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角球嘆為觀止,你怎樣做到呢?」學生們看見有陌生人造訪,自然反應地退後了兩步顯示出戒心。
「其實沒什麼的,剛剛路過看到你們的球賽,竟然給我碰到這個難能可貴的奇妙入球,純粹只是好奇一下。」明叔試圖令他們放下戒心,語氣特別輕柔。
「只是雕蟲小技,不值得一提吧!」長毛少年雖說得很謙遜,但眼神卻流露一絲不屑,望也不望明叔,像要告訴明叔自己的超群。
「那可不可以再示範多一次」明叔雖然笑意盈盈,但聲調來得比先前剛強。
「……」少年球星可能料不到有此一着,忽然間語塞起來。
「有什麼可以幫忙呢?請問你是家長嗎?」一把陰柔斯文男聲卸開了明叔略帶拙迫的請求。
明叔再三重申只是剛剛路過。
「剛才還以為你是球探,先前也有一位男士自稱是傑意的職員,想邀請他加入青年軍,不過我們已經婉拒了他的好意了。」這位架著金絲眼鏡,束著馬尾,穿著藍色運動服的高瘦男子依舊的溫文。
「怎麼不讓他試試呢?」明叔剛開腔想瞭解一下原因,但看台那邊傳來請各位球員準備接受頒獎的聲訊。
「不好意思,要開始頒獎了」溫文男子說罷後,立即揮手示意球員走向頒獎臺。
球隊除了獲得比賽總冠軍外,那長髮天才小球星更獲得了這場比賽的「Man of the match」。這使得明叔更心癢癢,想羅致他作為這正構想籌備中的夢幻球隊的骨幹成員。
明叔決定待他們完成頒獎後就會表明來意,並簡短地描述一下他腦海那個成立超級球隊南征北戰的初步構想,當然更重要的是誠邀他加盟。
正當明叔想得興致勃勃之際,手機忽然響起來。低頭一看來電顯示,心情立刻急轉直下,那個洪水猛獸溫總竟然在這時間打來。
明叔十分明白善者不來的道理,但若果選擇不接聽的話,後果更難預料,明叔唯有期望他跟上次那樣,只不過正在跟某些女子歡好,過程中無聊地打來示威一下。
「喂,怎麼這樣久才接電話?到西貢又不跟我說。怎麼這樣心急呀?自己先去視察一下環境,幻想一下將來那餐大茶飯吧!哈哈哈我一定會預你那一份的!」
「我怕你正跟美少女激戰,那敢掃你興!」
「哈哈哈 放心吧!下星期六有個船河派對,我知道你的口味,到時會有俄羅斯德國妹任你玩,記住一定要來呀!順便談談那椿大茶飯」
「好」
明叔掛了線後,一種濃厚的無力感纏繞全身。儘管已經信了佛一段時間,也決意的洗心革面,行善積德。但是在這個地位特殊的野獸面前,他只能像古時皇帝身邊的太監臣子般的唯命是從,不論那是如何不道德的聖旨,也要硬接。
他不敢想像一旦逆了那頭禽獸的旨意所產生的災難性,毀滅性後果。這不是他的杞人憂天,而是有使人心寒的實例可尋。
他渾然忘記那三顧草廬的天命,精神恍惚的駕了車離去。心裏充斥著重重的鬱悶和懼惶,在駛出新清水灣道天橋時更幾乎失事直撞石壆,幸好腦海還有點點清醒意識,否則可能直衝五十米橋底,一命嗚呼!
他自斥着自己的怯懦,怎麼怕他怕得要命?又不是三頭六臂。然而腦海又響起另一股聲音:
「不是三頭六臂,而是九頭十八臂,絕對不能得罪!」
但上天有時會真的很喜愛作弄人,你越害怕的東西,越會安排在你眼前出現。當車子駛進寓所前的私家路時,竟然遠遠看見溫總那台搶眼的橙色法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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