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九尾妖狐陽鵑出現在姜亭青的生活中,至今已經約一年半將近兩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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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出門幫懶散卻又挑嘴的養父白瓦,出門買煮晚餐所需的食材時,他突然看著身邊走過的路人,有了一些無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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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隨機的抓住了一名路人的袖子攔路,並在對方莫名奇妙且不悅的表情下,迅速且熟練的開口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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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會跟陽鵑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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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被抓住的路人,突然變成一張毫無表情的臉孔,並死板的唸出他被賦予的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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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迷戀主角攻陽鵑,他要為了主角受韋彤禮,被主角攻拋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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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名路人說了姜亭青不知道聽了幾百次的台詞後,姜亭青只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乾脆的就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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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重獲自由的路人,則是像被洗刷了記憶一般,連自己曾被姜亭青抓住衣袖的記憶都沒有,就很自然的繼續前往他要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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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與陽鵑的相遇,姜亭青就像投擲一枚硬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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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近兩年的時光賭自己的感情,而他顯然比兩年前對陽鵑的感情更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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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不知道這是不是符合劇情的發展,畢竟真正手握劇情的人是莊蝶幼,而對方如今還不願意與他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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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近兩年的時光中,就如同當初陽鵑所說的那樣,他每個月至少會因為契約發情一次,所以他們至少一個月會碰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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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碰面的時間幾乎都用在做愛上,他始終弄不清陽鵑的真正心意,但他想陽鵑對自己並沒有特別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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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姜亭青這麼認為,也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或許只能說,對一個人的感情變得特別而深刻時,總不免變得膽小,並害怕著可能會失望,於是乾脆把那份兩相情悅的期望,壓縮到最小,才能避免真的心碎時還不至於完全崩潰──尤其,這裡還是個小說世界,連路人都在告訴他,他會失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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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唉,他依舊認為陽鵑是那個被他遺忘的夢中情人,但陽鵑從來不願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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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亭青對於這樣的狀況,只能想到對方是想要避免自己糾纏──所以陽鵑果然不喜歡他,這些年都只是他一個人的單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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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一想到這裡,也顧不得正在熱鬧的街道上,不禁露出了自己幼稚的那一面,滿臉都是顯得氣鼓鼓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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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白瓦正趴在木雕工作室的辦公桌上,邊打著瞌睡,邊等著自家大白ㄘㄞˋ──不是,是他可愛的養子買菜回家,並煮好吃的菜餚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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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白瓦這個『人』因為在非人類與相關領域內的人類間相當出名,所以連帶著,他開始遊走人間的事蹟,也被廣為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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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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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這片土地上,人類稀少得幾乎不見蹤影,卻在不知不覺間,有間小廟,就這樣突然蓋在還是普通榕樹的白瓦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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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廟的屋頂,是鮮紅的瓦片一片片疊上去的,這讓那時的白瓦感到很有意思,因為他幾乎不曾見過那種紅色,所以在他有限的認知裡,他覺得那是很特別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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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白瓦與小廟間互不干涉,也沒有任何關聯,直到有一名粗心的年輕人經過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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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年輕人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不僅全身泥垢又灰頭土臉,還長得瘦弱,不過即使如此,他手中提著的貢品,在當時的經濟條件來說,是十分豐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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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算不上是小廟的常客,只能說是很偶爾才會來一次,平時連個餘光也不曾給過白瓦,都是直奔廟裡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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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次年輕人在大熱天中,似乎已經曬夠了太陽,所以才沿著樹蔭下前行,卻沒想到被白瓦外露的樹根絆倒,摔了一個難看的大跤,這讓年輕人非常的生氣,甚至惡意的用腳去踢白瓦的樹幹來發洩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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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瓦沒辦法,只能自認倒楣的任由年輕人洩憤,直到年輕人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根本毫無意義,他才再次捧起自己的貢品,要往小廟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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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就在這時,在年輕人只差臨門一腳之際,小廟上的瓦片似乎因為不久前的颱風早有受損,並在此時咣噹噹的,滑下屋頂並摔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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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就只差一腳,就要被那些瓦片擊中腦袋,能夠完全避開,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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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在躲避了眼前的災禍後,先是受到驚嚇的錯愕,之後立刻直率的感激起上天保佑,更是真摯誠心的拿著貢品進入廟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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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瓦本以為這一天就是一如往常的一天,哪知道年輕在廟內拜拜完後,竟又回去拿新的粗穀當成供品,再加上幾根供香擺在白瓦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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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比起年輕人供奉給廟裡的差多了,卻是年輕人甘願往後幾天勒緊腰帶過日子,也要艱難擠出來一點珍貴的食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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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樹公保佑!感謝大樹公以德報怨!感謝大樹公保佑!要不是有大樹公絆倒我,我就被砸傷不能工作了!是大樹公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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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瓦對此感到莫名奇妙,畢竟他很清楚年輕人能夠避免被瓦片砸傷,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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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此之後,那名年輕男子不止在去廟裡拜拜後,也會來拜白瓦,還到處跟其他人說大樹公的神蹟,於是除了那名年輕男子外,白瓦發覺陸陸續續有其他的人類,也開始供他香火和供品,真的將他當成了神明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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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瓦對此感到困擾,因為香火也是火,對植物來說可算不上友善的存在,另外供品擺在他腳下,有時候還引來一些小動物,在他身上上躥下跳,讓他本來清閒的生活,頓時熱鬧的有些無法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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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們對他傾訴困擾、心願甚至單純的聊天或感謝,白瓦卻覺得不會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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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逐漸喜歡了聽人類對著他絮絮叨叨,不知不覺,竟也開始覺得人類可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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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有神力庇佑向他敬拜的人嗎?白瓦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這力量,但他真的關心這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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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在他樹下乘涼賭象棋的老王和老劉、在小廟門口總是欺負別人的孩子王阿牛,還有在附近賣豆花糖水的張嬸,以及第一個將他當成大樹公,那個姓韋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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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流逝,人類比起一棵老榕樹來說,有著太多的變化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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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瓦依舊是白瓦,但賭象棋的老王兩年前去世了,老劉本來偶爾還會來廟口,在去年也消失了身影。
小廟門口總欺負人的孩子王阿牛,現在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人們只要有困難,第一個都會想到找阿牛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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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賣豆花糖水的張嬸,如今已經可以輕鬆的含飴弄孫,過去獨自拉拔長大的孩子,都已經獨立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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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初讓白瓦成為大樹公的韋姓青年,也終於有了一番事業,並迎娶了一位溫婉的女子,組成了和美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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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瓦安靜的注視著向他祈福,或是在他附近生活的人們,他默默的付出關心,真心的希望這些人類能夠平安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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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又過了好長的時間,久到小廟的屋頂,再也沒有人去修葺,鮮紅的瓦片徹底褪色成了白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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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人們歡騰喧鬧的廟口,已經成為野草肆意而生的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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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仍然是日復一日,這時白瓦的腳下已經沒有了香火和供品,沒有人類叨擾的日子又再次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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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人們追尋著更適合自己生存的環境而離開,但現在的白瓦,或許跟被當成大樹公前的白瓦已經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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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人們已經很久沒有來到這裡,白瓦卻依舊在回憶著,每一個曾經相逢的人類,以及他們的人生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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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某個悶熱的下午,樹林間的飛鳥,開始不安的啼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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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響徹整個大地的雷聲隆隆,身為這附近最高聳的樹木之一,白瓦總不免在打雷時有些擔憂,而這次竟真的有雷電擊落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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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有一副隨意走動的身體,真想去看看那些離開這裡的人們過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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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瓦看著那擊落的雷電,一道又一道的降落在不遠處,心裡也有了一點會被打到的準備,而他心裡的遺憾,也只不過是身為一棵樹,無法向關心的人們道別,看看他們好不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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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足以灼傷視線的強光,將白瓦的世界全部吞沒,隨之而來的才是宛如爆裂的巨大聲響和熱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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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一剎那,眼前的風景就完全變了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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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瓦知道,那道無情的雷電應該是打在了自己身上,但當他回過神時,被擊中而正熊熊燃燒的,是那座陪伴他多年的小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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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那座小廟,周圍的一切也開始被雷擊帶來的火舌捲入,卻唯獨避開了白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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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您救了我嗎?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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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瓦這時已經不再是榕樹的樣貌,而是化成了人形,一位儒雅俊秀的男人佇立在火海之中,面帶錯愕的凝視著在火焰中逐漸崩潰的小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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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至今都不曉得廟裡供奉的是哪位神明,儘管他們離的這麼近,相處的時日如此長久,卻是直到這一刻,白瓦才對這座小廟有了關心,但這份關心,卻已經來不及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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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廟完全的崩塌,被火焰燒成了炭灰,周圍的樹林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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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瓦本該也是被燒毀的樹木之一,但他卻有了人的形體,一切是如此的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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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白瓦完全不能明白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但他確信是小廟代替自己被燒毀,甚至在火海中庇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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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片黑灰的灰燼中,笨拙的學著人類虔誠祈願的姿態,跪伏在小廟燃燒之後的殘骸前,磕了三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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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已經無法留住白瓦了,但白瓦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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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憶起過去小廟建立在他身旁時,人們常常說小廟的存在,就是要人們常做好事,存善心善念──既然他是被小廟救了下來,並化作人身,那他就繼承小廟存在的意義,他要去替小廟做好事,去用自己證明,人們存善心善念是有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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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白瓦有了化為人身後的目標,就打算離開這片曾經的棲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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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瓦從大火後的殘骸裡,找到了一塊屬於小廟的瓦片,並將它撿起,從此戴在身上,甚至以此為自己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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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對著這片養育自己至今的土地,面對著庇護自己的小廟殘骸,他每往這裡離開一步,就朝著小廟的殘骸,還有養育自己的土地磕一個響頭,直到小廟和曾經的棲身之地完全消失在了視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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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一天起,這個世間有了一個『白瓦』而對那些被白瓦救助過的無數人與生靈來說,世間有了白瓦,正意味著少了許多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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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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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瓦叔,市場那邊說他們不賣午仔魚,說是cp值太低,不好賣他們不賣。我有買其它的魚,你就不要堅持吃午仔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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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提著裝的滿滿的購物袋,走進白瓦這間木雕工作室,一邊將滿袋的生活用品,從購物袋內拿出來,並熟練的將東西整齊的收納,並且一邊催促趴臥在辦公桌上的白瓦起來活動,不要再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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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瓦自認繼承小廟的信念,在人世間做善事持續了百年之多,但自從收養了姜亭青後,他變得普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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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化形成人身後,行走了百年有餘的時間,現在他又像當初只是一棵樹時,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有些懶得動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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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要吃午仔魚。小青你明明是學藝術的,怎麼不知道堅持食材的美味,我要吃午仔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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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瓦從自己的辦公桌椅上,被姜亭青趕到了會客的沙發椅上,並同時宣揚自己對食材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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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現在改行寫小黃文賺錢。總之沒有午仔魚就是沒有午仔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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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姜亭青堅定的拒絕,白瓦狀似妥協一般,安靜的拿起遙控器,打開工作室裡的電視機,而正湊巧的是,現在電視正好在教怎麼做好吃的煎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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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美的魚被電視裡的主廚放進鍋裡烹調,滋滋作響的油煎聲,迴盪在工作室內,讓姜亭青聽了也不禁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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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除了午仔魚,還有其它魚都是很好吃的,差別並不大,白瓦叔你還是放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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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午仔魚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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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一尾一斤的錢,我寧願買其它種類的魚兩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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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兩人都是不擅長理財,也對錢財沒有執著的類型,於是談到生活預算上的問題,姜亭青以為白瓦總該為自己的挑嘴妥協了,卻沒想到白瓦竟然直接拿起手機撥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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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狐狸兒?送幾條午魚過來......不行,我沒說你可以蹭我家的飯,我只讓你送魚過來,你要來就來,不接受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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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瓦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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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一聽對話內容,就知道他的養父正在勒索的對象是誰,卻來不及阻止這令他感到窘迫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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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在近兩年前,得知陽鵑是頭九尾狐狸後,也知道了自己的養父不只是神神怪怪,而是根本不是人類,是擁有人類形體的大樹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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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姜亭青雖然一開始有那麼點驚訝,但想到這個世界如果是一本小說的世界,那真是發生什麼好像都還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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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姜亭青為了在主角受,韋彤禮出現前,還有想盡量為自己的單戀爭取一絲希望,他根據書名《霸道狐狸小道士》這個線索,想到既然是『小道士』那或許跟玄學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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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隱瞞了這個世界可能是小說的部分,還有自己跟陽鵑簽訂了宿主契約的事情,只透露了自己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夢中情人,因此想要跟對方有更多共同的話題,所以想學習這方面的知識,要請白瓦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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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從他坦白自己似乎找到了過往不斷繪畫的那個夢中情人,他就發現白瓦其實早就認識陽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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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自己的養父,會在他毫不知情的時候,和自己的暗戀對象兼炮友有了聯繫,對姜亭青來說這實在是太羞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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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瓦叔!你幹嘛使喚陽鵑到工作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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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想拐我兒子,我不使喚他我使喚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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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瓦心安理得的陷在沙發椅裡,並翹著腳,手拿遙控器,把電視節目換了一個鄉土味八點檔連續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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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戀他的是我。陽鵑他對我沒有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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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瓦沒有回覆姜亭青羞紅著臉,卻很快又轉為黯然的自白,內心裡卻在無奈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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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這兒子明明平時看起來挺冰雪聰明,就算因為幼時不被愛的經歷,總有那麼點自卑畏縮,但遇到跟那頭白金毛的九尾狐狸有關,就幾乎成了兩眼瞎──嘖,也好,反正對白瓦來說,自家兒子吃的虧太多了,讓那頭狐狸能晚一天拐走自己兒子,呵就多晚幾天是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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