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兩人來到一個小鎮。相比起先前的小漁村,小鎮版圖不論在面積,發展程度和外觀都比它更為完善。初次踏足另一個滿是房子和人群的地方,伊咘西萊不禁顯得急不及待拉著仍然目無表情的阿爾法往城門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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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才剛踏入城門,一名有著銀色長髮,穿著淺紫色旗袍短裙的女生突然從高處躍下並擋住他們的去路。她未等及阿爾法作出反應,尖銳小刀已經緊貼在阿爾法脖子旁邊,等候少女下一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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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原初之力交出來!」外貌清純的她嘴裡卻是凌厲地要脅著阿爾法,手上短刀愈加貼近他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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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開阿爾法!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原初之力!」初踏入小鎮大門,就突然遇到如此窘境,隨即把伊咘西萊嚇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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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見兩人並未就範,她於是繼續把小刀放在阿爾法脖子上,並讓刀鋒更貼近他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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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咘西萊,你認識她嗎?」然而,似乎不懂得何謂恐懼的阿爾法,面對以自己生命要脅的對方,只是語氣平淡地向蜷縮在後方的伊咘西萊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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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不認識她啦!」聽見伊咘西萊這樣回應,阿爾法二話不說,長劍早已隨時候命,隨右手放到少女身旁,回敬她的死亡恐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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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劍戟掃過前方,鋒芒毫不留情地狙殺著阻礙在前方的少女。她見勢色不對,隨即後仰著身子打了個後空翻,伸直的左腳剛好把橫飛的長劍踢飛。在上空迴旋數圈,劍尖最後剛好插在伊咘西萊跟前,她自己則以空翻後退數步,與阿爾法拉開了距離。雙腳才剛著地,當她以為對方已經再無用武之力時,卻又看到阿爾法揮動著左手,青綠魔光積聚在手掌上,準備以魔法呼喚出元素力量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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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果然明搶還是不行,你給我小心點!」低估了對方能力的殺手少女,只是丟下這句話,便在阿爾法放出魔法之際飛速躍到城門上撤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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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險!」伊咘西萊跪坐在地上鬆一口氣,抱著餘悸嘆息著。「剛才那個女人很凶狠,好像真的想要了你的命一樣……還有那個原初之力又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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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果不其然,對於伊咘西萊連番發問,阿爾法亦只好搖了搖頭,茫然伸手把伊咘西萊從地上攙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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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其後踏入城門,環盼四周,街上一片熙來攘往,人們在大街上急促踱步、兩旁的店鋪都紛紛收起今天賣剩的貨品和為客人卜卦用的水晶球還有卡牌。充滿魔方卦陣的景象,讓伊咘西萊回想起之前從村中長輩口中聽說回來關於這個地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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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街中晃了晃,無意中來到一位著名預言家的豪宅。,住在華麗大宅裡面的老人正準備收起手上一顆透出神秘光芒的水晶球,結束今天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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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今天要打烊了,明天請……」老人話未說完,轉過頭來看到站在大門口的阿爾法和伊咘西萊,隨即打了個哆嗦,急步衝到他們跟前,並睜大雙眼朝著兩人投以誠惶誠恐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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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年輕人,你……你是神族嗎?」沙啞低沉的聲線夾雜畏怯望向阿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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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族?那是什麼?」新名詞的出現再度讓阿爾法歪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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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伊咘西萊這時卻想著當神族應該可以讓面前的老賢人告訴他們更多東西,於是他不斷拉動著阿爾法的手,又對他點頭慫恿著他。見此,他也只好將計就計,縱使他並不知道那事實到底是怎樣的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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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白了,我就是神族。」他於是像照著稿子唸臺詞一般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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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這樣!預言果然沒錯,神族真的降臨此地了。」豈料老頭子突然跪在地上向阿爾法跪拜起來。伊咘西萊見狀,在驚訝的同時不忘上前把他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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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兩位造訪此地,所謂何事?」他連忙從抽屜中取出水晶球,親自招待兩人坐在占卜桌前,「兩位放心,我不會向您們收錢的,有什麼要我幫忙的隨便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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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神族的尊敬和信仰讓這位老練的占卜名師主動捨棄金錢利益,其實不過是他知道地位高尚的神族們不會無端擁有人間界的腥臭銅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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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哥哥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你可以幫一下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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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滿有自信地按著水晶球上方,熟練地唸了個咒語,晶瑩剔透的球體遂逐漸變得不透明起來。光芒隨之映進阿爾法眼裡,並準備向他呈現出一段映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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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光芒逼使阿爾法閉上雙眼,被眼皮蓋住的眼睛映出一道紅光和一道藍光在漆黑之中翩翩起舞,舞蹈中它們偶然互相碰撞,這些撞擊其後愈加頻密,激起無數波光迴旋於黑暗之中,逐漸扭曲著背景的虛空,直到某個時間點,它們突然雙雙墮落於黑暗之中,在這兩道微弱光線消失一刻,眼前景象瞬即被光明籠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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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阿爾法漸漸睜開雙眼,腦內冒出更多的問號,蒙蔽著對自己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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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世界是個受到眾神恩惠之地,請相信這個水晶球,它正是眾神賜給我們人類的力量。偉大的神族,我能為您做的事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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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法,剛才你看到什麼了?怎麼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拜別老占卜師後,兩人在月下的大街上漫步尋找一個能讓他們借宿一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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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紅色和藍色,它們在交鋒……這代表什麼?是關乎我的身世嗎?但我真的記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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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記不起來就先別勉強自己了,說不定睡一覺之後會有點頭緒呢!」伊咘西萊掏著口袋,把身上的零錢拿在手上點算。「只剩下這麼多了,不知道夠不夠在那邊的旅館借住一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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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兩人在大街中央的旅館租了一間房子,並在其中稍作歇息,為新一天的到臨作好準備。伊咘西萊躺在床褥上打著呵欠,意識正等待進入夢鄉之中;而阿爾法則呆站在陽臺上,仰頭注視著天上五輪明月,一副似是若有所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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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中,高跟鞋無聲的腳步,悄悄經過伊咘西萊的床邊,一步一步接近陽臺,潛到阿爾法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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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少女正要揮動匕首割下阿爾法的頭顱,卻反被突如現出的刀光砍傷;如此一擊,猛力把她整個人推到客房的桌子上。「啪」一聲,她倒坐在被壓毀的木桌子,從肩膀濺出的鮮血沾在阿爾法臉上,把視界染成通紅,然而他並沒有多加理會,繼續指揮手中長劍作進一步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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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剛才在入口遇見的!不是說過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麼原初之力嗎?」被巨響驚醒的伊咘西萊從床上跳下,站在少女後方高聲呼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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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次不是為了原初之力而來的!」少女勉強地站起來,刀刃再度向阿爾法揮去。阿爾法側滑著身子閃過帶血的刀鋒,並俐落地以劍擊擊下突襲而來的飛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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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劍雨的反攻下,少女仍然顯得不甘示弱,她先是以腿擊踢開阿爾法持劍的右手,另一邊廂則試圖用匕首刺穿他身上的裝甲。刀片高速往身體突進,在要刺進裝甲之際,突如高舉的盾牌反彈了她的突刺,帶來的衝力順勢把她整個人壓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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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竟然會失敗?」再也無力還手的少女倒臥在地,眼神呈現出大片空虛。目睹敵人進一步靠近這邊,她亦只好默默閉上雙眼,接受失敗的這個事實以及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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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掉我吧……」小嘴淡然哆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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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法,怎樣辦?」伊咘西萊顫步接近躺下的少女側旁,見阿爾法立在正前方一直俯視著氣息奄奄的她,便再問道:「真的要殺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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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阿爾法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蹲在地上,嘴裡小聲唸著咒語,治療之光呼應平放於少女傷處之上的一雙手,遵照他的意思逐步癒合身上一道又一道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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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取你性命的,為什麼你還要醫治我?」她喘著氣,對阿爾法這個決定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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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妳還有要追尋的東西……就跟我一樣。」翠綠色的眼睛溫和瞪視著她,頓時讓悔疚的感覺注入她心中,久未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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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在我的目標名單中,沒有一個人不是我親手割斷性命的;而你,你是第一位,第一位令我失手的“目標”。」語帶悔恨的她,看到眼前這所謂的「目標」不計前嫌地向陷於痛苦中的她伸出援手,不禁又令她感到慚愧起來。漸漸地,隨著痛楚的褪去,意識亦開始逐漸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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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待一切都平息了下來之後,靜寂的晚上再度歸來,守候在天邊直至黎明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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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法,我們走吧。」翌日,伊咘西萊伸著懶腰,連忙把凌亂的客房收拾好,又從抽屜裏剛好找來一支膠水倒在木桌子的裂縫上。好不容易安頓好一切後,他尾隨著阿爾法,準備離開房間,留下少女一人繼續在躺在床褥上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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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等等!」這時少女從床上起來,邊整理著頭髮邊叫停兩人的步伐。「你們要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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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還未決定好呢。」伊咘西萊搔著頭苦笑著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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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喔。」她快步來到阿爾法跟前,以發問總結自己對阿爾法的初步認知:「你叫阿爾法,對吧?阿爾法對之前所有發生過的事都沒有頭緒,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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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阿爾法點了點頭回應她的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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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少女從口袋中取出一幅地圖交給阿爾法。「也許原初之力能夠幫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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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也不會有我留戀的事物了。我還要到下一個地方尋找原初之力的下落。」她邊說邊把頭髮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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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法,你相信她嗎?她昨晚才想著怎樣要了你的命。」然而身旁未止疑慮的伊咘西萊卻在阿爾法耳邊低聲提出如此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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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伊咘西萊也相信她嗎?」聽見阿爾法這麼一個回應,伊咘西萊亦再無異議,唯有先把疑心藏於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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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叫做什麼名字?」阿爾法模仿著跟伊咘西萊初次邂逅的情境,口裡對少女問著同一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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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貝塔。」一副甜美笑容高掛在少女臉上,回應著阿爾法的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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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到共同目標之後,三人其後一同踏出旅館,經過興旺的橫街大巷,在陽光下徐徐踏出村口,繼續朝著未知的世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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