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無法想像從吉妮賽茉馡嘴裡說出的這些話,與其說無法想像,更應該說根本無法理解、感受。因此,西王母神情悲戚,而胸口不斷傳來種種刺痛感,使她不得不雙手緊抱胸前,緩緩蹲下。
吉妮賽茉馡將酒瓶放在沙發前的矮桌上,轉過身想邀請西王母一起品嚐「女人酒」的同時,赫然發現西王母面色痛苦的蹲在地上,她略感訝異的走上前扶起西王母。
「妳還好嗎?發生什麼事情?身體哪裡不舒服?」吉妮賽茉馡攙扶著西王母往沙發走去。
「我這裡不舒服……」西王母緊握住胸口,嘴上喃喃說。
把西王母安置在沙發上,吉妮賽茉馡輕撫西王母的背部,語氣溫柔問道:「怎麼會突然不舒服?還是我請勒法過來看看?」
「不用了。自從我變成人類之後,身體常常這裡不舒服,那裡疼痛。」西王母低聲說。
「是怎麼樣的疼痛呢?」吉妮賽茉馡關切的問:「說來我聽聽。」
感覺胸口似乎不再劇烈疼痛,西王母看著前方說:「像妳剛剛說到『女人酒』需要『犧牲女性』做成,我的胸口便開始不受控制的劇痛。」
「是因為感到悲傷所以劇痛?還是因為憤怒感到劇痛?又或是因為可惜而感到劇痛?」吉妮賽茉馡進一步詢問。
西王母聽見之後,目光黯淡的看著矮桌,語氣哀傷的說:「我不知道。很多事情,我想積極參與,但就算身在其中,依舊沒有感覺。我看見永兒殺了自己喜歡的男人,現在又愛上了月兒,我不懂,所以我來到她們中間,卻無法了解永兒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愛上月兒?我問過永兒,但是她沒有回答我。」
吉妮賽茉馡認真聽著,然後伸手將桌上的女人酒拿過來,取過一旁的高腳酒杯,將酒倒進去,然後,看向右側身邊的西王母。
「當我還是崑崙主要決議會的一員、母體埃閃哈伊姆的一份子、還是西王母的時候,我知道很多人的感覺,我看見並且嘗試理解。可是現在,我擁有肉體來到永兒身邊,想體會永兒的感受並且體會愛,儘管我知道很多感覺,卻被感覺隔離。甘比娃帶來的經驗,震撼了源頭,儘管我知道並且可以感受那種無比震撼的感受。可惜,就算我親身體會,哪怕將我置身其中,也感受不到那樣震撼的感受。」西王母好似低語般說著。
吉妮賽茉馡雙手拿起酒杯,認真聆聽並且點頭表示理解。
「好比溺水的人,在溺水當下,卻發現自己在觀看影片那般,無法讓這樣的恐懼進入靈魂深處,撼動身體數以萬計的細胞。我想愛,我知道愛,我了解愛,我正在愛,但,我體會不到愛,我沒辦法像其他人一樣有劇烈的情緒起伏,難道愛是無法體會的?」西王母目光黯淡的看著坐在左側的吉妮賽茉馡。
吉妮賽茉馡將酒杯遞給西王母,微笑說:「喝吧。」
西王母接過酒杯,仰頭一口喝乾。
吉妮賽茉馡輕啜一口酒,笑說:「酒不能這樣喝,否則無法品味其中的甘甜酸楚。」
西王母一聽,立刻舉杯過來,簡潔說道:「再給我一杯酒。」
吉妮賽茉馡笑盈盈的放下酒杯,拿過西王母的空杯,舉起酒瓶倒了半杯酒,遞給西王母:「來,再品味看看。」
西王母這次並未一口喝乾,而是學著吉妮賽茉馡,小心啜飲一口。
「如何?」吉妮賽茉馡說。
「什麼?」西王母疑惑問道。
吉妮賽茉馡拿起自己的酒杯,再啜口酒,讓酒水在口中繞了幾圈,才吞下:「酸甜爽口,還帶了一絲令人興奮的提味。」
西王母學著吉妮賽茉馡,抿了口酒,搖頭晃腦許久,才將口中的酒吞下,許久才皺眉說:「我怎麼喝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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