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一陣熾熱的痛楚,使愛德華猛然張開雙眼,當他發覺自己躺於人族軍團的醫護室內,正要翻身時,左臂不再聽從他的使喚,反傳回一凍傷的痛感。他轉頭查看左手情況,冰晶已蔓延整條手臂,並扎入肉中。
「愛德華,你奪下了櫻花大道。你成功克服心魔,擊退災厄了。」雅典娜的聲音說,她走入醫護室內,「當然,眾軍當然鎮服於你的力量。現在正於大道上整備,等待你一聲下令,進攻原靈領地。」
「我終於在混亂中做出決定,搖擺的心再次鎮定。」愛德華說,「您說的沒錯,世人行事,一定有其目的。」
「你背叛人族軍團一事,我已向眾軍稱說,那時你為潛入敵營的計策。」雅典娜說,「你牆頭草的性格,我就暫時向眾軍隱瞞。你還年輕,那些不佳的過去,恐怕會讓你無法再次被信任。」
「謝謝主人的恩賜。」愛德華的影子開始籠罩身軀,轉為雪地狼的身形.......「今日欺詐者,將會被其謊言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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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靈族的術師整齊列陣,分為兩隊,各擁千人。左翼冰術師皆披雪白和服,宛如冬之化身;右翼炎術師統一身著火紅和服,猶如烈焰燃燒。他們雙膝跪於原靈領地中央那高懸於深淵之上的木製平台,虔誠而莊嚴。其身後,連綿不絕的山峰延展成壯麗的山脈,如領導人心懷的壯志般浩瀚無垠,廣袤得凡人目力無法窮盡。潔白的雪花自灰暗的天際飄落,輕盈地墜入深淵,化作白霧的一部分,彷彿天地間的呼吸靈動,將這片寂靜之地渲染得如夢似幻。
「此位貴客為愛德華將軍的代言人,目前派遣來原靈領地探查。」雪芹說,「貴客雪地狼近期會暫時擔任大將軍的職位,直到愛德華大人到來之時。」
「感謝至尊的恩賜,使我有機會踏入白雪紛飛原靈領土,讓此片銀裝素裹的大好河山,大飽我的眼福。」愛德華(雪地狼的身形)從兩軍團的分界線,領地平台中央的紅地毯走道,踩著石階梯,走上原靈宮殿,並在雪芹面前單膝跪下行禮,
「能邀請到您這般尊貴的賓客,實則是我們原靈族的榮幸。」雪芹說,她牽起愛德華,
「至尊今日特別設席宴請您,請您移步至鳥望台。」站於雪芹右側的炎琳說,
「我明白了。」
在那最高的山峰之巔,木製觀景台靜靜懸於雲海之上,如嵌入蒼穹的孤島。四周是無垠的天際,藍得深邃而寂寥,與雪白交織成一幅夢幻的畫卷。腳下,連綿起伏的山峰如銀色的波濤,層層疊疊,彷彿大自然的詩篇在此書寫到最雄偉的篇章。積雪覆蓋著每一道山脊,宛如為大地披上潔白的鳳羽披風,冰清玉潔,透著無言的威嚴與靜謐。
雪花於空中翩然起舞,如精靈般在寒風中悠然徘徊,時而輕觸指尖,時而遠離,捨不得與蒼穹告別。俯瞰深谷間,白霧如流動的絲絹般緩緩滾動,與落雪融為一體,掩映著山谷的神秘與廣袤。遠處山峰直刺雲霄,仿佛一列天上的巨人,以無可撼動的姿態守護這片冰雪之地。而腳下的木台,則如凡人與天地之間的橋樑,在這無盡的靜美與壯麗中,默然承載著所有渺小卻偉大的心靈。
於半空中飄舞的雪花,如人必須抉擇時,思慮動盪地懸浮於半空中,不捨得與藍空的分離,亦嚮往大地的溫暖懷抱,因此於半空中僵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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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您將會指揮原靈眾軍參與您的第一場戰鬥。」雪芹跪於一表面以黑漆塗覆的古琴前,黑漆顯現出溫潤的光澤,琴上寬下窄,略有弧度,通體渾厚古樸,典雅端莊。白皙的手指輕快地挑撥著琴弦,使琴弦鳴出幽遠空靈之音,音調雖柔和,但藏著一股為有掌握廣闊山河君主才有的壯志。
「雪芹,妳的計策堪稱完美,不愧是能單獨主宰朝政的君王。」愛德華說,「妳在逼迫我做出選擇,而且是加入妳旗下的選擇。」
「您無須趕著做出選擇,如您明日還未做好統領眾軍的準備,可以改由我指揮此次行動。」雪芹說,「不過您遲早需要決定立場,所以這即是我今日宴請您的原因,我想與您談談您的選擇。」
「雪芹,我倒想領教,妳會如何說服我。」愛德華說,
「首先,您攫取人族軍團信任與忠誠的機會不大。」雪芹說,
「請妳解釋,機率低的原因為何?」愛德華說,
「恕我冒犯您直說,您如果要取得人族軍團的榮耀,必須同根相殘。」雪芹說,「令兄為光之使徒,目前為軍團的指揮官,亦是雅典娜最恩寵有加的軍官。以您的能力,他將很快成為您的瓶頸,那時您將必須挑戰他,從他手中奪取榮耀。第一您不會想讓此事發生,其二您不一定會得勝。」
「我如加入原靈族旗下,我不是也會面對相同的問題?」愛德華問,「妳為王國的君主,而令妹則是副將軍。妳們絕對不會拱手讓出權力與光榮,如此一來,我的競爭對手不減反增。」
「不,我日理萬機,光繁忙的朝政之事物我就需夜以繼日地地處理,讓我形容憔悴,燈枯油盡。我原是人民的代表,民生與經濟事務的最高政府官員,是情況所逼,無可奈何之下我才臨時充當軍隊領導人。」雪琴說,「舍妹還不熟悉朝政,指揮軍隊的能力亦遠不及您。我封她為侯,是因為軍中需王族的勢力,以穩定人心。以您的才能,一定能使眾軍信服,包誇副將軍在內。到時就請求您於戰爭時,多多關照與教導舍妹了。」
「明白,這我倒是相信。」愛德華說,「但,一個原因也太過單薄,無法說服我。」
「人族軍團的教育,就是從小灌輸將領導人雅典娜過於神格化的愚民政策,雖然內容太過於牽強附會,但因幼兒的無知,這導人以誤的教育政策,的確頗有成效地引人誤入歧途。人族如此建立了人數龐大的軍團,但實質上其實大部分軍人都是濫竽充數,只是未經訓練的鄉民罷了。」雪芹說,「這些愚民雖如木偶般易於操縱,但您也別想奢望能操控群眾的憧憬,因為在這些無靈魂與自我意識的玩偶四肢上,以被繫上控制他們的鋼絲,而操弄他們的操偶師即為雅典娜。她的只需稍稍挑動手指,即可在社會或軍中激起風波。您認為雅典娜會拱手讓出精心培育的木偶,還是會用挑弄玩偶的相同方式,以榮耀作為誘餌來引誘您?」
「這點我十分明白,如果我想強硬搶奪,兩虎相爭,一方將死亡,另一方定會傷殘。」愛德華說,「不過雪芹,轉換立場是個重大的決定,妳得提出更多誘點,以讓我願意加入妳旗下。」
「接續我剛才所說,人族軍團只是一群於眾。就算您能成功掌權,您也需花費許多心思,在於如何操弄眾人之上,而非能帶來實質價值的計畫。」雪芹說,「原靈族則是個相反,我們的教育制度注重於提升人民素質,而非用於政治的思想教育。」
「........」愛德華沉默了片刻,
「雖然需取得原靈族眾人的榮耀較困難,但我們只會選擇真正值得敬重的官員,作為我們的執政者。您即是被選重的那位,我們承認了您的價值與能力,而您亦不需再花心思在政治宣傳與奪權之上,因為那只是畫蛇添足。當您受命原靈大將軍後,只需證明您的軍事能力,即可攫取眾人的忠誠,絕不必操控輿論以收買人心。」雪芹說,「所以,您為何需拱手放棄智者的倚重與推心置腹,以換取那些小人和愚眾的奉承與吹捧?」
「我會在第一次指揮戰鬥後,做出決定。」愛德華堅定地說,
「還是無法做出抉擇嗎?」雪芹停止彈奏,用指尖接起一片落下的雪花,「不過,不管狂風如何地吹拂,雪花終會落地的。當困境逼迫時,人將得做出選擇。」
「如在困境來臨前,做好最終的抉擇,使內心不再動搖。」愛德華說,他起身離席,「到時候就不會摔的遍體麟傷。」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UHC8YONo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