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如歌。夢緋簪 - 第十三折、垂翼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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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十三折、垂翼

茵菓

Oct 21,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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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神有夢，八千年未曾甦醒。

於是我便知……無須再等。

我乃──鳳凰‧若丹。

　

秋夜風簌簌，雨忽大忽小的墜，空蕩蕩的夜市，只剩一個攤位在寒風中孤立。

「老闆，一份炸米血加梅粉，東山鴨頭整支不要切，王子麵過水就好，不要太爛。啊！再一份雞排切絲……」

聞言，他的視線自手機上移開，想看看是何方漚客如此的白目？

攤位前站著兩名身穿校服的高中生，紅頭髮的少年面露微笑，又說：「對了老闆，你們應該有無糖豆漿吧？」

在紅髮少年的後方，是個氣質出塵的少女。她與少年十指交扣，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顯然並不覺得自己的男友是個無理取鬧的大屁孩。

他的視線回到『傳說對決』的激戰上，冷冷回道：「上面有菜單，看清楚再點。」

紅髮少年哼哈一聲：「我知道這是滷味攤，可是我就是想吃這些啊！」

「除了王子麵，其他的我無能為力。」他答，連看都懶得看對方一眼。

「那好吧！我的王子麵要入味，但不要太爛；然後加半滴辣椒。」少年不情願的補充。

由於少年的瞎攪和，害他被敵方斬殺，他索性先將手機放到一邊去，如果不先搞定眼前的白眼君，只怕是打不下去了。

他隨手拆開一包王子麵，然後嚴肅的看著紅髮少年，問道：「還有要點其他東西嗎？」

紅髮少年貌似寬宏大量的歎口氣。「罷了！我要的你沒有；你有的，我卻不屑一顧。只要王子麵就好！」

他突然來了氣，心想：這種沒教養的王子病，父母捨不得罵，那就該讓社會來敲醒他！

「同學，你的父母、或者師長，難道沒教你什麼是做人最基本的禮貌？」他義正詞嚴。

「老闆，我沒有父母，從小和弟弟被帶到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

他凝視著眼前的少年，這才驚覺沒有撐傘的他們，衣衫始終未曾被雨水㓎溼。

紅髮少年續道：「而那裡的人，只教會了我們如何……殺戮。」

此刻，他終於能確定，眼前這對放閃的小情侶，並非凡人。

　

　

「若丹、邢讓。得你倆相伴，我仨壽與天齊。」盤古對他們說這話的時候，還只是個翩翩少年的模樣。

四海八荒的後世諸神皆道是盤古開天闢地；其實，他只是第一個自鴻蒙大夢中醒來的神子。

世間萬物早已存在，只不過陰陽渾沌、清濁未分，所以盤古在數不清的寂寥裡，創造了寰宇的秩序用來打發時間。直到──他發現了另一個沉睡的神子。

盤古將她喚醒，稱其：神女螺。

再之後，他們生了數名嫡系的孩子，也喚醒更多沉睡中的神子。

然而，盤古卻參不透神子入夢的始末，只好對諸神言謊，宣稱自己撐開天地、孕育神裔。於是，他理所當然的被尊為──眾神之祖。

「若丹，盤古讓你我待在無染之境等他回來；你為何不與我一道前往？」九霄雪狐‧邢讓不解的望著與自己相伴無數歲月的同伴。

「盤古的神識散盡，天地將重歸渾沌，你真的相信，會有所謂的無染之境？」他振羽一笑。當年正是這份坦率不諱，深受盤古青睞。

邢讓面如塵雪的道：「心如澄鏡，無染自在……」

若丹接著說：「……花若盛開，蝴蝶自來。這兩句話，是她經常掛在嘴邊的。」

邢讓察覺了若丹瞬間即逝的落寞，便道：「螺神殞落千年，你何苦惦記至今？」

「邢讓，盤古的無染之境始終是為你而設，你我皆知盤古開天背後的真相；但我幾經欲火涅槃，許多事情已不復記憶。」唯獨對她……念念不忘。

「你是瞞不過眾神子的，若是不與我同去無染之境避禍，又該往何處安身？」邢讓經年無波的心潭，微盪。

「我只是隻火爆的野鳥，仙界那群逆子，焉能奈何的了我？」他振羽化火，灑脫而去。

鳳凰‧若丹自此絕跡三界。

　

紫微星主‧塵煙，為此事作出最終的註解：『天命無常，父神殞落；雪狐泣血、鳳凰……』

　

　

當他把汆燙好的王子麵遞給紅髮少年時，雨勢已經停了。

少年並沒有接過，逕自和女友閒聊：「恬恬，我上次在義姊的房裡，看到了一幅畫，畫的是一個男子坐在椅子上，腿上趴著一隻白狐，肩上站著一隻鳳凰。

少女笑罵道：「清姨最討厭人家亂碰她的東西，你下次不可以再這樣了，知不知道！」

「好啦好啦……」少年接過他手中的塑膠袋，闊綽的將一張小朋友按在他的手掌中，便自顧自的摟著女友離開。

小情侶漸行漸遠，他依稀還能聽見他倆對話的內容。

少女問：「對了！你怎麼知道畫上的鳥就是神話中的鳳凰，說不定只是隻紅毛老鷹。」

「哈哈！那是因為義姊有在上面題字：『雪狐泣血、鳳凰垂翼』。」

當他聞言振羽追出滷味攤時，街道上，卻已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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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如歌。夢緋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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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楔子、暗香辭

#2 第一折、遙歌

#3 第二折、逸萱

#4 第三折、惑心

#5 第四折、落雁

#6 第五折、逐恬

#7 第六折、肆仙

#8 第七折、回聲

#9 第八折、魔述

#10 第九折、夢鏡

#11 第十折、轉生

#12 第十一折、生晨

#13 第十二折、慾殺

#14 第十三折、垂翼

#15 第十四折、君臨

#16 第十五折、心路

#17 第十六折、淚淨（上）

#18 第十六折、淚淨（中）

#19 第十六折、淚淨（下）

#20 第十七折、霜願

#21 第十八折、孟亭（一）人中傑

#22 第十八折、孟亭（二）神鬼變

#23 第十九折、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