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未落,在東部外海某座孤島上,再一次迎來兩個身懷異能與宿命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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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委託元素之神以太把帶來詛咒的青髮少女牽回終界大地,如今知道為復仇製亂的元凶同樣身在終界,意味著要徹底除去禍根的阿爾法,在未知對方下一步行動的前提下,終究亦要親赴舊地一趟,以「邪神」身份「降臨」魔界黑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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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踏出術式光輝以來,他若有所思的臉龐便一直映進貝塔淡紫色的眼眸裡,彷彿奪去她全部注意力,只顧想著如何令他放下思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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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要是只有這裡有連結魔界的通道,不就代表忒鉈陛下一定會再經這裡過來始界了?」她又嘗試獻計,盼望討得對方認同。「要是這樣,我們在這裡埋伏不就好了?要是他出現了,我們就在這裡跟他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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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看似理想無瑕的想法,卻換來阿爾法冷漠而決斷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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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一天還在,一天他都有辦法讓始界陷入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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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料到忒鉈癲狂的思考、還有不擇手段的處事態度,必然不會就此放下深刻的恨意,別無他法之下,阿爾法亦只能硬著頭皮闖進一度被他摧殘的故地。即使心裡多麼不情願也好,為守護始界眾生免於無妄之災,由始作俑者的他親身與仇敵決一死戰,恐怕才是平息禍亂必不可缺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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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作為『主神』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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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主神」這身份認知有限的貝塔,壓根就不會明白對方口中背負千年的罪過與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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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法……」她只知道,當下無論如何搬出輕鬆笑語、或是擺出一副楚楚可憐博取同情,都沒法打動對方堅如硬石的意氣,只好含淚凝視他靛藍披風的背影,緊緊跟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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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雙足印重步踏進陰暗破洞,沿狹窄步道不息踱步,爭分奪秒,來到盡頭那處帶歪曲裂口的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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焗促的空間裡,手上火光照亮石壁上咒罵邪神的塗鴉,把它們連同歪曲缺口悉數送進視界裡。對此,阿爾法仍假裝熟視無睹,只把心裡感受到的無常意念,投射到隨後而至的貝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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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既然魔界給了妳不好的回憶,為什麼妳還要跟著我過來?」他駐足在歪曲缺口跟前,低頭盯著浮火下的銀色手甲,又把視線沿手臂緩緩掃過身軀,止在胸前的碧綠菱石上,細思自己讓貝塔心懷執念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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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因為我不想再失去阿爾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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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至此,本來朝前方俯首的臉孔,便稍帶茫然地回過頭來,直視這讓他大感困惑的主神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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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因為『我』嗎?不是創世神、也不是大邪神的『我』,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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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理解除了偉大的創世神艾普拉、或是萬惡的無名大邪神之外,純粹名為「阿爾法」的自己到底是何物。本來封印於白石的記憶裡,不是他在始界人聚居的集落之中受人敬拜,就是作為邪神在終界大開殺戒、無情以劍擊與魔導交互擊倒面前每個生靈,繼而與執杖的紅衣主神正面交鋒的記憶,壓根就不存在兩者以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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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法就是阿爾法啊!」淡薄無情的一句問話,再一次激起貝塔對他過人的執著。「為什麼?是不是陛下的術式讓你忘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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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她知道對方早已取回過去的記憶、重新憶起自己的真正身份,他那彼此曾經共處的點滴,卻像消失得無影無蹤,教她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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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忘記,當日的確是我親手了斷無數道屬於終界的生命;也沒有忘記在始界的日子裡,領導眾生、其後被尊為創世神的事。」說著阿爾法又把視角轉向前方,抬步踏進歪曲空洞之中。「速戰速決吧,我不想逗留在那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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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兩人沉默穿過虛幻無明的長廊,在看不見的四面境界線引導下,徑直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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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法,別走那麼快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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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異世的路途,彷彿出奇地漫長。在沒有實態的幻境裡,每向前踏出一步,周遭空氣便愈加沉重,凝聚在柔弱軀幹上,施力壓迫使得貝塔寸步難移,辛苦得甚至沒法撐大兩眼,只得瞇眼看著那藍披風的身影逐步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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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她勉強撐身、追逐眷戀的那個身影,彼此間的距離,仍只有愈來愈遠,就如不久前與「純粹」的阿爾法共渡的短暫時光一般,在時間洪流中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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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沒法再見到那時的阿爾法嗎?」軟肋的兩腿跪坐在微光地板上,低下頭,任由暗紅血淚掉到虛幻之中。「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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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識幾乎被絕望吞噬、身體亦被虛幻間的沉重氣場壓垮之際,周遭忽如迎來鉅變,筋疲力盡的身子彷彿被硬物摟住,帶著治療術式徐徐抹去全身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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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片以虛無交織的境界裡,除了自己和阿爾法之外,就再沒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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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站起來嗎?」他那感情淡薄的聲線、欠乏表情的臉容,還有搭在肩上的臂彎,彷彿與過去共渡的回憶互相呼應,為這瀕於絕望的心緒帶來渴求不已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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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愉悅與害羞同時支配下,滿臉通紅的貝塔猛點著頭,倚在阿爾法懷中,在他攙扶下再次站起身子,繼續往無形路途的盡頭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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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如今的他早已今非昔比、哪怕這道執著由始至終都只是一廂情願也好,只要能夠謀得他的注意,對幾乎從未被重視的貝塔來說,已是最讓她心滿意足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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