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發動的轉移術式,讓忒鉈與克西得以有驚無險地帶著僅餘的十數名殘兵,回到座落邊境的軍事基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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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最值得您信賴的勇者克西,凱旋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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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踏入基地的司令室裡,克西旋即急不及待奔至翹腳坐在司令席的白裙女性面前,單膝跪地,稍紅的臉蛋仰視她側上的深紅眼眸,向她報上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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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鉈,情況如何?」無視身下靦腆的克西,伽瑪站起身子,示意旁邊傳令使一同踏下台階,駐足在忒鉈身邊,聽他道出戰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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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很順利的,只是那隻『大邪神』在礙事,害我們死傷慘重,不得已之下才選擇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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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畢竟他的實力的確在我們之上。」她托著腮,思索片刻後,又道:「但我們之間終究要來個了斷,哪怕要生靈塗炭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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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不用擔心!無論敵人有多強大,勇者克西都會把他們統統拿下!」克西趁機快步上前,跟上伽瑪步伐,繼續向其俯身,嘗試挑起她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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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說就容易,害我差點駕崩在那傢伙手上,未免太離譜了吧?」說著忒鉈又刻意對跪地的克西報上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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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直留守基地裡的伽瑪並不知道,這異邦指揮官數度遊走在無情利劍下,見他滿臉顧慮,一反常態地失去戰意,便困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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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害怕他?這不像你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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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一報千年之仇、還逝去的百萬魔族子民一個公道,是作為君王的他親赴始界大地的主要目的,在勝機早已變得渺茫的大前提下,以這副肉身與仇敵硬碰,即使能僥倖取下對方首級,亦難保自身會否被斬至血肉模糊、骨肉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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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如今知道這位「尖兵」正正是如假包換的創世神、理應是始界主神之首,見識過炯炯綠眸裡那無形的威嚴,以至淡然揮下的每一刀,都帶著狠勁殺機,就像要把這異物永遠消失在屬於自己的始界大地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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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非要把我置諸死地不可,叫我親自過去跟他硬碰,肯定不會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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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鉈這話,落到伽瑪耳邊,亦非絕無道理。離開在首都黑埃安的府邸,坐鎮戰火延燒的邊境基地已有一段日子,她親眼目睹本來勝算在握的戰況,因主神們的介入而出現變數,變得每況愈下。由「溯源計劃」與「主神兵器計劃」告吹開始,無數用以廝殺的「棋子」,仍未成功拿下敵方戰士的小命之前,便葬身在眾主神手起刀落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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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繼失去埋在基地下的機巧主神澤鉭,與及三位被忒鉈洗腦的「主神兵器」,如今身邊還有利用價值的,似乎只剩身下這看似對她忠心耿耿的「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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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給我站住。」她淡然俯視一直維持單膝跪的克西,著他平身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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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收得這位怪人以來,伽瑪也只是憑第六感隱約猜得他同為主神的這個身份。當下總算獲得這麼一次良機,把自身神力引導到對方身上,試圖探究這難以捉摸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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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對方興奮地應命跳站起來,伽瑪隨即抓住他的手臂,把自身神力灌進對方體內。凛冽的能量流毫不留情地流通克西全身,帶來是把命息抹消之痹意,若非稱神的存在,單憑生靈那脆弱的血肉之軀,必不能承受深寒之苦。血管裡每道血流將遭神力冰封,不久便讓目標全身發紫,在窒息之苦難當中永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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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理所當然地,同為主神的克西,自不會輕易受神力帶來的反作用侵害,儘管他身上氣場就與一般人類無異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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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女皇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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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博得仰慕之人注意,哪怕只是強行握起前臂,白手套下傳來的壓迫,亦足以讓克西滿臉通紅、亢奮得近乎失控邊緣。心跳瘋狂加速下,使他無暇注意流進體內的外力,以至手腕上漸現的複雜紋樣,只顧陶醉於美好遐想之中,幻想身為「勇者」的自己,憑自身過人魅力奪得女皇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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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事實並非如克西想像一般美好。確認他手上的確現出印記後,伽瑪便一把甩開他,任他羞著臉、屈膝坐地,沉淪片刻前的佳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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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鉈,我派他來當你的隨身護衛如何?好歹他也是主神,實力上有一定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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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伽瑪如此提議,忒鉈又再不屑地望向稍皺起眉的克西,思緒沉澱下來,自知難逃一役,亦跟著皺起眉,抱頭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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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容我再想個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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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局仍未趨向明朗之前,就憑現在司令室裡的三位主神聯手,面對站在阿爾法一方的主神,數量上仍是處於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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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裡?」伽瑪見忒鉈低著頭,步伐開始掉頭往門口方向緩行,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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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只是因古伯斯那傢伙想必又是懼光症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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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造出理由後,忒鉈便再度掉過頭,加快腳步踏出司令室外,為重啟復仇大計而絞盡腦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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