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大哥、爹陸續的來了,他們同三哥方才一樣以為我出了什麼事,各個焦急而至。
我只是與他們話家常隨意的聊著天耗時間。
爹一大早便趕過來,見我非但完好如初還只是叫他們來聊天不免來氣「娜兒!一大早鬧什麼?」
他們聽我講廢話也聽了快一個時辰,差不多可以放他們走了,這才開口「女兒最近夜不能寐,覺得肯定是內心不夠平靜所致,把爹和哥哥都叫來就是想和你們商量,我想潛心吃齋念佛七日,禱告靖王府和國家一切順利,不知可否?」
我方才把抓內鬼的計畫先告訴了三哥,三哥知道我這是為了營造出,我出意外府醫和家人都趕來診療、探視的假象,三哥便故意指責道「幾歲了還那麼調皮,急忙的把我們都叫來,難道不知事情有分輕重緩急?」
大哥以為我純粹胡鬧搖頭嘆氣「我看小娜是該好好念佛靜靜心。」說罷因為還有要務在身就先走了。
爹與大哥一樣一臉無奈「潛心禮佛不是兒戲,得持之以恆,這七日只能喝白水、吃齋,不能與外人接觸更不能出府去,妳真想好了?」
我堅持的點了點頭,爹似乎還有些疑慮,但最終還是應允了我潛心禮佛七日的請求,畢竟我願意念佛七日祈福看上去對靖王府與國家都算是挺有心的。
內心對府醫感到抱歉,昨晚才勞煩他老人家替我接骨,今天一亮就又把他叫來「府醫伯伯,我最近睡不好,把你叫來是想勞煩你替我開點安神湯藥,還有我想再請你幫我看看腳上的傷好點了沒。」
府醫取過紙筆又仔細的替我看了腳上的傷,我誠信的道謝後連忙道「府醫伯伯,老樣子我受傷的事麻煩你替我保密著。」
畢竟府醫在靖王府多年,從小看我長大的,他像看待親生女兒一樣的寵溺的看著我,嘆了口氣點頭答應不忘叮囑了句「郡主還是得自個兒當心身子,別一天到晚受傷生病的。」
「多謝府醫伯伯,我會當心的,府醫伯伯趕快回去歇著吧。」
當然我閉關七日一方面是為了養腳傷一方面這是揪出內鬼的前戲罷了,命人把我院子的側廂房改成了小佛堂,方便我念佛。
經過我這番折騰府裡人議論紛紛,他們都在臆測著我是不是突染怪病,否則為何府醫焦急去了一趟且一待就是一個多時辰,還有靖王爺和世子們也是匆忙而至隨後愁眉苦臉的走出來。他們也懷疑我院子裡的側廂房改建成小佛堂是否就是為了保祐我平安康復的,不過家僕們也只敢在府裡閒言碎語畢竟我對外宣稱是禮佛七日,他們懂規矩、怕麻煩對出府也不敢亂說什麼。
我雖是假禮佛,不過既然外人皆是這麼認為,我還是得認真抄幾本佛經好交差,可才抄了一天就受不了了,果不其然足不出戶的第二天,芸英私下就找了采英詢問我的狀況。
采英這兩天與我對過戲,上陣這天表現自然絲毫不怯場,采英裝模作樣壓低了音量「芸英妳有所不知,小姐那天祭祖過後被太子妃騙到水雲殿差點就被人暗害了。」采英因說的太急說到此處停下來喘口氣。
芸英聽到後雖表示震驚不已,可臉上的表情卻沒太多意外,只是問著後續如何。
采英又接著說「小姐福大命大雖躲過一劫不過把腿弄斷了,老爺和眾少爺們討論後,因沒證據指控太子妃決定不要節外生枝對外才謊稱在禮佛,實際上在養傷呢。」
芸英面帶擔憂又問「那小姐傷勢嚴重嗎?」
「腿都斷了還不嚴重?府醫雖厲害,可沒有最好的藥材又有何用?聽說用百年龜苓散入藥可幫助癒合骨頭,只是龜苓散太過珍貴府醫遍尋不著。」采英照著她家小姐的指示在芸英面前演了一場戲。
芸英冷不防又問「漠將軍和小姐感情好,漠將軍知道嗎?」
芸英這個提問並不在預演當中,采英內心雖有些慌還是努力穩住陣腳「小姐是怕漠將軍知道了會擔心,更怕漠將軍一氣之下衝動找了太子妃算帳,小姐是有心不讓漠將軍知道,否則小姐何必忍著傷痛大可請漠將軍幫忙尋那龜苓散。」采英該說的都說完了找了個藉口先走了「小姐腿斷了行動不便,我還得趕著回去照料就不聊了。」
采英回來後一五一十的把和芸英之間的對話都告訴了我,我點了點頭「芸英究竟是不是太子的人,過幾日便可知。」
當天晚上芸英急匆匆的敲響了我院子的大門,采英一邊開門讓芸英進來一邊問「芸英妳怎麼這時候來了?」
芸英從袖裡拿出一瓶樣子有些破舊的竹瓶「百年龜苓散太過金貴,依我的能力也只能拿到這些普通的龜散,是我一份心意,希望小姐能好轉。」
采英接過略表謝意,卻有些為難「那我替小姐謝謝妳的心意了,不過這普通的龜散府醫已經有替小姐敷上了。」
「我老家有一個專治斷骨的偏方,我加在裡面了,既然眼下沒其他辦法醫治小姐,那試試也無妨。」芸英繼續說服著。
「若有效那就太好了,我這就拿去給小姐試試。」
采英送走芸英後,我把芸英送來的龜散拿給府醫瞧瞧。
府醫打開瓶蓋嗅了嗅,小心翼翼的倒了一點在掌心查看,隨後雙眼明亮抬起頭來回話「小姐,這確實是百年龜苓散。」
「我不是醫者,再金貴的藥材放我這裡也是浪費,不如府醫伯伯拿去運用。」
「龜苓散有助於修復骨骼的損傷,老夫給小姐調一劑藥。」府醫說罷伸手就要寫方子。
我開口阻止「多虧了府醫伯伯的妙手回春,我的腳傷已回恢復大半,就別浪費這藥材了。」
府醫聽我這樣說方安心的把百年龜苓散收下了,隨後起身告辭「老夫還要替大福晉把脈,就先告辭了。」
府醫走後我傻坐在椅榻上,采英受不了安靜開口問道「小姐在想什麼?芸英到底是不是內鬼?」
「就是芸英了,否則半天的時間她哪來的百年龜苓散?百年龜苓散只有皇宮裡有些許的存量,這麼難取得的東西,定是太子給她的。」
雖是把內鬼給揪出來了,可我心裡半分高興的情緒也沒有,更多的是失望,與芸英多年的情誼算是不復存在了。
「既然真的是,那以後我得怎麼面對芸英呀?真沒想到是她洩漏了小姐的行蹤。」采英愁著臉,與我一樣失望大於責怪。
「以後芸英再來打探我的消息,妳一樣告訴她,只是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妳自己斟酌。」我慎重的叮囑著。
「小姐待芸英如親妹妹般好,小姐就一點兒不氣?真該把芸英叫來,當面質問她為何要背叛小姐。」采英放在茶几上的小手都緊握成拳頭。
「別打草驚蛇,若太子知道我們抓到內鬼怕是會再派別人來,到時候還得費心費力去揪。」
門沒關緊,彩虹趁機飛了進來,停在我的肩上,那是牠專屬的停機坪。
見到了彩虹方才的鬱悶消散不少摸著彩虹的頭讚許「此次若不是你抓住那隻信鴿,可能沒那麼快就把內鬼揪出來。」
彩虹似懂非懂的聽著我說話,等我說完了彩虹叫著「吃飯。」
我呢喃了句「有得吃就高興,無憂無慮,真好。」隨後笑了笑「念在你是功臣的份子上,是得加菜。」
「小姐讓彩虹吃飯,自己不吃晚膳嗎?」采英餵飽彩虹後,緊緊跟著在我身後詢問著。
「不吃了,還得抄寫佛經呢。」我擺手叫停了采英,自己往小佛堂走去,接下來的四天我是抄佛經抄到雙眼昏花,以後就算有人花錢請我抄我也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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