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日再次與琅哥哥碰面是在年後官員們奉旨進宮的朝拜會上遠遠一見琅哥哥還是那麼耀眼,宛如落入塵世中的璀璨之星,好不容易找了空檔隔空朝琅哥哥明媚一笑,琅哥哥微愣後回我一個淡笑,我這就心滿意足了。
朝拜會的隔天收到了太子的請帖,明明是太子舉辦家宴卻是葉赫月敏負責張鑼,可見太子與葉赫月敏關係不一般,葉赫月敏早晚成為太子妃的消息不脛而走。
太子舉辦家宴邀請京城達官顯赫前往規模雖不如宮宴但也可以說是冠蓋雲集,我、三哥、大哥大嫂帶著剛滿一歲的小晴出席。
宴上大人們忙著舉杯淋漓互飲,小孩則交由一旁的乳母照顧著,倏地一聲尖叫劃破了原本觥籌交錯的氛圍,小孩驚慌的的哭叫聲隨之而來。
聽驚慌失措的母乳說小公主被利器劃傷頸部,小公主是太子侍妾上月剛生下的,太子二四歲只有這個孩子雖只是公主卻備受疼愛,太醫火速的被請來診治,無奈因小公主尚年幼且失血過快太醫也回天乏術,鴉雀無聲取代了原先宴會上的高談闊論,好端端怎就出了如此重大的意外。
「為什麼小公主會突然傷重不治?」太子語氣大為動怒,神情略帶哀傷。
乳母早就跪倒在地,聽聞太子咎責顫抖著回話「靖王府唐古爾晴格格不知哪來的髮簪,正是刺殺小公主的兇器。」
先不論事情原委,刺殺二字已是砍頭大罪,乳母的證詞對小晴極度不利,心下暗叫不妙,給孩子用的髮簪為了安全考量必會將尖端磨平,靖王府的髮簪自然也一樣,小晴剛學會走路不久,頭髮都還沒長齊,身上不可能會有尖頭髮簪。
「稟太子爺,小女尚年幼不可能有傷害小公主的意圖,希望太子爺能明察。」大哥希望太子能仔細徹查,不要僅聽一面之詞就定罪。
大嫂心疼小晴卻無能為力,已經哭紅了雙眼。
葉赫月敏冷不防道「是啊,靖王府的格格還那麼小,既然不是小孩子的主意那便是大人的主意了。」
小晴像是被嚇的不輕,含糊哭著說「沒有」,小晴才一歲她怎麼可能會去殺人,看小晴哭的稀里嘩啦,我心裡也心疼了起來,也沒多想上前跪拜道「請太子爺明察,靖王府給孩子用的飾品都是經過磨平處理的,且上頭肯定會印有靖王府字樣,不知那髮簪上可有?」
太子命人檢查後,確認髮簪上並無靖王府的烙印,雖不能替小晴脫罪可至少能減輕嫌疑。
葉赫月敏語氣不善「郡主的意思是乳母陷害靖王府?」隨後又嗤之以鼻道「乳母與靖王府無冤無仇,根本沒有栽贓的道理。」
還是三哥聰明直搗黃龍「那可有其他人證物證?」
太子看了眾人一眼問道「可有?」
「方才見沈琅大人也在一旁,何不問問他?」
一聽葉赫月敏找琅哥哥當證人,我心裡鬆了一口氣,看了三哥一眼表示放心,三哥卻眉頭緊皺不如我一般輕鬆。
琅哥哥跪拜道「拜見太子殿下,臣方才確實站在不遠處,也確實見到那髮簪是出自靖王府格格之手。」
太子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又問「那可有看到怎麼傷的小公主?」
琅哥哥平靜回道「一片混亂中,微臣也沒見著到底是怎麼傷的小公主。」
似乎聽到自己的心發出哐噹一聲,不可置信轉過頭去看著琅哥哥。
大哥氣急敗壞「沈公子,我靖王府與你並無仇怨,為何要如此詆毀?」
琅哥哥依舊平淡堅定「臣只是將所見如實道出,並無刻意詆毀靖王府的意思。」
並不是我們要偏袒小晴,只是靖王府用的飾品,不管是府內製造或是買來,都會烙上靖王府的標誌,除非是要進獻給皇宮的貢品,說白了以小晴的年紀和權限根本拿不到,琅哥哥為什麼要做偽證?
因乳母的指證歷歷和琅哥哥的證詞扳回的局勢又不復存在了,大嫂一緊張亂了分寸「是我把簪子給小晴的。」
可以諒解大嫂愛女心切,可大嫂此話一出就算沒有做的事也會被認定有做,謀害皇嗣的罪輕則滿門抄斬重則株連九族,關係著靖王府上下多條人命不能不謹慎。
「是我趁著乳母不注意拿給小晴的。」我並不是義氣用事才站出來,是因為大嫂心急胡亂頂罪,此時情勢越多人站出來承認就會讓認罪變得越不可信。
這時漠然出聲道「方才宴上微臣才與靖王府福晉、郡主暢飲許久,福晉和郡主怎麼可能有空檔拿髮簪給格格?」
「胡鬧,此等大事豈可以胡亂頂罪的?我知道妳們心疼家人心急之下才會胡言亂語,本太子且當沒聽見。」
「殿下,謀害皇族子嗣可是株九族大罪,雖說還有疑慮,但若是鬧到皇阿瑪和皇額娘那裡可能就更難處理了。」
太子面露為難「有人證卻沒物證,此事本太子會徹查,定不使一人蒙冤,只是還是必要暫時關押靖王府的小格格。」太子下令後吩咐眾人散了。
即便我們再不願意也只能先遵照太子的命令,今天的事怎麼看都像個圈套,一開始就想把靖王府推進去送死,唐古爾家族從爹這代便懂得韜光,並不會在朝廷上爭功奪權,皇上雖忌憚唐古爾族的舊有勢力但為了牽制其他家族不至於會對付我們,唐古爾一家也沒什麼仇人,到底是出手誰陷害,還牽連兩個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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