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魔境的旅程,終隨阿爾法強行制壓之下,劃上不完美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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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封印術式效力褪去,隸屬始界的三位主神亦相繼恢復意識。漆黑無明中,以太隨即捽拭兩指擦出火光,照亮面前視界。而顯然地,包圍三人的再不是淪為頹垣敗瓦的幽黑魔宮,侷促的石室裡只有四面畫上塗鴉與謾罵字句的岩壁,還有半埋沙石下的發黑枯骨,凌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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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裡是……我們回到始界了嗎?」貝塔一下子便認得這個地方,是無名孤島中央的洞穴深處、也是連結始界與終界唯一的連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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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不出數秒她又察覺到,最讓她在意的那個身影,此刻卻不在她視線範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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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阿爾法呢?阿爾法在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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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任她如何尋覓,卻始終沒有看到阿爾法的身影,甚至連那通往魔境的虛空缺口,亦離奇消失,彷彿從未存在那般,教她焦慮,眼眶充斥起深紅血淚,生怕往後再沒機會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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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真的恃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創世神,就開始目中無人了!」被看似位高權重的主神強行趕離暴風圈,使得以太坐立難安,按捺不住心頭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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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界主神阿爾法滯留終界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一百。根據其行為作分析,我可以充分肯定連接始終兩界的歪曲口,正正由主神阿爾法故意破壞,動機可能為除去來自我等始界主神的干涉。」在旁的澤鉭則整合接收得來的種種見聞,如是展開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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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樣說,難道阿爾法他還在那個地方嗎?!」儘管心底多少渴望著要把阿爾法留在身邊,貝塔亦知道這個要求未免過於任性,只好牽強地擺出悔意,遮蓋慾望。「不行……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我不能眼睜睜看他獨自與陛下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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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此天方夜譚之想法隨即遭到以太潑下冷水,淡然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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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他都把退路切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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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太心中甚是好奇,他不確定到底要用多大的神力,才能讓連接兩界的缺口完全抹消。他大可利用「原初之力」強行除去干擾空間的「異物」,但當考慮到需要動用渾身解數,才能完全令歪曲的空間湮滅,又令他卻步下來,擔心要是忒鉈又利用某些難解的術式重新架起通道,就會讓他的努力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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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他就知道,只有親赴異世、斬草除根,才能徹底平息禍患。縱使這與阿爾法的動機大致相同,在道路被切斷的前提下,此般信念便是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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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甘坐以待斃的以太,唯有沉默下來、抱頭思索重新架起通路之妙計。他亦非不知,當下的始界大地仍是戰火未盡,或許在他滯留魔界的時間裡,恐怕已有無數性命被野心勃勃的黑衣軍團所殺,就如那時耗盡最後一口氣來到自己身邊的年輕神兵那般,浴血而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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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慮逐漸緊扣,無名火又一次燃起,使他又再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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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讓我看到那幫穿黑衣的人類,我一定把他們烤至灰燼不剩!」他從光子裡取出從逝者之手接過的虹色鐵劍,顧自唸說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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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會,無意間瞧見跪坐在地、神情恍惚的貝塔,他才收起怒氣,攤開兩掌,暗地引出神力,編織連繫主神之間的幻想術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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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恩那傢伙,這件事得讓他知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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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在以太集中心神接駁無形連繫之時,這位舊友則遠在天邊的花海裡,與他的助手穿梭於受戰火摧殘的建築群中,徹夜未眠為校園裡各研究品評估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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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還好我們的魔旅者指針沒有再被那些怪人盯上,不然真的不知道他們會打什麼怪主意!派恩哥哥你說對不對?」來到校園一隅,助手柔伊皺起眉頭望向底座損毀的「魔旅者指針」,如是對跟在後方的派恩哥哥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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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本來理性踏實的學者思維,如今卻好比周遭熏黑碎裂的粉白磚牆一般,變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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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柔伊,我們……快點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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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在步道上感覺到室友熟悉的氣息,便令派恩心緒動盪不穩,甚至沒法聽清楚柔伊的口中所言。他萬萬沒想到,頃刻前在艾斯托利克城的水晶宮裡擦身而過的身影,如今居然潛藏在校園某處。他多麼希望對方下一秒會忽然現身,對他擺出以往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即使有時候那行為舉止確是惹人討厭也好,在此般混迷亂世下,沒有他的聲線充斥耳邊,亦不禁在派恩頭上多添一份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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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屏息思緒、開始著手檢查指針損傷之際,意識深處忽然又傳來另一把熟知不已的聲線,略過問好的話語直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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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石頭腦,聽到我在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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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石頭腦好嗎……等等!以太?你是以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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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其自然地駁話後,下一秒派恩才猛然察覺到,聲音之主正正就是失聯多時的舊友以太,頓時令重拾的理性再度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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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你嗎?我以為我們之間的連繫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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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除了我還會有誰?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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