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約砲?我沒有。肥豪,你有沒有胡亂跟倩婷中傷我?」黃尚義急得一手揪着林天豪的衣領,胡樂濤眼明手快按着黃尚義的手,生怕已有幾分醉意的二人要打起架來。
「沒有!沒有!上次你甩了約,我才跟胡濤胡說的,我哪會知道你有沒有約砲。」林天豪急忙澄清,害怕要吃黃尚義一拳。
黃尚義冷靜了一點才鬆開手放過林天豪。可是林天豪卻繼續找死般提問:「你沒有約砲,那你太太的淋病是她從哪裏惹來的?」
黃尚義又扯着林天豪的衣領大喝一聲:「你又亂說甚麼!」
這次林天豪理直氣壯,就大聲回駡:「你沒有約砲,那她有性病當然是她找別的男人惹回來的!她給你綠帽子,還要把過錯推卸給你。你為了維護這個女人要打兄弟?那你來啊,打我啊!」
胡樂濤按着兩個兄弟,好好的一起大口大口地喝下冰凍的啤酒,一起冷靜過來。
「她還找甚麼『預寄郵局』作弄我。」黃尚義越想越覺得奇怪,慢慢地把預寄郵局的事也告訴兩位兄弟。
「這可以給你作為小說題材了。」林天豪大力拍打胡樂濤的手臂。
就這樣說着說着,三人就睡着了。
翌日一早黃尚義先行離家趕着到診所檢驗,落下了林天豪還在睡覺,胡樂濤強忍宿醉頭痛也不敢忘記家姐今天會回家食飯,還是先回家醒酒。
走到街上第三間店,黃尚義昨夜提及的預寄郵局還在,身穿紫衣的店長看見胡樂濤,立即上前推銷:「先生你好。本店非公營,亦非速遞公司。有興趣提交小郵包,設定指定未來時間由敝店小郵差為你寄出嗎?郵費不收現金,只是以物易服務。」
想到黃尚義懷疑太太與此店合謀作弄,胡樂濤也想為好友求證一下,於是問:「你們是不是可以收費幫忙作弄人的?」
店長保持友善禮貌的微笑:「這幾個月來街坊對我們誤會太深了。先生不如親身使用敝店服務,本來新張優惠已過,但我可以照常把這個體驗送給你。」
「體驗?」
「對,先睹收貨時刻。」
胡樂濤想了一下,然後答應下來。
胡媽媽在廚房忙着準備今天晚上女兒一家回家的飯菜,聽見胡樂濤在門前掏出鎖匙插進大門,滿意地說:「弟弟,先洗澡。」
胡樂濤一邊走進房間一邊說:「我還要外出。約一小時再回來。」
「還要一小時?總之不要遲到,家姐不喜歡。」伴隨胡媽媽的話,胡樂濤在房間的抽屜拿出一支筆,然後從書架取出十年前中學時期為了完成閱書報告而購買的「白先勇自選集」,經過廚房跟胡媽媽說:「知道了,待會見。」就沖沖趕回預寄郵局。
走進店舖,胡樂濤把筆和書本都拿出來,跟店長說:「把這筆寄給十年後的我,這本書是郵費。」
店長接過書本,在收銀機按了數下,打開小錢箱,放進書本。叮一聲確定,店長從旁邊拿出小盒子,細心地為胡樂濤的筆包上防撞泡泡紙,才放進小盒子封好。
「這邊請。」
胡樂濤心想,即管看看這間店的葫蘆賣甚麼藥,跟着店長坐進那個像是拍即影即有相片的小房間。
螢幕出現了一望無際的山景,一輛電動車停泊在闊落的上落客區。
胡樂濤心思千百轉,如果是作弄,且看看故事將如何發展。若是真的可預視未來,難道自己的網絡小說讓自己成名了?說到底根據小說平台的統計,最高營銷的作者的每月收入已達一般中級管理層的月薪,加上版稅,十年後住在高尚住宅不是夢。
螢幕繼續出現小郵差拿着小盒子的畫面,走進電梯,電梯的按鈕只有五層,小郵差按了二字。走出電梯,通道寬闊,陽光曬在地上,這個地方令人身心舒暢。可是到處不見門,突然小郵差往右轉,停下來,眼看前方:「胡先生,這是你十年前寄出的小郵包。」
鏡頭切換至小郵差的視覺,映入眼簾的竟是胡樂濤的靈位,黑白照用了胡樂濤跟家人一同外遊的照片剪裁而成,寫上了生於一九九二年二月十五日,卒於二零二二年三月,胡樂濤還未看得見日期,鏡頭就換成小郵差把小盒子拿到化寶區燒了。
店長拉開布幕,有禮地說:「體驗結束。」
胡樂濤受的驚嚇不少,面色變得蒼白,緩緩站起來走到前台,胡樂濤轉過身來看着店長:「真的是十年後的我?」
店長微笑道:「本店童叟無欺。」
「那麼未來的事可有辨法改變?」胡樂濤看見了螢幕中自己的靈位使用的照片是只有家人才有的照片,因着過去發生的事故,胡媽媽和家姐一定不會拿死亡來開玩笑。因此,預寄郵局的奇幻是真的,那麼若想改變未來,就應該向預寄郵局的人請教。
店長收起了有禮的笑容,露出一臉認可的樣子:「你是第一個顧客這樣問。那麼我們來一個交易。」
預寄郵局店長何先生問問大家:「假如未來的你不似預期,你願意跟我交易,改變未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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