形體的,就沒有它無法給予痛苦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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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凶靈的少女還沒飄飛多遠,也在陽鵑的一念之間,剎那被金色的火焰給絞殺其中,發出跟那些污穢沒有區別的痛苦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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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妖狐!你清醒一點!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變成邪祟了!邪祟光是氣息就會傷害到人類,你不想殺了亭青哥你就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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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韋彤禮,在釋放出他真正的靈力後奮勇戰鬥好一陣子,卻突然被金色的火焰解決了一切,於是當他終於意識到葬甲已經消失不見,就知道姜亭青這邊一定發生了問題,果然往這邊趕過來後,就看到差一點就會完全墮落成邪祟的陽鵑,正擁抱著姜亭青在釋放著殺意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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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人類。傷你最深的除了我,就是那些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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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用餘光輕蔑的瞥向韋彤禮,然後絲毫不把對方放在眼裡,只是自顧自的又低頭,愛憐的對著姜亭青的臉上又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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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了那些人類不好嗎?亭青,我一點都不了解你的痛苦,我只想殺了所有危害到你的存在,因為那等同於危害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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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你現在最好給我放開亭青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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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知道眼前的狐狸大概正哪根筋不對,突然出現就是喪失理智瘋掉的狀態了,於是也沒想再嘗試溝通,而是仗著既然已經釋放了自己屬於天恆族的靈力,就甘脆選擇直接動手暴力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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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治好你的,不論我曾經犯了什麼錯,原諒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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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龍五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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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陽鵑似乎完全沒有在注意韋彤禮,但韋彤禮很清楚陽鵑是個可怕的存在,於是他釋放了目前他所能使用最強的招式,讓法器風龍劍分別分裂出五種不同色彩的法劍,並全都兼具強力的威能,然後在他一招揮斬出去時,那五柄法劍也同時化成力量強大的劍氣,直往陽鵑那邊攻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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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鋒利無比又強悍堅定的劍氣,就要斬傷陽鵑之際,突然憑空出現了五簇金色的火焰,它們比起韋彤禮氣勢磅礡的劍氣來說如同幼兒,但卻就是這樣看來弱小的火焰,直接以毫不費力的姿態,徹底抵銷了韋彤禮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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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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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韋彤禮也找過陽鵑打架,但當此刻的陽鵑終於願意施捨給他,那個無情至極的眼神時,韋彤禮才赫然明白,之前這隻狐狸是真的一點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裡,而現在陽鵑是真的動了要殺了他,並奪取他靈魂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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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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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幼貓般的呼喚,雖然聲音細小到幾乎聽不見,卻依然立刻轉移了陽鵑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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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姜亭青,終於在蘊含治癒法術的玉石的治療下,勉強恢復到可以有力氣說話的狀態,於是他努力的發出聲音,虛弱的呼喚那擁抱著自己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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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陽鵑先是彷彿反應不過來般的一愣,然後隨著他身上的殺氣驟然收斂,那代表了邪祟的黑闇髮色又迅速的褪回成淺金的色彩,就連腥紅的雙眼,也漸漸恢復成沉穩的祖母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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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青!怎麼了?會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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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還有腳,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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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時姜亭青雖然確實是渾身都在痛,但那治療的玉石可能還有止痛的作用,再加上姜亭青擅長忍耐,換作平時的姜亭青可能會直接逞強,但他現在卻為了轉移陽鵑的注意力,故意表現出可憐兮兮的樣子,甚至像是小孩般在陽鵑的懷裡輕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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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沒注意到,乖,先忍忍,我現在就帶你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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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說著,就把自己身上穿的西裝外套脫下來,然後把姜亭青赤裸且骯髒的雙腳包裹起來,接著完全無視了剛剛還在劍拔弩張的韋彤禮,直接越過他就橫抱著姜亭青,並從附近由陽鵑打開的通道離開了靈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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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抱著姜亭青離開後,被留下來的其實除了傻掉的韋彤禮外,還有深夜加班到現在,本來跟著自家老闆在談生意,卻在談到一半時,就莫名被迫跟著到這所高中來的陽鵑的秘書,林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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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你別難過呀,我們老闆就是那副鳥樣,除了我們夫人,誰惹他不高興就要把人燒死,嘖嘖嘖,偶像劇的霸道總裁都比我們老闆可愛多了,那是暴君啊~暴君......不過是會豪邁給員工薪資的好暴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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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寶珠對於自家老闆的兇殘屬性早就見怪不怪,尤其她奉行利己主義,只要不要妨礙到她的性命跟錢財,老闆要殺誰她都沒有意見,不過她還是有那麼一點良心,看著二十出頭的小弟弟被一個人拋下,還是不免一邊盡責的指揮公司員工給老闆的爛攤子擦屁股,也同時給予韋彤禮一番支持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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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林寶珠就放著韋彤禮一個人調整情緒,然後轉去向那些從公司帶來的員工宣達資料。總之就是為了維護所謂非人類與人類間的和諧,種種老闆不會理會但公司方面還是要遵守的隱世條款之類,於是要順便營救落難靈界的學生們的搜索行動,也就在這時,韋彤禮似乎才反應過來的大吼一聲,讓林寶珠都不禁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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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單身狗沒有人權嗎!!打架打一半不要曬恩愛,還有曬恩愛有用就不要讓人擔心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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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吼叫聲嚇到的林寶珠,就那樣看著韋彤禮用力的吼叫,像是在發洩完最後一絲怨氣後,終於整個人鬆懈下去,然後以一個大氣且瀟灑的姿勢,直接累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整個行動的過程,讓林寶珠只能冷靜的扶正自己剛剛被嚇歪的眼鏡,然後無奈又任勞任怨的,再指揮部下把人拖走送去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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