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為期三年一次的科舉,琅哥哥終於通過殿試,成為一名進士,琅哥哥家族在京城不算名門貴族,他所有的成就都是靠他自己一步一腳印努力來的,準備殿試的期間他日夜案牘勞形我也全看在眼裡,如今他終於高中進士我也是替他高興,約了大家在彤管樓相聚替琅哥哥慶賀。
三哥被我拉著,疑心病發作「小娜,妳葫蘆裡賣什麼藥,這麼好心竟要請客?」
「唉,唉,三哥你這樣說真讓人傷心。」我笑回他,卻依然拉著他往彤管樓去,我和他們脾性相投,打算介紹對方給彼此認識。
「...原來是要我陪妳來彤管樓,竟不知妳也喜歡來這風月場所。」
我嘿嘿了兩聲,撒嬌道「難得三哥得空,就勉強作陪吧,我有人要介紹給三哥認識。」
「小娜妳一直逃避婚事,該不會因為妳是磨鏡吧?」
「什麼磨鏡?」當真是被三哥的一席話給搞糊塗了。
「男人與男人相戀世人且稱之為斷袖,而女人與女人相好則稱之為磨鏡。」
是聽說過斷袖之情,竟還有磨鏡這個說詞,倒是我孤陋寡聞了,我駁斥道「那三哥也不要緊自己婚事,你可是斷袖?」
「自然不是,妳可別亂說話。」
見三哥極力撇清像是對同性戀有所偏見,我又道「我雖非磨鏡,可斷袖和磨鏡又怎麼了,不偷不搶不拐不騙不犯法,為什麼不能多給他們一些尊重?」
「小娜妳這可就曲解我的意思了,誰愛誰都是個人喜好,我並不歧視斷袖磨鏡,只是怕這話一個傳一個,若被爹這個老古板聽去,可就有罪受了。」
沒想到三哥這方面也還挺開明,不再圍繞在這個話題上,我朝前方挪了挪下「到了,那三哥到底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也罷,人都來了,就不掃妳興致,再說也正好考察一下同業,進去吧。」
「三哥的那間滫居在大湖山莊已經可以說是獨占鰲頭,先說好彤管樓樓主與我是至交,三哥可別想打彤管樓的主意。」我事先給三哥警告,一路帶著三哥往二樓廂房走去。
「好啊,是我小瞧妳了,以妳這熟門熟路的樣子看來沒少來。」三哥搖頭笑罵著。
知道三哥是在說笑,我也不正經起來「這裡是個好地方,好東西就要與我的好哥哥分享,最好是三哥能看上哪位姑娘家,爹就不用整日操心妳的婚事了。」
「越發愛懟人了,妳愛說便說,但不要在爹面前提起,我是真被爹唸怕了。」三哥舉起手佯裝要捏我鼻子,我一個機靈連忙逃開,為了人身安全著想暫時不耍嘴皮子了。
這彤管樓我常來,就算閉著眼都走的到,雖然我不介意大喇喇的逛彤管樓,可畢竟身在清朝又是郡主的身分,這些風俗民情該遵守的還是得勉為其難的遵守一下,故大多是女扮男裝來的,但今日有三哥相陪就省了變裝的麻煩工序。
推門而入,迎來的是薇娘的一番好奇打量。
被薇娘上下打量的有些不自在,我疑惑問道「有什麼好看的。」
薇娘若有所思的笑著「難得看妳身著女裝,不習慣。」
「老穿男裝,難不成妳真把我當成男人了!」薇娘這句話真讓我懷疑人生了,難道比起女身我更適合男身?
這時一直沉默的琅哥哥終於開口幫我說話「妹妹妳就別再鬧小娜了。」
「我的意思是說小娜比平常更好看呀,是小娜自己亂想。」薇娘依舊開心的笑著辯解。
「要不是礙於人多口雜,我才不願意那麼麻煩每次都扮男裝,今日恰好有人同行,就不用太避諱。」我嘟囔了一句。
「那看來妳身邊這位是...」
不待薇娘說完我便急忙澄清「我的好樓主、好薇娘,這是我三哥,你想什麼呢!一天不鬧我妳不開心啊。」其實心裡是怕琅哥哥會誤會。
薇娘恍然大悟,拍了下自己腦袋道「也是,否則我大哥怎麼辦。」薇娘賊賊一笑道。
「妳再說!」我惱羞成怒作勢要給薇娘好看,薇娘狡詐的躲到琅哥哥身後,我碎道「不正經就屬妳第一。」
方才被薇娘胡鬧一番,都忘記要介紹他們給彼此認識,經過簡單的介紹後,大家各自坐下閒聊,琅哥哥看茶淡了,說要去一樓廚房拿茶葉過來,便先暫時離開。
琅哥哥一離開,八卦三哥上線超直白問道「小娜天天早出晚歸,敢問可是因為沈琅兄?」
「三哥!你可比街上那些嬸嬸阿姨還要八卦。」狠瞪了三哥一眼,一口氣喝完杯子裡剩下的淡茶。
「男人喜歡來這裡是來尋歡作樂的,我就是好奇妳一姑娘家為何那麼愛來。」三哥繼續笑話我。
薇娘和三哥今日初次見面,初次相識兩人竟一搭一唱起來,薇娘附和道「是呀,看來小娜也是來尋桃花的。」
我擺了擺手道「哪來的桃花,我每次女扮男裝,旁人只當我是男的,怎麼會看得上我。」
三哥故意指了指我「妳今日可沒扮男裝,況且我也不是在說旁人,方才見妳出府前可還是特地打扮了一番。」
「三哥你再胡說!」面對三哥和薇娘的聯手戲弄,我真是費盡口舌也佔不上上風,簡直氣急敗壞。
「勇公子我看你別說了,有人要惱羞成怒了。」薇娘笑道。
琅哥哥此時拿著茶葉走了進來,見我面帶慍色氣的滿臉通紅問道「小娜這是怎麼了,生氣了?」
「這不是說桃花桃花到嗎?」三哥那張嘴還不肯罷休。
「沒什麼,被兩個狼狽為奸的狐狸氣的。」投降論伶牙俐齒我可不差,只是他們兩個一個能言善道一個巧言令色我怎麼會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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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哥哥回來,薇娘和三哥終於不再笑話我,幾人喝著茶講了一會兒話,三哥詢問道「沒有美酒,豈不辜負這一桌佳餚?」薇娘應了聲表示同意,起身走出去提酒,三哥又向我道「小娜也去幫忙。」
我指了指我自己,疑惑道「我?」
三哥不容拒絕的點頭,我只好跟在薇娘身後出去,這三哥故意把我和薇娘支走,不知道要跟琅哥哥單獨說什麼,我心裡沒底,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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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沈琅兄與我家小妹在一起?」唐古爾勇開門見山。
「沒有。」沈琅愣了幾秒才開口。
「當真?不瞞你說,小娜是我們靖王府上的掌上明珠,若你真與小娜在一起需要努力的地方還很多。」唐古爾勇半信半疑又繼續追問。
沈琅應是沒料到唐古爾勇如此直接,略顯錯愕「我們確實還沒有在一起,但我確實喜歡她,也打算追求她。」
唐古爾勇察覺到沈琅的不自在,喝了一口茶又道「我們唐古爾一族是蒙古的民族,說話較直接,還望沈琅兄不要介意。」
「直來直往也不是什麼壞事,勇公子不必感到抱歉。」
唐古爾勇嘆了口氣「我看那丫頭對你也挺上心的,我知道小娜不會在意那些世俗身份,如果你們真的走到一起,我只盼著你好好待她,否則唐古爾家也不是好惹的。」
「勇公子請放心,若小娜願意與我在一起,我必然會真心待她。」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JMZ3UuK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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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薇娘從地窖提了兩罈酒上樓,在門口只聽到三哥和琅哥哥細微的對話聲,根本聽不清楚內容,我想偷聽一下都沒辦法,薇娘敲了敲門隨後推門而入,我心裡焦急卻故作鎮定問「你們方才聊什麼呢?」
「能聊什麼,想到什麼聊什麼。」
見三哥神神秘秘肯定有貓膩,算了早就料到三哥不肯說,我找機會再問琅哥哥。
拆封酒罈,一時間廂房裡充斥著酒香味,一聞就是陳年好酒,薇娘今天可是大手筆,美食美酒在前就先大啖一番再說,填飽了肚子,黃湯下肚,幾人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薇娘姑娘年紀輕輕就把彤管樓打理的有聲有色,讓在下佩服。」三哥敬了薇娘一杯酒,我知道三哥這是英雄惜英雄,他們同樣都是經商高手。
「勇公子不知道,小娜才是精,前兩日才從我這裡拗了一幅名畫。」
三哥不可置信道「口口聲聲說妳們倆是好友,有妳這樣坑朋友的?」
我聳肩不以為然,就是好友才不會計較這個,薇娘只是幫著三哥捉弄我罷了,三哥和薇娘聯手簡直可稱損友聯盟。
三哥看我一副無賴樣,轉頭對薇娘道「若小娜以後沒道義,薇娘姑娘儘管來靖王府找我,我肯定為薇娘姑娘妳做主。」
我連忙喊冤「我昨日可是把府上那把白玉笛子回送給薇娘了。」況且從薇娘那裡拗來的那幅畫是要送給三哥當生辰禮物的。
薇娘沒有承認,裝聾作啞埋頭喝著酒,我轉頭道「琅哥哥你要幫我作證啊!她們倆又開始沆瀣一氣了。」
沈琅嘴角難得擒著笑,幫我做保「這我倒是可以作證。」
三哥吃驚道「府上珍藏的白玉笛?那可是府上珍藏。」
我嬉皮笑臉「爹珍寶閣裡的東西那麼多,少那麼一兩件爹也不會知道。」
三哥感嘆道「都說家賊難防就是這樣。」隨後又是驚又是嘆一時無言以對不知是哭是笑。
薇娘笑出聲故意道「勇公子若可惜白玉笛,那我拿出來借公子過過癮吧?」
三哥莫可奈何的笑了,啐道「果然是摯友,論無賴一個樣子。」
我吐了吐舌頭淘氣的笑了「薇娘妳總算是跟我站在同一邊了。」
幾人說笑暢談忘了時辰,直到驚覺天色已暗,相約下次有空閒再聚,這才匆忙回府,我和三哥剛踏進門口,就見爹面露不悅的候再大廳,我和三哥面面相覷,各自心裡都明白皮要繃緊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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