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兒不會天真地以為林媽媽見自己離家就變成好媽媽來關心自己,為了不與林媽媽多作爭論,乾脆地回答:「每月家用我會繼續付的。」
「可以,那付家用的時候回來食晚飯。」林巧兒果真沒有看錯林媽媽,或許是一個惡性循環吧,作為媽媽的緊張金錢都不關心兒女,那麼作為兒女的也只會付錢而不會孝順,然而對着不孝順的兒女就當然需要多點錢傍身。不知從何時由何人開始了這個惡性循環,也似乎看不到這個惡性循環可以有被終結的一天。
「妳有跟哥哥聯繫嗎?」林媽媽再問。
林媽媽關心林天豪讓林巧兒失笑了:「妳當媽的也不知道兒子去哪了,我怎會知道?」
「都已經三月九日了,人不見了幾天,錢也還未付。如果他找妳,妳跟他說......」
林巧兒掛斷了電話。林巧兒的確沒有看錯林媽媽,林媽媽絲毫沒有在關心林天豪,只是想着錢而已。掛斷電話除了不用聽到林媽媽的惡言,還有的就是把這個一點也不配當媽的人斷絕,但也只是一時的斷絕。
「兒子死了還不知道,只關心錢、錢、錢。」林巧兒喃喃自語,想着剛才所見預寄郵局已經倒閉了,再道:「服務真好。」
當林巧兒走到與王心怡共居的家門前,發現家門大開,王心怡跟一男一女對着坐在飯桌上,林巧兒關心地問:「心怡,他們是?」
其中一位女生先回答:「我們是警察。」
林巧兒高跟鞋也不脫,直接走到王心怡的背後給了她一個小擁抱,關心地問:「沒事吧?我可以坐下來嗎?我們是好朋友,一起居住的。」
女警跟男警對視,男警先說:「我們只是找王小姐協助調查,也差不多完成了。王小姐,若再想起甚麼,請妳聯絡我們。當然,若有需要,警方也會聯絡妳的。」
林巧兒送了兩位警員離開後就關上大門,再次從防盜眼看一下確定他們不在,才擔心地問:「心怡,他們是......」
「不是。是有關銀行那宗搶劫案的,我說我把那袋子掉了,的確我把那刀子跟袋子掉了。」王心怡不想再提起那天在林家的事,趕快把話題完結了。
既然只是虛驚一場,林巧兒也察覺王心怡這幾天情緒不穩,只能好好陪伴在側,如常生活讓時間幫助王心怡淡忘。
西九龍總區警局各個小隊各自遇上瓶頸:藍邊道附近的街道大多是數十年老店,於店舖裝有閉路電視錄影着街道的小店不多,莫說追查疑犯逃走路線,連疑犯離開銀行後的身影也看不到;即使掌握了於銀行內接收利器的十人,但十人既沒有共通點,也沒有可疑之處,對案件幫助不大;紫衣人的線索更是斷了,街坊指向的店舖經已人去樓空,而對於店舖的服務也未能掌握。現時有數隊人已集中處理銀行職員的資料,而施國能總督察決定親自探訪金條的主人。
怎知道他們下車看見眼前的獨立大宅被封上了警方的封鎖線。施國能總督察拿出手機找出中區的同期同學的聯絡,撥出電話。
「施總督察,上次老何榮休宴都不見你,今天是甚麼風吹,竟然找我?」接電話的是隸屬中區的黃義國總督察。
施國能總督察語氣嚴肅:「老黃,拜託你幫點小忙。紅荷路十五號大宅被封了,是因何事? 」
「這個……」
「我在處理藍邊道銀行劫案,我明白就這樣不合規矩,但全城關注……。」
話筒另一邊傳來笑聲,黃義國總督察說:「施總督察,你不但深閨,還真的住在深山。早兩日報紙都登了,民樂邨慘案啊。那個中年男子回到家中發現媽媽跟姐姐被姐夫殺害,這兩個女的已經搶救不治,反而兇手被救回。那個兇手是數代行醫的名醫生,你眼前的大宅就是他的了。」
「謝謝了。」聽得出來施國能總督察的語氣盡是失望。
「小事,跟你談談報紙新聞而已。對了,我們有提醒那中年男子把餘下的事情交給警方,他好好辦理家人的身後事就可以了。現在的人啊,氣血方剛不理後果,年青人就是這樣。那你先忙吧,我們再約出來吃飯喝酒啊。」
掛斷了電話,施國能總督察看着眼前被圍封的大宅,咬咬牙道:「所有線索都要斷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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