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街旁零星的染上了幾抹紅黃色彩,秋又再度降臨在東京都,紗織在早晨的涼意中醒來,望著床前新年參拜時四人一起拍的合照,不禁喃喃自語道:「要怎麽做才能成為良的支柱呢?就算不能一直待在他身邊,我還是想為他做些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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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身,簡單梳洗後隨意的換上校服,背起書包,拿起熟悉的羽球拍,明明是那麽稀鬆平常的事,但只要腦中一浮現良的身影,我便無法冷靜下來,紗織內心糾結的站在原地癡癡望著球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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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拍怎麽了嗎?看得那麽入神。」媽走過我身旁時看著呆立的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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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什麽,只是在想球拍才用沒多久就有點磨損了呢!」我隨便找了個藉口想搪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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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當然的嘛!畢竟妳每天都在練球不是嗎?球拍本來就是消耗品啊!不過真稀奇啊!都這個時候了妳還不去學校嗎?」媽看著牆上的時鐘好奇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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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望向時鐘,定睛一看才發現已經超過了我平常出門時間十幾分鐘了,趕緊拿起書包隨口說聲我出門了便衝出家門,背後傳來媽慢悠悠的回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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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擁擠的人群,我緩緩走向學校,我不斷的抬頭確定行進方向,但同時心裡卻也貪婪的奢求某人的身影能映入我眼簾,但這當然只是妄想,走過幾條人聲喧嚷的大街,拐個彎走進了校門前的小巷,令我意外的是,此時的良還真的就走在我前方不遠處,臉上還帶著昨日未退的倦意,看他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想必是有什麽憂心之事吧!原本想上前搭話的我一時間退怯了,只是低頭快速走過他身邊,逃避似的直往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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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語課老師在黑板上寫著一列列的文法,但那工整的字列在我眼中卻是隨心神漂動般的雜亂無章,一想到良,便覺得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情感正發酵著,這種感覺甚至比昨日還要強烈,窗外初秋的風瀟灑的吹過窗邊,和無法敞開心房的我成了強烈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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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捱到午餐時間,又被若田邀到良旁邊和他一起聊天,一想到那天任性的把他拉去圖書館的事,我便感到有幾分難為情,只是虛應著話題,漫布全身的緊繃感讓我連心跳聲都清晰可聞,我只能屏住呼吸,不讓自己的真心顯露。一整個下午,也因深怕回過身一個不小心又和他四目相對,只能心神不寧的等著放學時刻的到來,讓我的複雜情思得以有藏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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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織!上面!」隊友發出殺球時機的提醒,但在恍神的我還是慢了一拍起跳,球俐落的被對手殺在邊線上,接連失誤的我只能一臉歉疚的望向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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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織!今天怎麽了嗎?感覺有點不在狀況內耶!」隊友在休息時關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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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只是又犯了同樣的過錯罷了!」我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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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感情方面的事嗎?這次也是這樣嗎?妳喜歡的是良對吧!前幾天早上我還看到你們走在一起的說。」隊友相當準確的刺進了我心中痛點,一聽到隊友那天也看到我和良的事情,心中便不免又泛起幾波漣漪,臉色也隨不禁意流露的情感而變得有些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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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明明只是沒有回報的情感,我到底在期待些什麽啊?」我抬頭望著晴空,感覺天空美得諷刺,內心又被某種熟悉的痛感侵襲,明明沒有從他口中聽到明確的答案,為何還是如此令人難受呢?我不禁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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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呢!紗織醬,喜歡一個人,不一定就要以伴侶的形式陪伴在他身邊喔!」隊友慢悠悠地拋出這句話,話語隨午後的柔風飄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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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真是這樣呢!果然是我太貪心了呢!」我喃喃自語道,眼神放空的望向天際,感覺心中的惆悵又添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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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紗織你沒有錯,喜歡上一個人本來就會有這種反應,而且良不也挺依賴妳的嗎?成為某人內心的支柱,也是僅有珍貴的摯友才能做到的喔!我想良應該是很看重妳的呦!」隊友笑著答道,又再度走回球場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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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摯友啊!雖然有種難以言喻的不甘,但是,就繼續這樣下去也不錯吧!應該吧.....」我試圖說服自己的內心但最終還是壓抑不住奪框而出的淚水,落下兩行熱淚,任憑這秋風輕拂,將其溫柔拭去,徒留下內心一道無形的瘡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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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練球練得那麽晚,晚餐吃過了嗎?」媽一看見我回家便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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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和隊友簡單吃過飯,才勉強恢復冷靜的回到了家,良的事我自然是說不出口,對媽的關心我只是虛應了事便急著簡單的洗過澡,快步走上樓把自己鎖在房門內,只有在房間,這僅屬於我的數坪空間裡,我才感覺緊錮的內心稍稍的得到了解脫,我把頭埋在雙膝間,認憑思緒遊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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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良的哥哥每次來到我家時,我一直都很好奇,一個那麽溫柔的人的弟弟,想必也是個善良的人吧!所以當我第一次站在良的哥哥喪禮會場旁,看到良的那一刻,我更加篤定了內心的想法,他真的是一個擅於隱藏內心,以言笑掩蓋痛苦的人,就跟他哥一樣。或許自那刻起,我就已經喜歡上他了也說不定,現在看來後來跟瀧太交往似乎只是為了掩飾我喜歡良的事實吧!從現在的情況看來,是我委曲了瀧太吧!抱歉啊!瀧太!我暗自如此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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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又是平常的上學日,午餐時間和良每次的對視,都是內心的一種掙札,喜歡與不敢確認他想法的複雜情感,在心中糾纏不休,就算知道是放不下他的我的過錯,但我仍不知為何的越來越喜歡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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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想我現在所能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陪伴在面對挑戰的良身邊,直到秋季音樂會結束,一切再從長計議。或許,仍只能遠遠觀望明明就近在咫尺的他,但就算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我仍不禁想像,想像能真正和他比肩而行的那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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