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豪在黃尚義的家中醒來,頭痛欲裂,喉嚨乾涸,走進廚房打開雪櫃拿出罐裝可樂,拉開易拉蓋,急促地喝下了半罐,啊的一聲,冰凍的可樂讓頭痛加上了酥麻的感覺,林天豪緊閉雙眼等待難受的感覺過去。
張開雙眼發現全屋空盪盪,不見黃尚義和胡樂濤的蹤影。林天豪走進各個房間自行參觀,慨嘆若時光倒流,這大屋或許會成為他與歐陽倩婷的愛巢。那麼即使歐陽倩婷婚後濫交惹上性病,他也會為了這樣高質的生活而忍氣吞聲,甚至會繼續與歐陽倩婷上床,只是會戴安全套保護自己。在飯桌上放下餘下半罐的可樂,林天豪就離開了,上巴士回家。
到達家門前,掏出鎖匙打開大門,打開房門,卻看見妹妹林巧兒的大露背。
「啊!出去!我在換衣服!」林巧兒抱緊上衣遮蓋胸部,厲聲斥責林天豪。
林天豪卻慢條斯理打開門旁的衣櫃,拿出毛巾、底褲和居家服,再看了林巧兒一眼尖酸刻薄地挖苦:「自己不鎖門要怪誰?我要看也不看妳的飛機場。」
林天豪走出房門,林巧兒趕緊鎖上門,隔着門大駡:「死淫蟲!」
林天豪轉身一腳踢向房門喝斥:「信不信我踢爆房門,讓妳以後像脫衣舞孃般換衫。」
自幼跟林天豪打架鬥嘴的林巧兒繼續回狠話:「三十歲人還要跟父母同住,破壞了這兒你流落街頭做乞丐!」
當林天豪正想再出腳和出口之際,林媽媽從洗手間走出來:「一回家吵吵鬧鬧。三十歲人還要打架?要打往外面打,這間屋是我的,弄壞了賠錢!」
「麻煩!」林天豪不再理會家中的兩個女人,走到洗手間準備洗澡,可是林媽媽卻還未放過他。
「家用呢?」
「今天只是三月五日,都說了九日先有錢。」林天豪不耐煩,閉上洗手間的門不願再看見林媽媽。
林媽媽卻走到洗手間門前,雖只是薄薄的一度門,卻大聲地說:「因為你跟妹妹的收入,房屋署收兩倍租金了!家用給的比妹妹還要小,還要每月等你九日才有錢。還有電費、水費、煤氣費,每樣都要錢!」
林天豪早已習慣林媽媽的嘮叨,快快打開花灑,以水聲掩蓋林媽媽的駡聲。
林天豪洗澡過後回到房間,林巧兒窩在上架床上按手機。林天豪一肚子悶氣,於是坐在下架床打開電腦,點選了日本製的成人影片,還要把音效調高。
林巧兒本來聽着電腦喇叭發出的日文對話不以為然,可是隨着劇情推進,喇叭發出的是吸啜和呻吟聲,林巧兒看了一眼螢幕,立即離開房間,大聲斥責林天豪:「你真的不可救藥!」
「這是我房間,我的電腦,我要看甚麼就甚麼。」林天豪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像是贏了一仗似的。
林巧兒走到大廳看見林媽媽正在入神地看着電視播放的電影,語帶怒氣地說:「今晚不回來吃飯。」
「好,節省一餐飯餸錢。」林媽媽一直專注電視,對兄妹房間仍然發出的呻吟聲不聞不問。
林巧兒自小已經習慣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父親三年前因長期吸煙患上肺癌死了,母親不但沒有半日哀愁,還為了葬禮的開支大吵大鬧,逼令當時還在上大學,靠替中學生補習賺取的生活費的林巧兒拿錢出來。母親就是一個視錢財比親兒女還要親的人,只有拿錢給她時才有好臉色。而比自己大七年的哥哥自小視自己為出氣袋毆打,甚至在自己青春期時數次非禮自己,至今三十歲以外判工形式在物流公司做倉務員,不到每月八日都得不到薪金。幸而林巧兒大學畢業後得到了一間國際知名的服務品牌公司的青睞,成為了管理實習生,除了不錯的薪酬,晉升機會亦好,預算三年後應該有足夠的儲蓄離開這個無親情可言的家。林巧兒關上了家門,在手機打開了聊天程式,找朋友消磨時間。
林天豪聽到大門的開關聲,知道把林巧兒嚇走了,就關閉電腦,躺在床上想着林巧兒跟林媽媽的話。
「臭三八生臭三八,我有錢了就用錢丟妳們,活埋妳們!」林天豪輕聲地自言自語,就在不斷地咒罵二人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一看,是黃尚義的來電。
「喂,檢查如何?」現今多以訊息交流,黃尚義竟然打電話過來,林天豪能猜想的就是檢驗性病的事了。
「下週才有報告。過來幫我執拾。」黃尚義的語氣一點也不禮貌,像是吩咐一樣。
林天豪當然不樂意了:「找胡濤幫忙啊。」
「他姐回家食飯,你來。」
「唔......」林天豪忘記了,一時語塞。
「別拒絕,你喝了可樂,剩了一半還不掉!」黃尚義開始用罵人的語氣了。
「是胡......」
「胡濤不喝可樂的!過來幫我!」黃尚義掛斷了電話,林天豪自知理虧,也知道黃尚義的壞脾氣,只好再次換上衣服。
ns 15.158.61.11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