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罕有地踏進球會會計部,他進去的時候連會計房大門密碼也不知道,要勞煩內裏員工開門,他進內後立即向會計部主管拿取了一些財務報表,之後返回自己的辦公房間,關起了門仔細地逐份查看。不過對會計一竅不通的他,對那些艱澀滿堆數字的報表實在是無法理解,最後唯有找了一位好久沒聯絡的會計師朋友幫忙,電郵了那些報表給他分析。
那朋友略作檢閱後,告訴他那盤賬目沒有什麼特殊問題,叫他放心,但卻再三提醒他上一賽季的賽事,除了季初那好幾場因為刮起過一陣子的天才球員狂熱而場場爆滿之外,熱潮退卻後的賽事幾乎是踢一場蝕一場,而球衣和各類精品的銷售量也是虎頭蛇尾,因此到了季尾時,埋數結帳已經蝕了七位數字。
會計師朋友苦口婆心地忠告他要開源節流。
憂心忡忡的他轉而向羅榮請教一下,如何可以節省球隊營運成本,不過羅聽不到兩句,就冷笑地說在香港營運球會很難不蝕錢,又半開玩笑地笑他又不經不覺又重拾了以往的炒家心態,以為攪波一定可以賺錢,還揶揄他說南洋隊蝕了幾十年,自己從沒哼過半句,叫他不如收手不幹,這番連珠炮轟氣得明叔七孔生煙,自行掛斷電話。
不久之後的某一天,利建樂忽然大模大樣的走進了明叔的辦公房子內,想像往常般向明叔攤開手板,申請無條件資助。若果換轉是以前,明叔會二話不說就掏出支票簿,也不計較銀碼,不過今次他明顯地想收緊這曾經由他向球員當面承諾的額外恩佈。
「這個球季不過開始了個多月,你已經跟我取了兩次錢了!你很等錢用嘛?告訴我原因。」明叔一臉不悅。
建樂從沒想過明叔會開口留難他,他以往就像黃大仙一般的有求必應,就算是心情不佳,也不過是默不作聲而已,但支票會照簽,但這次卻忽然間板起了臉,無言以對的建樂,唯有胡扯說要去洗手間大解後就莽撞地跑離去了。
原來建樂最近沉迷於一些網路遊戲,花了大量金錢購買武器裝備。而他又興趣多多,經常跟朋友們大吃大喝,又喜愛買新款手機和坐駕,還要將這些心頭好裝扮得花枝招展,錢不夠就索性掏出信用咭簽帳。
畢竟年輕人多多少少會輕視了理財的重要性,他近幾個月更只能夠償還信用咭的最低還款額,因此明叔一收緊銀根,他就無法不憂慮倜倀。
他唯有找死黨幫忙,勉強地還了部份的欠帳,不過另外的一波又快來了,他需要立即交車會供款,否則他的愛駕很快會被銀行無情地拖走。
這一晚,他以聚舊為名,暗地裏約會已經跳槽了的舊戰友黃業,到尖沙咀某間酒吧,一坐下來酒還未叫,就開始大吐苦水,言辭間更將明叔誇大描繪成一個一毛不拔的守財奴。
到了酒酣耳熱的時候,建樂更開門見山問他借錢,不過黃業並沒有正面回應他的訴求,但卻在他耳邊低聲地說:
「要賺錢,還有很多門路的,而且多多都有,只視乎你願不願意!」
半醉的建樂一輪的唯唯諾諾,之後猛搖黃業的身子要求他立刻提供門路,黃業不經意露出了陰沉的一笑,然後拍拍他的肩膀道:
「球圈內的潛規則,不用明說,你一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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