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沅魏平王安排的府邸安定下來後,魏平王和雲肇知道晏瑜愛讀書,平時也愛研究兵法、天文地理及奇門遁甲等,還特地整理了一些相關書簡送到晏瑜的府邸供他閱讀學習,最近魏平王也讓人尋找奇人賢士及德高望重的先生為晏瑜授課,其中當然也不乏雲肇教晏瑜舞劍一事,搞得晏瑜每天都是燈火通明,比在隆中雪清閣還要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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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休沐日前,他便向魏平王討個幾日的休假,美其名讓這些先生們好好休息,實則讓自己喘口氣,不然這一個月下來,他都覺得自己氣血虛的症狀越來越明顯了,保不齊還沒弱冠就直接把命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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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沐日當天,晏瑜雖然讓雲肇先不用來府邸,可雲肇也知道他的小心思,得空還是繞了過來,雲肇一進門看到晏瑜悠哉的幫忙劉杏整理曬完的藥材,和慕瑾分別各坐了個木板凳把好的藥材挑到左邊的竹篩子,壞的藥材則是放到右邊的竹篩子,晏瑜一抬起頭注意到雲肇的到來,他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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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澈哥哥你怎麼來了阿?我記得今天應該沒有劍法學習吧…。」
「沒有劍法學習,我就不能來這裡嗎?誰都知道你那小心思,跟父王多討休沐日就是覺得學習壓力太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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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肇無奈的笑了一下,隨意坐在晏瑜旁邊看著竹篩子曬好的藥材,拿了起來觀賞一會,順便調侃著晏瑜,只見晏瑜撇了他一眼,
「那可不是嗎,這一天一個天文一個兵法,隔天又來個春秋戰國策,再後天又觀星、奇門遁甲,元澈哥哥就算我這腦袋瓜聰明,但學習也得好好吸收,人也得適當休息,否則睡一覺起來,什麼都不記得,還不能融會貫通,豈不本末倒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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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晏瑜抱怨噘起來的嘴巴,雲肇覺得相當可愛,他也一起挑著藥材,
「咱們這少瑾公子抱怨歸抱怨,但先生們交代的功課卻能準時完成,現在不也是幫忙杏先生挑藥材,順便跟杏先生學習醫理嗎,你看,慕瑾大哥堂堂一個大將軍也是跟你一起挑藥材,簡直大材小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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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澈哥哥你別挑撥我和慕瑾將軍的關係阿…,這幫杏先生挑藥材是讓我好好放空腦袋,以便裝這些先生們浩瀚無邊的知識,還有這些藥材等下是杏先生準備要做中藥枕頭的材料,將軍要上沙場征戰殺敵,也要學習怎麼保養身體,做個中藥枕頭帶到軍中挺好用的,府中也沒有女眷,所以咱們將軍也要學著縫製枕頭呢!」
晏瑜說得頭頭是道,理直氣壯,慕瑾在一旁聽到都快憋不住笑意,而雲肇知道說不過對方,他便露出討好的表情靠近了晏瑜。
「我聽說這中藥枕頭益處多,少瑾弟弟最好了,要不幫元澈哥哥做一個中藥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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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瑜見到雲肇這厚臉皮的樣子,忍不住撇了嘴,差點沒翻個白眼,都沒說雲肇就是對他最嚴格的人,教劍法那一招一式都不能有偏差,一有偏差就得整組重來,根本當他是將士來訓練,現在還敢討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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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咱們元澈哥哥對弟弟我也是挺不錯,幫你做中藥枕可以,只不過你得幫我跟魏平王多要三日休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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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還要多要三日?」
雲肇一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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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便幫魏平王還有霽大哥做個中藥枕,總不能只有元澈哥哥你一個人有吧,這要是讓魏平王知道,豈不是又要笑我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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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瑜這如意算盤打得很精,讓雲肇無奈的搖搖頭,伸出手彈了晏瑜的額頭一下,惹得晏瑜疼得發出唉唷一聲,然後瞪了自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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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聰明腦袋轉得真快,好,我替你跟父王多要三日休沐,到時候你要如期交貨阿,可別又要多要休沐了。」
「好,我一定會如期交貨,那就萬事拜託元澈哥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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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瑜故作拱手的姿態向雲肇道謝著,本就好看的面容露出大大的笑容,讓雲肇感嘆自己總是會被晏瑜死死拿捏住,對方一笑便什麼都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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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晏瑜沒有想到過兩天便收到來自宣秦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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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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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肇剛下朝回將軍府不久,便接到來自魏平王著人傳遞宣秦衛太后驟逝的消息,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蹙起眉頭看向傳訊的將士,他第一時間直接想到晏瑜,晏瑜與衛太后關係極好,如果這時候得知衛太后的死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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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肇閉上眼深呼吸了一下,他睜開眼恢復鎮定的眼神,
「少瑾知道了嗎?」
「正要去稟報晏中郎將,宣秦命來使向王上送來親筆書信告知此信,王上看完後讓屬下轉交給中郎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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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肇點了頭,有了親筆書信為證,看來宣秦衛太后是真的…,一開始他還怕是晏璣那傢伙為了刺激晏瑜,故意傳訊來魏沅,但如今晏璣已登位繼承大典,想來應該不用搞這些招數…。
「跟少瑾稟報時,緩著點吧…,如果少瑾有什麼狀況,記得立即過來將軍府通報我。」
「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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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對方進晏瑜府邸稟報消息時,晏瑜正和慕瑾坐在房裡縫製著中藥枕,晏瑜已經將雲肇的中藥枕提早完成交給對方,現在剩魏平王和雲霽的中藥枕尚未完成,所幸慕瑾跟著學縫製也學出心得,堂堂一個拿刀拿劍的大將軍手藝功夫意料之外的細膩,縫製針線的功夫讓廚房的福嬸看了稱讚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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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魏平王的親信將士來了,說是有宣秦的消息要讓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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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瑜縫製到一個段落,拿著剪刀剪掉多餘縫線時,聽到侍者走到門口敲了門說了這句話後,便抬起頭看向將士,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總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非常不舒服,他放下手上的中藥枕,連慕瑾也露出嚴肅的表情。
「進來吧,宣秦那邊有什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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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士記住雲肇的吩咐,要緩著點告訴晏瑜這個消息,可實際到了對方面前,他卻覺得這是件難事…。
「李銓拜見中郎將,宣秦派來使送來一封親筆書信…,衛太后已於前日病逝,望中郎將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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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瑜一雙偌大的杏眼緩緩睜大,一副不可置信的驚訝表情看向將士後,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一旁的慕瑾也不敢相信衛太后竟然就這麼病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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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信呢?」
晏瑜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氣才穩住自己內心奔騰的悲傷,冷靜的開口,將士拿出懷中的書信,雙手奉上,在慕瑾欲上前拿取時,卻被晏瑜搶先一步拿了過來,書信有兩份,一份是晏璣寫的,一份則是衛太后得知自己命不久已寫下給晏瑜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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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瑜一打開衛太后親筆書信,一瞬間情緒潰堤,眼眶不自覺紅了起來,拿信的手有些顫抖,來不及看完書信的內容,淚水已模糊了雙眼,他將書信放到桌上讓慕瑾看,自己則是走出房間,跨過門檻時步伐一個不穩還差點向前跌,幸虧將士眼明手快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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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郎將小心!」
「…我沒事的。」
晏瑜緩緩站起來,然後向宣秦的方向碰的一聲,跪了下來,慕瑾見此狀反應過來,也趕緊跑了過去,跟著晏瑜跪下,雙眼通紅泛著淚,晏瑜和慕瑾連續行了三個跪拜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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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勞煩您幫我向魏平王稟報幾件事情吧…」
身為質子的晏瑜,他明白現在已經不適合隨意出入魏沅,甚至是回宣秦,膝蓋上的疼痛比不上內心突然間被掏空的痛,他望著宣秦的方向,腦袋一片空白,但還是勉強自己組織起想要請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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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郎將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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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雲肇處理完將軍府內的公務後,便會前往晏瑜府邸,想要關心對方的狀況,只是晏瑜將大門關上,並託人說暫時不見客,連他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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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幾日晏瑜得知宣秦衛太后死訊後,就託傳遞訊息的親信將士向魏平王請求允許在府中偏院設簡單祭拜的小靈堂以及身穿喪服盡孝,魏平王也感念衛太后的慈悲以及晏瑜對衛太后的孝道之情,破例答應晏瑜,這件事他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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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瑜一直都是很有分寸的孩子,因為身在魏沅,所以許多事情不方便張揚,只在偏院設小靈堂,府內府外都不布置,府中事務一切如舊,只有晏瑜和慕瑾為衛太后誦經、燒紙而已,這些事情傳到雲肇耳裡十分心疼晏瑜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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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第六日,雲肇還是走過來晏瑜的府邸大門,剛好遇到慕瑾出來和外頭看守的將士交代事情,慕瑾看到他時,便向他行了禮。
「慕瑾拜見少將軍。」
「這些禮數先暫免了吧,少瑾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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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肇揮揮手,趁這個機會趕緊詢問對方,慕瑾應了一聲,
「少將軍放心,少瑾公子有杏先生照料,一切無事,府中事務也一切照舊,只是公子近幾日因悲傷的關係,所以胃口不是很好,吃了就會吐出來,杏先生說這是心中鬱結,吃點流質類補充體力就行,過幾日就會好,倒也不用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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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雲肇沒有想到晏瑜竟然會悲傷到這地步,一聽到吃了東西就會吐出來這句話,他整個人都不好了,之前逃亡落下的病根也不知道痊癒沒,這次又遇上衛太后死訊的刺激…,簡直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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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瑾將軍,讓我進去看一下少瑾吧…」
雲肇的擔心全寫在臉上,眉頭蹙得死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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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瑾聽到後,露出猶豫的表情,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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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少瑾這幾日不會客,可我就擔心他的狀況,看完我也比較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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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瑾見雲肇擔心著急的模樣,雖然晏瑜有交代自己,他知道晏瑜和雲肇的交情,這幾日晏瑜也一直不說話,只要醒來就是抄經、誦經,說實話他也擔心晏瑜這樣會把身體搞壞,可杏先生總是讓他不要打擾晏瑜,或許讓雲肇去和晏瑜說說話…,可以幫助晏瑜早日走出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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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少將軍隨我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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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瑜誦經到一個段落便覺得頭暈目眩的狀況又嚴重起來,於是他停下誦經,並把經文闔上放到小桌上,他緩緩站了起來,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幾日情緒起伏太大,又或者進食不多的關係,總覺得全身疲累,下腹部還不定時抽痛得緊,半夜還會疼到冒冷汗而驚醒,他走到偏院的廊上坐了下來,看著偏院的景色,偏院是他練劍的地方,也是他放鬆的地方,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特意根據在漢中時的樣式去打造,連地面的土都特別處理過,舞劍時才不會不穩腳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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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草木景色依舊,…人卻,想到這裡晏瑜又開始犯頭疼,連帶下腹部也疼痛不已,額頭慢慢出了冷汗,疼痛讓他蹙起眉頭捂著下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的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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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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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剛好被進來的雲肇看到,他的心立馬被揪緊,三步併兩步趕緊走到晏瑜身旁,他發現晏瑜臉色慘白昏了過去,於是將對方抱了起來,也許是長年征戰沙場的關係,就算晏瑜身上有著祭拜的燒香味道混著沉香味,但他還是聞到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可來不及思考血腥味從哪裡來,雲肇便先讓慕瑾去請杏先生過來。
「慕瑾將軍,快去請杏先生過來看少瑾!」
「是!我這就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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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肇將晏瑜抱到床上,手一抽出來的時候,看到自己手上盡是暗紅色的鮮血,他楞了一下來不及反應過來,還在思考這血到底從哪裡來的時候,劉杏已經趕到這裡,同時也看到雲肇手上的血,劉杏一個眼神馬上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
「玄瑜,你先帶少將軍到外頭候著吧,我不喜治療時有人在旁邊看。」
「我在這裡陪少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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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杏讓慕瑾帶著已經反應過來的雲肇先出去,原本雲肇還有些抗拒,只見劉杏嘆了口氣,
「少將軍你知道少瑾的脾氣,他不喜歡別人面前示弱,請你見諒,先出去候著吧,他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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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肇先是沉默了一會,他看向晏瑜臉色慘白的模樣,點了頭
「…我知道了,少瑾就拜託你了。」
「醫者仁心,救治病人本就是我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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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雲肇心甘情願和慕瑾出去後,劉杏才放心拿出藥箱中的銀針為晏瑜施針,現在晏瑜氣血虛弱,所以也不宜施過多針數,他簡單扎了幾個重點穴位後,只見晏瑜的臉色慢慢恢復起紅潤,然後他拿出藥箱中備用的碧綠藥瓶,倒出一顆藥丸並倒了杯水,將晏瑜扶了起來,背後放了一個枕頭靠著,然後把藥丸放入嘴裡灌入水後,讓晏瑜的下巴往後仰,順利吞入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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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晏瑜因為這幾日只吃米湯類而消瘦的臉龐,劉杏不禁心疼了起來,小小年紀竟要如此受罪…,他也注意到雲肇對於晏瑜的在意,雲肇與晏瑜有共患難的情誼,所以兩人格外珍惜彼此。
「願日後你不在受苦了…少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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