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心知不妙,立即電聯校長,可惜只換來那句不斷重覆著的電話暫時未能接通,校長明顯凶多吉少。
一時心念間想報警求助,但很快又打消了這帶點天真的念頭。心裏質疑着:警方會理會嗎?
心中後悔答允他的秘密邀約。就像那次西沙路事件般,好心卻又做了壞事,白白斷送了一條寶貴性命。
一心想替自己過往的孽債贖罪,但倒頭來作了更多的孽。難道真的是命中注定?
無助地驅車往亡妻的墳前,雙手合十的不斷喃喃重覆著這一問題。但是,他一早已經跟愛妻陰陽相訣,她已經轉世輪迴投胎到別處人家了,那能解答他的問題呢?
他轉而消極地回覆那匿名短訊,謙恭地做他唯一能做的事:
『可以讓他走得安樂一點嗎?』
發過短訊後才自覺笨拙,校長已被拐走已近兩小時,他可能已飽受酷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算那人真的肯網開一面也太遲了。
苦痛的獨自返回了議員辦事處,打開了電腦後,這次選擇不作留言。純粹當過沉默的真人秀觀眾就算了,他不想這群天才球員因他的留言而有什麼不測。曾經考慮過親自到大棠探訪,但經過這晚慘案之後,還是把它擱置吧。
他立即發電郵到那位已經下了班良久的議員助理郵箱,要求將超級球員對抗賽的死線押後三個月,最結尾還附上道歉語句。心底壓根兒希望這群天才最終可以放棄抗爭報名參賽,集中火力到足球裏去。
屏幕中的曹永康正跟蔡志忠切磋球技。房屋革命已經進行了好一段時間,可惜響應的人少之又少。而網民的留言只清一色地圍繞他們的超卓球藝,但對他們的抗爭理念卻像遇上了鬼魅般的隻字不提。
不過六子卻有意外收獲,曾經在五人球場上打敗他們的新界西聯隊,戲劇性地加入了他們的陣營。
原來那次傳媒賽後的大造文章,圓臉漢等人真的被蒙在鼓裏,事後這台戲弄得他們大動肝火,一心只想跟六子較技,但最終變成醜人。圓臉漢立即率領隊友跟六子當面賠罪,卻遇上那些四腳怪的無止境監視,最終按耐不住擊毀了四腳獸。後來鄉紳家人出面跟政府擺平,但代價自然是換來了家人鄉紳等痛責,年少氣盛的眾球員反唇相譏,還先後跟他們鬧翻了,眾人把心一橫,又剛巧看到六子的真人秀,索性依樣葫蘆的買下營帳離家出走,還搬去六子的陣地並無條件地助拳,以作為那次六子被無理攻擊的一點補償。
同樣離家出走的六子當然也換來家人的非議。家長們三番四次老遠跑來,扛著威迫利誘的手段,游說他們放棄抗爭。長毛爸爸更揚言若果肯撤退的話就會無條件送一所房子給他,長毛當然不為所動。而其餘五子也堅定的抱緊宗旨。最終無功而還的雙親往往邊大駡但又邊放下生活物資,是故他們仍然可以有充沛的彈藥作戰,衣食暫且無憂。
本來看似百無聊賴的露營日子,六子卻用盡了每分每秒鑽研球藝,再加上那個奇妙的神球無形賜與的魔法,他們的球技可說是突飛猛進。
不過他們仍未跟新成員透露這不可思議之事,畢竟認識的日子還是短淺。他們不想這上天恩賜的禮物遇上任何的風波。因此圓臉漢等人只覺得接觸這神球時的感覺很棒很俐落並嘖嘖稱奇,而不會聯想到那內藏的像科幻小說所描繪的魔秘。
六子們也奇蹟地改善了先前遇上毒霧時體力不繼的老毛病,他們再不用擔心一旦因混濁空氣而大失水準,可以在任何惡劣情況之下任意展示球技。
十多人又來了場五打五,輪流上陣和擔當不同的位置。這陣子跟新成員切磋多了,不知不覺地學會了他們的戰術運用,拓寬了他們的足球智慧。圓臉漢實際上是個耿性的人,真實年齡遠輕於其樣貌年齡的他,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
在繁星點點之下歡呼樂叫聲不斷,沒為意一輛客貨車正慢慢駛至。車頭燈光先來個下馬威,照得他們幾乎連球也看不到,之後另外一輛又尾隨而至。
十多條黑影浩蕩地跳出車外,帶頭的高大黑影先推倒了用作直播的單反後,不由分說衝向眾球員處,更隱約看到他們手中拿著長條形粗大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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