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清明重陽,棺材街總是滿滿的人群在排隊。黃尚義找了一會,終於找到了胡樂濤,走到前方稍微抬高了手中的袋子,胡樂濤見到了道謝:「有心了。」
「兄弟,在心中。」黃尚義跟胡樂濤多年朋友,總會在大家落難失意時互相扶持。
胡樂濤微笑道:「媽跟姐在天有靈的。那個天殺的終生殘廢了,四肢不能動,說話也不能了,比死更難受。」
「那真的是天開眼了。」黃尚義明白一切的安慰說話都比不上知道司徒博文現在的慘況。
胡樂濤輕輕搭着黃尚義的肩膊:「若天真的開眼,我希望可以再找到『預寄郵局』。」
「兄弟……」
看見黃尚義一臉緊張,胡樂濤如同著了魔一樣,搭着黃尚義肩膊的手變得用力,認真地說:「你也親證『預寄郵局』的神奇啊! 」
黃尚義輕輕撥開胡樂濤的手,也認真起來地說:「給你找到了,又如何? 」
「請上前,請問先人是哪位? 」胡樂濤把胡媽媽和姐姐的名謂報給職員後,職員準備把她們的骨灰龕拿到桌子上,讓他們拜祭。
他們向胡媽媽和姐姐上香及化寶,看着職員把骨灰龕放回架子上後就離開了。胡樂濤繼續未完的話題:「其實你也想找到『預寄郵局』,不是嗎? 」
黃尚義點了點頭,露出了一抺奸險的笑容:「但我不需要預示未來,我只需要他神奇的預寄服務。」
「唔,我也是。對了,這幾個月好像找不到肥豪。」
「也許太忙吧,再過一點時間,他花光錢了就會找我們的了。」黃尚義聳聳肩,這麼多年也習慣了林天豪的飄忽。
秒針不會為任何人而停擺,時間推移至三年後。
「施總督察,這兩年你多了參加聚會,這是好事。」今夜是慶賀黃義國升上中區總警司的宴會,黃義國走到每枱向同僚一一敬酒。這兩年看到施國能總督察這個同期因三年前的銀行搶劫懸案而仕途一籌莫展,只能苦口婆心地勸告多點社交活動,廣結善緣才可走出困境。
施國能總督察把酒杯一飲而盡,雖然在人多的社交場合未能游刃有餘,但總算習慣了下來,何況現在是在慶祝這個多番扶持自己的同期的升遷,施國能總督察更是衷心的祝賀:「黃總警司,這杯是敬你的。」
「人後還是叫老黃吧,都這麼多年相識了。對了,我給你介紹,跟我來,你一定很想認識他。」不等施國能總督察回應,黃義國總警司一手捉緊施國能總督察的手臂,把他帶到另一桌。
「歐陽官,這位是施國能總督察,就是負責三年前那單案子的,你們好好聊聊。恕我失陪。」
黃義國總警司就這樣丟下施國能總督察,歐陽睿大法官站了起來,一臉嚴肅地說:「借一步說話。」
二人一同離開宴會廳,走到酒店內的雪茄房,職員看見了歐陽睿大法官,立即從架子上拿出屬於歐陽睿大法官的雪茄,並拿着精緻的點火器放到二人坐下的梳化旁的小桌子,微微彎身有禮貌地說:「歐陽官,慢用。」
歐陽睿大法官從外套的暗袋中的皮革拿出五百元作為小費,職員道謝後就回到吧枱。歐陽睿大法官遞上一支雪茄給施國能總督察。
「不用客氣了,謝謝。」
歐陽睿大法官拿着點火器,吸着雪茄點燃起來,吐出了一口煙霧,眼神散漫地說:「偶爾放縱一下也是需要的,生活不容易。」
施國能總督察沒有搭上話,只是微笑。
「我只有一個女兒,當然是把她寵得不行。三年前,她離婚了。」歐陽睿大法官再吸了一下雪茄,繼續說:「我本以為是那個混蛋玩女人,害了我女兒,怎知,反過來才是。」
歐陽睿大法官把雪茄放在小桌子上的煙灰盅,身體向施國能總督察傾側:「這三年,不管是我介紹好男人給她,或是她自己找到了好男人,總之每當談婚論嫁時,男方總會跟我的女兒分手。都已經五個男人了。」
歐陽睿大法官伸出了五根手指,然後拍在小桌子繼續說:「我找了他們,都說他們收到了一份三年前我女兒染上性病的報告副本、她從前的結婚證書副本、她前夫健康的身體報告副本。這些文件就是在說我女兒在婚內出軌染上性病。」
施國能總督察這幾年多了社交,明白除了在自己職責所在的崗位上努力,更需要在與職責相關的人多交流互助才能平步青雲。聽了歐陽睿大法官自述的故事,施國能總督察估計也是要提供幫忙的時候,輕描淡寫地說:「歐陽官,那你是想我找你女兒的前夫談談?」
「不用,我找了他,也查了他。一定是他做的,不用想也知道。而且我找他時他一臉得意的樣子更是確定是他。可是任我如何查,也找不到證據,所以我作為大法官,法律也救不了我女兒。」歐陽睿大法官重新拿起雪茄,卻沒有再吸,而是看着施國能總督察,搖了搖頭說:「黃總警司跟我說了,三年前的懸案其中一個明顯卻斷了的線索。」
施國能總督察苦笑了一下:「這案子有很多線索,但又莫名的一一斷了。」
「那五個男人都跟我說,快遞的小郵差是身穿紫衣的。不管我動用了多大的人脈,根本查不到是甚麼公司,那當然也查不到那個混蛋的頭上。」歐陽睿大法官把雪茄放在煙灰盅上,向職員招了招手,然後站了起來,拍了一下施國能總督察的肩膊,輕聲地說:「女兒是我寵的,她沒男人,我也可以照顧她一輩子。既然那混蛋使用的下三流手段弄我的女兒,碰巧跟纏繞你三年的懸案有關,法律給不了他教訓,那就交給你了。他叫黃尚義。」
職員為歐陽睿大法官推開了門送行後,來到施國能總督察身旁,拿走歐陽睿大法官餘下的雪茄和煙灰盅,回到吧枱拿出雪茄剪剪掉點燃的部份,把餘下的雪茄卷起放回專屬歐陽睿大法官的位置。
施國能總督察緊握雙拳,忍着滿腔激動,喃喃自語:「看來這三年還在繼續服務啊。」
預寄郵局店長何先生道別贈言:「感謝大家追看。若想再知送更多預寄郵局的故事,請點『喜歡』及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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