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不起眼的邊境小鎮,自從舉行名為「召神祭儀」的儀式之後,它們一貫低調的存在便在暗地裡惹來了斯圖希安一方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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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策中,排在攻擊魔導大學領之後的,隨即便是南下攻陷預言鎮這補給點的方案。如今作為敵軍主陣的校園領地深陷怪病纏繞,見機不可失,黑衣軍團便轉而把槍口調向作為敵軍第二補給站的預言鎮,戰略上既能中斷敵方補給,同時亦能免得在勝機穩住之前,把疫病沾染到隊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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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了,外掛什麼的,我只會用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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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操刀施襲的,正好就是執掌大權的客席指揮官忒鉈。指掌間自在劃出由異能織成的陣式,把小隊共百餘人奇蹟地瞬移到樹海南方的平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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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光過後,再度睜眼之際,這幫黑衣士兵們這下才赫然發現,周遭再不是繁花亂舞的景觀;本來在南邊的叢林,如今卻移到北方的地平線上。而聳立眼前的,則是由眾多白色平房聚集結成的鎮區,鎮入口兩側各站著一位換上重裝備的騎士,手執長矛與大盾,把守入口之外,戒備外來一切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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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大人,那就是敵軍的第二補給站!」站在戰車上的哨兵舉起望遠鏡,從中觀察平房間騎士們東奔西跑的影蹤,續道:「不出所料,他們果然佈下了不少兵力在鎮內。指揮官大人,請給予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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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當然是硬闖啊!」忒鉈自信地拍打著身旁黑鐵戰車,暗地輕笑一聲,又道:「你們怕什麼?!你們有的是堅硬無比的裝甲,論戰鬥力,你們一定比他們好上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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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忒鉈又忽發奇想,又把那慘死的老頭搬出嘴邊,心想這樣就能給這幫仍對他心懷敬意的人們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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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敬愛的統領大人就是死在這些穿白鎧的人手上!無論如何都不能饒恕他們,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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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忒鉈鏗鏘有力的聲線,猶如給眾人施下洗腦魔法一般,頓時激發他們戰意,如腦充血般整頓好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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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諸君,我們此戰,將讓女皇陛下的血琉璃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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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戰士們駕著黑鐵機甲,口號才剛唸到一半,便惹來身後眾兵雄聲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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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佈整個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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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奮的叫喊過後,上百台機甲便圍繞三大輛戰車,浩蕩往小鎮方向推進。親睹他們一副幹勁,非要與同為人類的白鎧騎士爭個你死我活,直教這為仇恨而來的異邦主神看得拍案叫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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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昧的始界人啊,快為復仇燃起戰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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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笑間,不忘戒備四方的他,這時又豎起兩耳,把草叢間之動靜收進意識裡。過沒幾秒,一陣怪風忽如拂過,無聲追蹤至此地的機巧乘著疾風瞬現身邊,手腕亮出半透明刺刀,隨之便是一發揮斬,刀片猶如切開周遭氣流,卻在觸及皮肉一刻,被對方及時施放的瞬移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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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小段距離外重新現出身姿的忒鉈,連忙從光子之中取出鉾槍尖端的法杖,順勢揮出一發暗色衝擊波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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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殲滅目標確認:終界主神忒鉈。啟動殲滅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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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妙側躍避開銳利衝擊之後,機巧澤鉭那副青銀色軀體再度立直,刻有標線的眼珠牢牢鎖定面前這滿身殺意的狂人,一再確認對方身份,便擺出姿勢,讓四肢連接的刀刃能隨時精準揮出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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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遲了,大軍都闖進鎮裡面了,你現在才來把我置諸死地,也是無補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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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式的思考回路,自然把忒鉈這頭號危險人物,識別為最優先殲滅的目標。眼見對方又再度衝前,腕側青綠色刺刀無情襲來,使勁壓在橫起招架的杖柄上,他亦不甘示弱地發力,與之拉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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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我姑且就陪你玩玩!」忒鉈嘴角輕輕上揚,試著把握這拖延時間的機會,隻身單挑這衝著討伐指令而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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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這「殲滅對象」如何報以蔑視,只為執行指令的意識亦未因而動搖。左刀刺突剛落,右刀便緊接劃出橫砍,隨之又是兩腳如劍鋒般的橫掃,出擊之快,在經過多番招架後,亦不禁把忒鉈屢次推向瀕臨失誤邊緣。猝不及防間,一陣痛楚自腹腔驟現,逼使他不得不放鬆兩臂,再次拉開小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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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當個始界主神還真可悲,唯一的存在價值,就只為了要排除異己。」好不容易甩身之後,他一手抹過腹中血流,舔著滿手鮮血,又慨嘆道:「也是,我們主神,本來就沒有那個義務要守護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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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仍未罷休,乘勢再度揮出斬擊,不願帶傷與他硬碰之下,忒鉈於是往後一躍,消失在黑光之中,往樹海方向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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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虞有詐的澤鉭,識別到忒鉈自身對始界本體構成的威脅,思考中樞亦理所當然地把目標繼續放到試圖逃去的「殲滅對象」身上,背著人煙之地往樹海方向展開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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