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兵艾迪斯帶領下,白鎧騎士小隊排成人牆,護送身兼盟國權貴與信仰對象的繆兒繞過中央噴泉廣場,踏入頓成廢墟的校園北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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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同受過炮火轟擊的校園南區,由婭基昂絲一方控制的北校園區域更顯得千瘡百孔,環盼四周幾乎盡是倒塌的建築,就連西北一隅、本來由斯圖希安裔教授們盤踞的魔武器學院亦被如雨魔彈炸毀,剩下一堆黑色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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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在騎士們容身的宿舍區,一行來到其中一座破爛不堪的宿舍大樓前。本來樓高五層的大樓如今只剩兩層,周邊瓦礫滿地,偶爾夾雜銳利的玻璃碎片,使得走過步道的眾人都顯得步履維艱,不得不小心翼翼踩過路上碎石,走進圍繞其中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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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神閣下,地面有碎石,請多加注意。」為主神安危心切的現人神戰士如是對繆兒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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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屬於這騎士小隊的休息用地,本來用以採光的窗戶如今都被大小礫石遮蓋,令陽光沒法充分照進這地面大廳之中。淡光中,歪斜吊燈之下站著一個女性身影,木訥直立原地,不作半點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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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神閣下,我們俘獲到的女性就是她了。」神兵沾沾自喜向繆兒介紹這「戰利品」,同時亦不忘補充道:「順帶一提,找到她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個奇怪的黑衣男子,偉大的艾普拉創世神閣下當時也在場,只是很快祂便追著黑衣男子,離開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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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還有是……創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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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黑衣男子」與「創世神」兩個名字同時掛到嘴邊,不禁讓繆兒眉頭一皺,思考這兩個存在之間發生過的前因後果。照神兵口中所述,繆兒最不願看到的那個存在、那穿黑衣的終界主神,或許就是令眼前這位怪異少女現身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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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繆兒,我總感覺到這個女生身上有股奇怪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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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深慮之下,來自自國主君紐爾的聲線再度從意識中冒現,透過彼此無形的連繫窺見映進繆兒視界裡的景象,遂稍顯嚴肅地對視線中央這位青髮少女戒備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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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主神嗎?」對此繆兒便低聲回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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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斷定,但她是個危險的存在,先帶她到遠離人煙的地方再說吧。」紐爾稍加思考後,便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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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同樣察覺到怪狀,繆兒便一手撥弄起轉移術式的輝光,轉過頭來又對神兵艾迪斯說著:「這位女性並非等閒之輩,不宜久留於貴國陣內,容我把她帶離此地。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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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繆兒遂從掌心放出光芒,驟現光團把自己與青髮少女兩個身姿包圍之後,光輝便瞬間消失於空氣中,只留下愣站原地的翼冠神兵,與其身後一群看得嘖嘖稱奇的人類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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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騷隨光輝吞噬視線而平息下來,等到映像重新充填視界之時,周遭早已由晦暗的廢墟,轉變成四野無人的密林地帶。粗壯的樹木分叉出無數枝葉,遮蓋空中盛夏的烈日;仔細一看,不難發現當中有一所典雅裝潢的廢屋,屹立在根莖與長草茂生的狹地中,默默遭世人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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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森林到處都是有毒的植物,應該沒有誰會願意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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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兒交叉著手,看著樹幹下色彩異常鮮豔的蕈菇、悄悄噴發淺藍色粉末的怪花,還有樹幹上帶紫色毒刺的荊棘,四周各種植物,形色光怪陸離,其毒性亦足以置常人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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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是這樣的,有毒那些似乎都是這片森林的外來物種,在某個時期忽然開始大量生長,才變成現在這樣。」有幸從部下愛將眼中飽覽這片樹海景致,讓國事繁重、鮮少機會離開王都的紐爾藉故翻起歷史記錄,詳加考究。「人類應該會受不住這裡的有毒花粉。要搬離這座大宅,想必也是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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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腦海裡紐爾開始放出那考古學家般執著的劣根性,繆兒便輕嘆著、沒好氣地把注意力回放至青髮少女身上,不忘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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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爾,或許我們可以先回到正題。」他又續道:「終界主神忒鉈,你還記得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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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記得了,是那時弄破法利安愛劍的黑衣主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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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兒順勢拂臂,從光子中取出先代團長法利安生前用過的重劍,摸索劍身中央的大塊補丁,稍盯接合處無可避免的絲毫瑕疵,帶悔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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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他對我們艾斯托利克造成的傷害,就已經是無可挽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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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壞國寶級遺物、策劃席捲始界的大戰,以至操控現團長繆兒進行無差別屠殺,連串事件都毫無疑問地與這位來自終界的主神有著密切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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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是主神,要賜他一死也不是易事。」面對未知隱患,紐爾則是大感不安。「加上他是終界那邊的主神,要是我們輕舉妄動,恐怕會為整個始界招惹麻煩,一定要事先查明他的底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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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界是垂死者的國度,只有不懂文明禮節的原始人在沙漠大地上苟延殘喘──這是始界裡對終界廣泛流傳的認知。而有別於絕大多數始界眾生,紐爾跟繆兒都是推崇終界盛世論的少數派,認為終界人同樣亦發展出不遜色於始界的文明。再者,知道終界同樣存在主神的他們,更是幾乎肯定這遠在太陽之後的紅色世界,肯定藏有眾多沒有考究的秘密,例如是忒鉈用以來往始終兩界的秘道,還有就是魔族這個活躍於暗處的終界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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