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說薩滿巫師獨居部落最南端的小綠洲,綠洲正中心有一個水潭,水潭的旁邊有棵千年神木,眼前的景象正是阿婆描述的地方。
怎的不知不覺一路往南走竟走到了此處,再細看阿婆口中的神木也沒想像中的高聳頂多只能算的上矮木,且那神木只剩乾枝看來已枯死好一段時間了,不過在這麼惡劣的環境能長成這種高度也算是奇蹟了。
乾枯的神木上纏著些許的綠藤更是增添了神秘詭譎的氣氛,本已打算離開,可小屋那朽壞嚴重的木門竟自己打開,屋內一片漆黑啥都看不到,當下不知哪來的勇氣,懷踹著敬畏與好奇的心情走了進去。
進屋才發現,其實裡面點了一支小黃燭,氣氛簡直是詭異到了頂點,我大氣不敢喘一聲。
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多年不見活人,丫頭妳來做甚。」
來都來了要不乾脆趁著今天問一問這清朝歷史的走向?還在琢磨從何問起時薩滿巫師又說話了「丫頭,妳不是這裡的人吧?」
下意識回道「是啊,我從京城來的。」
「一個身體住了兩個魂體,妳並不屬於這個時代。」
本不知薩滿那句話竟是這個意思,明白了薩滿真正的意思後一時間無法思考了。
「妳必須離開。」薩滿簡單明瞭。
心裡太多話想問無奈一張嘴一次只能說一句話「為什麼得離開?」
「太子妃、皇后、太后,她本該誕下皇脈,她的孩子會坐上皇位,可妳不屬於這裡妳的命運...命運不同。」
聽出薩滿語末的遲疑,下意識問了出口「那我的命運?」
我的話只換來薩滿一陣沉默,須臾後薩滿只道「看不見。」
意思是指看不見我的命運嗎?幸虧薩滿看不見,方才只是脫口一問其實我並不想知道我的命運,若知道了豈不可怕,我又問「那我要怎麼回去?」
薩滿又沉默了,這次安靜的太久,我沉不住氣了「薩滿老前輩?」
「合而為一已回不去了。」薩滿又接著道「消失也是離開。」
消失...是要我死的意思「若我不願意消失呢?」
薩滿像是消耗太多體力,顫抖著聲音虛弱道「那就順應她本來的命運軌跡。」
我反問道「如果不願順應呢?」
「丫頭,妳話太多了。」薩滿老前輩並沒有正面回應我的問題。
前朝後宮那些噁心的陰謀詭計我已淺嚐見識過,根本不會想要認命變成什麼太子妃把自己陷入其中,再說那是原主的命運,現在控制這副身體的是我唐娜,更寧願相信人定勝天。
「逆天的代價不是妳能承受的。」薩滿像是已看出我的想法,激動的警告著。
尊敬的行禮道謝「不管怎樣還是多謝薩滿老前輩的指點。」
「看來妳意已決,能說的我都說了,走吧。」隨後又喃喃道「見不著也不必再來了,東北方。」
既然薩滿已下逐客令,我也不好意思繼續逗留識相的離開了小屋,伸手打算將門帶上可門又自動關上了。
今日與薩滿的一番對談真是顛覆了我的理解,這不是遇見神棍了吧...可薩滿只看一眼就能知道我是穿越過來的,證明了薩滿的話也是有點可信度的。
暗自琢磨片刻後打算離開,可...可...我方才是怎麼來的?只知自己一路南行才恰巧路經此處遇見了薩滿,並記不得來時的路了...
再回小屋打算請薩滿老前輩指點一下迷津替我指一條回去的路,薩滿老前輩依舊坐在椅榻上,卻已駕鶴西歸了。
薩滿老前輩雖長的和藹,且仙逝的表情也很安詳,可我壓根沒親眼見過逝世的人,心裡難免有些害怕腿都有些軟了,和薩滿老前輩還算有緣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把老前輩安葬了。
本無法理解老前輩最後那句「見不著也不必再來了,東北方。」的含義,現在回想起來,難不成老前輩已預測到自己的死期,並知道我會迷路回來求助,在死前先給我指了個方向,真令人不可置信。
眼看日頭就快下山得加快腳步了,索性我來蒙古這七天也不是白混的,阿婆曾介紹過部落東北不遠處有一座老虎山,其山模樣奇特,雄踞如嚴虎因此得名,阿婆當時還特地指給我看,因老虎山外型確實崢嶸特別所以我還記得,便朝著老虎山的方向走,希望不會越走越遠離部落。
不知走了多久以口乾舌燥飢餓難耐,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老虎山走錯方向了,剛開始還有閒情沿途欣賞風景,到後來只剩意志力堅持著自己前行,若等太陽完全下山,我極可能死在這裡。
不知又走了多久,太陽已西沉只剩一點橘紅色的霞光看來我是沒戲唱了,頭先還信心滿滿的想要對抗命運,殊不知現在就要葬身此地。
放棄的念頭才剛冒出,只見不遠處有人正騎馬靠近,不會屋漏偏逢連夜雨在此時給我碰上沙盜了吧?算了,已筋疲力竭就算真是沙盜也打不贏了。待看清來者面容我才完全的放心,也不管漠然為何在此地,伸直雙手開口就央求道「水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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