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靈銀遺跡 1.0
血炎君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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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雲天捲，黑電洩閃。
盤谷鍊場，東歪西倒的建築物盤結著不停蠕動生長的血根，頹坦敗瓦中的屍體，被血根吸收著肉骨血液，喉頭擠出嘶啞詭異的怪聲。
數頭不知名的血色巨獸，梭巡守護著當中三條粗若樹幹的主血根，生人勿近。
本是熱鬧的市集變得十室九空，鍊力者大都逃往北面山脈，遠離這一所妖風蓋天的浴血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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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空曠的鍊場中央，血根盤纏繞生，根節繫扣破碎後重組的原世泰坦骨骸城堡，使其屹立在血炎光華之中。
百名原世「信徒」，在尼古折斯帶領下，向一座巨大骨骸碑石前恭敬的單膝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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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高達十五米的骨骸碑石，石面刻上了一個巨大呈三叉形的徽紋，三叉中兩則是一對外形如泰坦靈候頭上的彎角，刻紋活靈活現，三叉角下方配上如奠基石的梯形圖案，內裡是一組彎曲的古族文。
碑石兩旁，屹立著四台渾體沉灰色的獨角古戰座，貌相與罕有獸化的守臣族極相似，宛如四具人形化的遠古獨角甲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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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白透灰的糙膚，包裹著一副古巖的骨相，面上兩只大眼洞內嵌了兩顆如眼珠的赤紅精石，精石透出的赤芒血絲像蛆蟲爬至面上，若隱若現。
一張跟達達同族的外貌鋪滿皺紋，守臣族該有的親慈及和善，跟具遠古智慧智者的氣質，完全背道而馳。
強壯的軀體生出了骨骸外甲，簡單的披了一件外袍，透出的凶焰比任何一個上巖鍊力者更是霸煉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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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恭迎歸來。」
一眾原世泰坦鍊力者齊聲拜倒。
骨骸座下一條血根沿地面伸延至尼古折斯身前，「霍」的一聲如尾巴纏上他的腰部，傳出如空山迴盪的聲音:
「岩齒虎的血炎斷失了，是在靈骨淖那兒。哼，可惡的靈岩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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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屬下為原世王族三支中的泰坦一族，名叫尼古折斯，屬下馬上派人趕去。」
「本王怎會忘記？當年隨本王征戰的滅臣三獸族，除了古祖泰坦之外，還有古炎羚及古血豹兩大族，你們都是本王的忠心部屬。而你們的近祖龍族便是古祖泰坦的後裔，即使本王身在闇銀巖層也能感覺到他們的可怕力能，可惜全部被巖冰封死在地層深處。」
「主人，早前龍族的古翼王曾被地面的獸族以土屍力法喚醒了，不知跟主人可有關係?」
「正是地面豹族感召到本王的靈力，派人去尋找滅臣三獸族的古墓，一切都是本王向靈尊那叛徒復仇的計劃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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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洞內兇光一閃，冷喝道：「本王要試一試你的力法。」
血根收緊，勒緊尼古折斯的腰腹，是一股像要把他勒成兩斷似的力量。
尼古折斯強運防禦力能以抵禦血根的死纏，沒能哼出一聲，幸而十數秒後血根自行回到骨骸座下，始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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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不錯。」
「謝主人手下留情，屬下馬上派人追去靈岩骨淖那兒。」
「沒用的，那兒是靈岩巖王的地域，充斥著靈岩力能，以本王目前的血炎力量仍入侵不了他的力界。不過，本王感覺到，靈岩使者把靈岩核元賜給了那只銀狼小子！」怒不可遏的聲音，充斥整個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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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可能？」尼古折斯雙目左右滾動，兀自不相信這震驚的消息，「這顆我們一眾上巖夢寐以求的核元…..怎可落入了銀狼小子手上？」
骨骸座上的人眼透邪芒，道:「本王的血炎子孫，去把銀狼小子的人頭取回來，靈岩核元絕對不可落入他手中，定要在他與約書建立契約前取回來，否則便會太遲了。」
「明白，如他手上還沒有約書，核元力法便沒法修鍊成功，好，屬下知道怎樣對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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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被釋放的力量不及十五億年前的十份一，我必須留在靈力山脈一段時間爭取復原。哼，靈尊那叛徒好狡猾，竟快一步把我的核元封印在南極冰層便以為可阻礙本王重見光明。哈哈，看來十億年前的帳也該算一算了。」
「屬下心中有一個疑問，請主人能告訴屬下。」
「你問吧。」
「是誰把你復活過來的？」
「哼，還會是誰，當然是愚蠢的人類。」
「什麼？是地殼上的人類？他們怎可能來到地下山脈的？」
「愚蠢的人類以為可以行用豹族來制衡狼爵，卻儼然不知現世的豹王索巴正是本王三大殺臣族古血豹的後裔，他與本王達成了血炎契約，只要能讓本王的身體離開闇銀岩窟，本王便會促成他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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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折斯皺頭緊鎖，道: 「地面豹王的願望是….」
「九大獸族中，自古世仇首推狼與豹之間的宿怨，當年狼爵可一統九族打敗靈尊叛徒的滋味，索巴何嘗不想一嘗心願，把戰神的稱號取而代之。」
「主人，屬下明白了，他想一統地面稱王。」
「呵呵，這才是本王愛將該做的事情，泰坦一族的尼古折斯，你何嘗不想在靈力山脈建立你的新時代?」
尼古折斯一頭拜在地下，道: 「屬下的宏圖亦是為了光復血炎重臨大地，主宰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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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骸座上的人滿意地一笑，捏拳冷喝:「狂王，本尊這身體會化身成狂王，獵奪一切阻礙我們建立血炎帝統的敵人。」血根在骨骸座前滋生，由地面攀爬繞纏，慢慢形成了一個頭上長了一對彎角的血色獸人。
「尼古折斯，本王賜你一台靈鬼戰座助戰，假若銀狼小子真的是狼爵的繼承人，他大有可能會找到'狼魂闘座'來對付你們，有了這一台靈鬼戰座便萬無一失。」
尼古折斯仰目看了碑石旁的戰座一眼，道: 「這就是靈鬼傳說的真身，想不到能親眼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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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王道: 「血炎之翼正在靈骨淖的上空偵察，她看見了銀狼小子正向三巖渾沌的方向進發。」
尼古折斯道: 「好，屬下明白了，小子的目的地是'上紀咒羅'，既然有了核元，欠的就是約書。」
說罷挺直了雄偉的軀體，轉身向一眾鍊力者道: 「我王之命，凡是中巖鍊力者，三人一小隊分頭向三巖渾沌進發，在'上紀咒羅'五里外把銀狼小子的人頭搜獵回來。」
下跪者一一應諾: 「謹遵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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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門?」
小豺享受完骨泥浴的治療後，馬不停蹄穿越靈骨沼澤地，在深谷底朝東面進發。身旁同行者，是盤谷鍊場四大靈候之一的岩齒虎靈候，真巴度。
「沒聽說過嗎? 你打算前往的地方是靈力山脈與其餘兩條大山脈的接壤地帶，巖門就是離開靈力山脈的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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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以這程步程要走多久呢?」小豺板起冷面問道。
「以地面時間來計算，大概兩個月時間吧。」
「兩個月?」小豺突眼瞧一瞧真巴度被他咬傷的腳脛，道: 「喂，大叔，你能跑快點嗎?」
真巴度口角微顫，不屑道: 「小子真無禮，口氣越來越大。」
小豺拍一拍他的肩頭，道: 「你有滿不在乎的時間，本少爺可不是。」說罷蹲身做起熱身運動來，「本少爺還要去會佳人，和去找老相好，更捨不得那一條小蠻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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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巴度暗罵一句「臭小子！」深呼吸了一下，鼓起一股力能團團包圍了全身。
「嘶嘶」風力由身周岩石縫溢出，圍繞著真巴度的力能軌跡盤旋。
小豺頓感眼熟，猜道: 「這是岩風力能嗎?」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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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咧嘴一笑，道: 「我趕著去會佳人，大叔，我們比一比腳力如何?」
「正有此意。」仰望向天，由兩面峽谷間裂開的狹縫，一個飛行的影子若隱若現的掠過，正容道: 「我們要跑得比那鳥兒還快。」
小豺歎口氣道: 「放心好了，她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心想: 「少校一直不肯下來，根本沒機會利用骨泥去吸走她身上的血炎，總要想辦法為美女少校解除血炎束縛回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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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準備好沒有?」真巴度不耐煩地道。
「準備……喂，你偷步?」
岩風拂逆，真巴度在小豺眼前如變法術似的隨風消失了。
「哼，想甩掉本少爺? 沒那麼容易。」月輪力能充盈四肢，靈覺解放，岩風流動的軌跡一覽無遺，「是東南面。」
「呼……」狼奔倏展，憑月輪氣絲緊抓真巴度五六十步後方遺留下的岩風氣絲，展開一場靈力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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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潒力平原起始，對應地面世界的是阿瑪遜森林中部，小豺為了追尋霧鴉少校，沿地下山脈追至上狩古城，然後靈尊殿及至靈力山脈的盤谷鍊場，一直是間斷地往東面進發，此刻對應地面世界的位置，正在大西洋偏南深海的山脊。
小豺一直追著岩風狂奔，漸漸遠離靈岩地界，速度比任何一次的狼奔都要快。由骨骸所沉積而成的奇岩怪峰續漸疏落，經過一片大平原後，繼而進入了靈力山脈的另一個生態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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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一塊一塊閃爍奪目的大小岩石飄浮在空中，密麻麻的如置身星塵石群，小豺躍過了數十來塊後，往下看始發現腳下是無底深淵，往上驟看是猶如繁星閃耀的星空，極目細察才看清楚是極其宏大的岩層底部，岩石中蘊藏著無數瑰麗的晶石塊，在山脈中閃閃生輝。
「大叔，停一停，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為何那麼多石塊會懸浮在空中的?」
岩風在數塊大石前靜止流轉，真巴度的身影由模糊漸轉真實。
「這裡是靈力山脈中的靈礦地帶。」真巴度回答道。
「靈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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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把感知力法運行起來便會有發現。」
「好的。」
小豺張開靈覺，開始能熟練地操控月輪氣絲，探進下方看不見底的浮石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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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原來這些礦石看似浮起來的原因，是因為不同屬性岩礦的引力排斥現象。大叔，那豈不是……」
真巴度道：「你發現了是嗎? 靈礦地帶蘊含著千萬種不同的靈力礦石，礦石間都具有不同的力能而相容或相剋，當引力互相不妥協時，排斥現象便會出現。所以如果本靈王破壞力法….」說時隨手撥出一股風刃切向小豺腳下的岩石，小豺腳下一空，「呀」的一聲叫了出來，毫無防備下隨礦石直掉入無底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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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救….」小豺的叫聲轉眼由數百米深的礦洞漸漸消失。真巴度把手掌放在虎耳殼，一面沾沾自喜。
不一會，小豺滿頭大汗，滿面驚惶的回升上來，老羞成怒道：「大叔，很好玩嗎？」但見腳下受一股岩風承托，始化險為夷。
「是挺好玩的，想再玩一次嗎？」
小豺怒視無言，硬生生吞回即將要罵出口的「死臭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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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爬回石上，如洩氣娃娃般坐倒，道：「警告你，不准再來。」
真巴度忍著笑道：「小子，還沒察覺嗎？這裡是練習力法的好地方。」
「練習力法?」
真巴度問道: 「你知道我們跑了多遠路嗎?」
小豺搔頭道: 「好像是三小時左右吧?」
真巴度道: 「對應地球的公轉，剛才我們跑了約一天的路，大概是二千公里吧。」
「什麼?二千公里? 怎麼我不覺得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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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巴度輕輕一躍，來到小豺同一塊岩石上，指一指他的腹部，「因為小子體內多了一顆核元。」說罷在小豺身旁盤坐下來，向他詢問了一些來由後，道: 「諾本美兒這名字我是知道的，既然你們從法拉多手上得到了一本約書，身為力法師很自然會帶你去山脈中最古老的鍊場，希望你能在眾多靈力中獲得一顆合適的核元。只不過，諾本美兒怎會想到你會誤打誤撞的取得了一顆眾獸族夢寐以求的靈岩核元，或許這就是你的宿輪運命吧。」
小豺吹了一口氣，托頭道: 「又是什麼鬼的運命，大叔要知道，若果剛才…不，是昨天，若果昨天沒能遵守契約把你成功制服，我現在的下半身已經泡在骨泥了。」
「還有你的小狼頭已經被拿回去做祭品了。」
一老一少對望一眼，不禁搖頭失笑，心中冒起了一種化敵為友，不打不相識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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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狼小子，跑了這一程，對核元有什麼新感觀嗎?」真巴度即使知道了小豺的名字，仍愛稱他為銀狼小子。
小豺認真的想了一想，道: 「表面上好像沒什麼改變，實情是內極輪的力能像被收藏在一個更隱秘的保險庫中，力能不但不怕被人竊取，更似是進入了一個會自動生產的鍋爐，令力能更精純更穩定，換言之就是更可靠。大叔，這樣比喻恰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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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巴度的虎掌輕搭小豺的肩膀，道: 「鍋爐這比喻不錯，核元的其中一個作用，便是令外在力能可轉化為己所用，然後加以鍊化，這些日後諾本美兒自然會教導你的。亦因為可以把外力鍊化，這就是鍊力者之間互相獵奪的起因。靈力山脈的鍊力者為何要爭奪高階的靈力核元呢? 就是因為每一顆核元所具備的兼容性都非常不同，對鍊力者來說，力能、核元及約書，是三位一體的修練結構骨幹，而力法就是維繫結構的法則，從而把融匯貫通的力量使出來。要得到核元，不同獸族會因應祖傳、繼承、修鍊、契約、巧取及豪奪等方式去獲取，當中當然以契約的風險最高。」
小豺不禁同時想起了妹妹雪鈴繼承了父親的先天炎核，及與古鼠族較量時以核元作睹注，再加上自己取得靈岩核元的經驗，對靈力的參悟又再大大提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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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巴度語重深長道:「銀狼小子，本靈侯不是你的師父，能說的都說了。而作為鍊力者，首先是要定一個目標。」
「定一個目標?」
「對，每一名鍊力者都會清楚自己，為何要當上鍊力者。」
小豺不禁回想: 「自遇上了美兒師父後，好像從沒怎麼考慮過這問題，為何要當鍊力者……除了美兒師父是一位美人外，好像想不出第二個原因…」
真巴度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 「傻小子，連自己為何要當鍊力者也不知道嗎? 真的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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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毫不掩飾心中的疑惑，無數理由在腦海閃過: 「為了虎頭? 肯定不是;為了可兒嗎? 又不是;留在山脈本是為了找美女少校回去，但也不能算是一個理由; 而學習力法也是美兒師父要我學的，實情真的沒什麼原因……為了……為了什麼呢?」小豺想破了腦袋，也沒有一個實質的答案。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pH7MjerFm
隔了好一會，思考終於有了大突破，認真地問道: 「大叔，你身為靈侯，知道的事情比我多，那麼你相信滅世之說嗎?」
真巴度想不到他有此一問，坦然道: 「相信。」
小豺續問: 「你相信人獸可以共融嗎?」
真巴度睜大眼睛像看怪物般看著他，半晌沒有反應，愕然道: 「如果人獸可以共融，我們便不會一直與人類隔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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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深思了一會，道: 「如大叔所說，大家可以相安無事的並存本無不可，但是，如果有人因為本著人獸不能並存而要滅絕人類，這樣你會同意嗎?」
真巴度皺起虎眉，拉長了嘴角道: 「銀狼小子，本靈侯不諱言對人類是否滅亡一直沒太放心上的。」
小豺點一點頭，呼出一口濁氣，以堅定的眼神看著他的一雙虎目，道: 「但我體內有一半是人類的血統，體內流著媽媽屬於人類的血液，所以，如果有人要滅絕人類，本少爺不能不管。」
真巴度虎目一亮，明白了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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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仰目高空，凝視佈滿晶石的岩層，道: 「我父母曾經為了人獸共融這理想而奮鬥，亦因為這理想而失去了性命，令我和妹妹成為了孤兒。」輕嘆一口氣後，以淡然，卻堅決的口吻，一字一字道: 「我希望繼承爸爸未完成的使命。」
真巴度被他的真誠打動，道: 「地面世界本屬人類所支配，這是五億年前聖山契約的一部份，我們活在靈力山脈的古族絕不可干擾地面九大獸族的繁衍，是為了五輪的平衝。的確，如有人要滅絕人類，等同打破了兩個世界之間的平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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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前後翻看檢視自己的一雙手，道: 「平衝與否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我修鍊的目的，就是要打倒計劃滅絕人類的罪魁禍首。因為，我有一班很要好的死黨，我不想失去他們，這一班朋友就是小豺的全部。」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8ezbgVZwf
小豺不自覺地運起了月輪力能，霍然站起擺出架勢，昂首道:「目前第一個要應付的，便是狂王。」
「這就好辦了。」真巴度面上閃過狡黠的笑意，倏地虎腿橫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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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小豺豈會料到他驟然出手，下盤被掃個正著，跌出了石塊外。「喂…又來偷襲?」
小豺不情願地往深淵掉下，只聽真巴度由上方大聲道: 「我們有足夠時間可待在這裡數天，如要對付身負遠古血炎的狂王，必須把靈力銀礦找出來，銀狼小子，本靈侯在這裡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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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小豺是否聽得見，身影轉眼被礦石群吞沒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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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續
第四話 靈銀遺跡 2.0 被放逐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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