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震徹耳膜,大塊的碎石應巨響崩落,據點的高牆被撞穿一角。外頭撼動的聲音大得在飯堂和操場都聽得見,熊澤聞聲崩潰地跑出門口,隨便就把不方便活動的西裝外套甩在地上,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一人高的機械大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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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啊為什麼這傢伙不講武德!偷襲算什麼!」熊澤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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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方五十米左右,兩隻。」青葉反射性報出了敵方所在位置,並很自然地追趕上去,顯現出配刀並緊握於手上,警戒著四周地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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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緹亞要求的時間還有十五小時,迎來的倒是對方的先手突襲。明明還沒到作戰室預測的時間段,中隊級黑獸就已經出現,還向據點發動攻擊。慶幸的是他們有按緹亞的建議,有安排警備小隊二十四小時駐守,狙擊手也一早在基地天台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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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趕往炮擊的來源地,邊砍過被能量反應吸引來的小隻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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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自己不擅長戰鬥的啊。」熊澤忍不住吐嘈,這人也太習慣戰鬥了吧!見對方邊擺出的警戒姿態邊揮舞刀刃,流暢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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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是異能者,而且不是普通貨色,基本功硬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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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慢著。」身披黑袍的身影在一瞬間就追上兩人。聽見聲音的同時,兩人身上也纏繞了綠色的護盾。緹亞的上半臉仍然被護目鏡遮著。他身穿一身純黑的強化服,銀髮垂在兜帽外,在外牆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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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收到出擊命令的人回去據點內,沒穿戰鬥服的人也下去……我跟石抹就夠了。」銀髮的青年沒再跟兩人交談,重心一蹲便向前飛躍,跳到樹冠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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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行動代號T.A.,十秒後將進入交戰區域。管制指示——會染隊全員二十秒後撤退,回程時清理被吸引非目標物。」冷靜且清晰的聲音直接從身體傳遞到耳內,對方的管制員立即回覆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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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要一個人解決嗎!」熊澤大喊著,但沒有跟著緹亞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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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擊退的話,還可以。」緹亞回得冷淡,不遠處傳來其牽制的槍聲,五個穿著戰鬥服的軍人從反方向前來,並往基地方面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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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得這麼沒信心……」果然少了八島還是差點什麼。
「屬性被剋的少來惹麻煩,傳令下去本地區不需要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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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澤似乎和緹亞採取相同的判斷,她決定去把風,人便站得遠遠的,守著往來的道路。被以太反應吸引過來的其他細小黑獸已經被警戒部隊清理得八八九九,緹亞右手拿槍,左手拔出短刀,準備好迎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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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離基地太遠了,輸出我來幫忙。」青葉跳到半空之中,跟上銀影的步伐。在空中見到的是,兩隻似豹的四足動物。尚未落地前,身上纏繞的光芒又增加了兩條,按氣味估計是加速和擋傷的術式,這插手似是得到了對方的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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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以太力正在急速流失,削弱機動力讓它撒退。抓緊時間。」在緹亞發話的同時,青葉也掌握了緹亞的位置,正在自己正後方,而十二點鐘方向和四點鐘方向,各有一隻黑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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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離我太遠。」幸好是青葉擅長的近身戰,但他對於敵人一無所知,只得按本能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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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顧好自己。」對方回得別扭,先當作願意配合吧。
黃色的子彈繼續牽制著兩獸的動線,緹亞就在青葉身後,射擊的彈道相當直覺,很容易便能懂讀他的走位。幸運的是,先前的部隊離開時已清理掉其他的獸,又有熊澤守著基地前方,他們只需要集中處理目標的兩隻,其他的阻礙物也變少了。
偶然會有漏網之魚的蜘蛛和人馬,正想揮刀砍斷之前,就會被來自基地天台的射擊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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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我,只需處理重點目標。」緹亞語氣有點嫌棄。在槍林彈雨之間,敵方把沒有攻擊行為的青葉當成目標衝來,這倒是正中他的下懷。他壓低身軀站穩,反手架出防禦架勢,吸引使其攻擊並閃避,待對方露出破綻後,再向下方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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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型.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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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相交的刀刃揮出,靛藍色的劍壓向前砍擊,接觸到目的物時卻向上勾,切斷了兩隻豹獸的四足。在那一瞬間,青葉轉身,直砍的弧光彈開兩獸,它們橫向躺下,似是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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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點是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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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感。沒等自己開口,緹亞就說出弱點的位置,看來大家有追擊的共識。青葉往前奔去,拿起配刀刺下——身下的豹獸在刺中的瞬間消逝,但手中的刀也斷成兩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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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隻的腳下灰霧凝結成虛構的四足,沒能阻止它的再生,就這樣讓它逃離現場。身旁的妨礙射擊也停止了,宣佈結束作戰。兩人回到原處跟熊澤會合。算不上完全勝利,但也算有達到目的。女性忍不住吐嘈,兩人意外地合拍,緹亞只是別過臉去,說還是有一隻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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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後青葉跟在緹亞的背後,再次推開研究大樓的大門,會議室的陣容比今早還多出幾個人。紅瑜和諾法一聽到開門聲就站起來,兩人一身整齊的作戰服,配備好武器,整裝待發的模樣。一望房間正中央的時鐘,倒是已經十二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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啡髮遮眼的狙擊手坐在門邊,手裡扶著跟身高一樣長的巨大槍枝,正在檢查裝備。他保持沉默,安靜地做事,跟特別部隊兩個慌慌張張的人成了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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燐世坐在跟今朝一樣的位置,作戰服掀開一半,可以看到內搭的黑色坦克背心。武器帶有穿在身上,只綁了一半,勉強是個待命的姿態。早上綁好的包帶已經變得鬆鬆的,由得受傷的手搖搖欲墜。桌上放著幾張寫滿的作戰走位紙,似乎是乘著空檔時間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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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真的是這傢伙?欸!那我不就是失業了嘛。討厭啦。」燐世邊說,邊把玩著手上的箱頭筆,顯然在下午的會議已經注意到青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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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擊殺,一頭逃脫,還好。但兩隻豹不是本體,要再追蹤來源。」緹亞簡短地匯報剛才的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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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亞大人沒受傷的話怎樣都好啦。」燐世對戰果沒有興趣。
「喂,我說你們……石抹和八島就算了,學生們在這裡幹嘛!」
「修格先生說我也是戰力,就在這裡待命了。」確實,也有機會聲東擊西。
「我可是沒下指示喔?」熊澤高聲說著,自己的下屬好歹是在休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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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在的時候,最高負責人就是大叔吧?會染小姐也沒意見的樣子。」燐世提到的是剛才跟緹亞他們交接的守備隊隊長。「安全至上啦。順便一提我不反對,反正待命有錢收。」燐世補了一腳,金髮的技官表情一轉,眉頭深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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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亞沒回話,看來是默許修格的判斷。他下一秒便脫下右手的手環,扔在修格前方的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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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別這麼順手啊!」修格看到對方遞來的裝置,不禁慘叫。
「今晚就要。」緹亞的語氣理所當然,對修格的拒絕無動於衷。
「我好得差不多了喔!明天可以出擊!」燐世高舉著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完全沒有說服力。緹亞瞄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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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熊澤也宣佈解散,並叫始作俑者的修格把孩子們送回宿舍去。
「桐山!」
「是。」
「你先休息,給你緊急休假半天。有什麼明天再說吧。」在離開之前,女性不忘叫住青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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