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悶熱得讓人透不過氣,睡眠的品質日益下降。不少人都未能充分休息,累積過量疲勞。軍隊的人不熟習外頭的環境,很難再繼續進一步深入調查。整週要不是過度炎熱,就是吹起沙塵暴。有能量反應的地方,魔獸出沒的地方,天氣總是反常。在先行部隊未能探路的情況下,下一週的搜索任務似乎只是一種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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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搜索任務不延期,熊澤隊不得不考慮其他辦法。八島燐世表示其實不難,讓他去不就好了嗎?他非常熟悉前期作業,沒什麼是難到他的。
但有些行政上的問題他解決不到——這樣一問,才發現某王牌隊員為了賺外快無所不為,平常看他一臉輕鬆,竟然一個人包起全基地各式各樣的雜務,探路要當天才能決定在什麼時間帶出發,但他的行程被卡住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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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的一番努力(又名在會議室吹冷氣)後,熊澤和修格成功協調人手,把任務都分散出去。
但他的主要職能——緹亞的助手,除了戰術搭檔有慣用屬性的要求以外,還得做到老大不按章出牌的無理要求。誰來看著緹亞?那傢伙可是會突然出門的呢。
儘管緹亞最近都沒讓他跟著,但上司不要他是一件事,他不能在上司需要他的時候不在。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oazBXxS9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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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有符合條件的人,那個還是出名脾氣好的青葉。儘管燐世百般不願意,考慮到整體大局,他決定試試看跟青葉交換位置一星期。熊澤很快就答應了,原以為問題會卡在燐世的委託人那邊,結果沒有過問太多就直接下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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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的狐面穿梭在樹冠間跳躍著,常時前進的基本速度便是青葉的最大速度,先不提他會偷偷疊加速度術式,緹亞的體能本身就好——就連自幼習武,習慣長時間勞動的青葉都覺得工作強度有點高,某王牌的實力是不容質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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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亞——不是這邊。」注意到方向不對,喊過上司的名字。青年一個急停蹲下,在樹枝上借力一躍,向上翻了一圈後停在樹頂。
「怎麼了。」
「那邊已經去過了,接下來是這些。」青葉拿出地圖檢查著。「餘下的那兩個太遠了,先回基地吧。」
「不要,沒時間。」
跟八島提醒他的一樣。
緹亞的對話起手式通常都是拒絕,清一色是:不要、不好、不行。他的助手和舊識給了一大票應對措施,不要順著他的任性,緹亞是不懂得照顧自己的,要自己判斷,還有——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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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休息和補給已經是六小時前,一旦遇敵就太危險了。」
「就說沒時間——」
「我也累了。」
這樣講完,緹亞才放棄掙扎,不情不願地從樹冠間跳下來。
「進度太慢。今天就要有結果。」青葉事前就確認過那份聲稱趕急的報告,死線是下週後日,即使算上其他工作和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目前的進度都還很理想,稱不上急。
不知道緹亞在焦慮什麼,感覺上跟這件案件無關。
「離交件時間還很充分,明天再做吧,該吃飯了。」確認回去路方位後,見上司遲遲不回應,便順手拍了下緹亞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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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小的身軀縮了一下,搖搖欲墜。
「怎麼了?」總覺得緹亞怪怪的。
「不,沒什麼,現在回去。」他的語氣依舊平淡。回程時緹亞的速度明顯放慢了,那副白天會帶上的護目鏡遮著大半的表情,不知道到底狀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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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基地後,青葉一如以往地先去食堂找吃的,讓緹亞自己先回去。天氣炎熱沒什麼胃口,領了份蛋沙律三文治和雜菜,就回到研究大樓去。
一開鐵門,就見銀髮青年倒在梳化上。那能量的流動加上剛才暈眩的反應,青葉一個箭步就在冰箱拿出瓶裝水,廚櫃抓了把鹽和葡萄糖,還有濕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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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暑。
護目鏡跌落在地面,緹亞的雙眼是閉著,大量的汗從額前流下,大把的銀髮粘在臉上。身上的光學迷彩已經被解除,變成原本的純白強化服。
青葉先把厚重的披風拆掉,然後把人打橫抱起,調整成躺姿。身上的緊身服因流汗黏成一團,用濕毛巾抹去那落如瀑布的汗,嘗試喊過他幾聲,青年意識模糊,回應曖昧。
「能喝些水嗎?」
「嗯……」
把瓶子遞向他輕碰嘴巴,閉合的薄唇無動於衷。青葉只得用指腹撫向對方下唇,期望那嘴巴願意再張開些。把水倒進去,緹亞無意識地拒絕那水份,通通流過下巴,完全沾濕上衣。
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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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內只浮現急救的最終手段,一手就扯開對方的上衣,將水瓶靠向自己嘴裡。飲用水在唇間一點一點的流過去,伴著那從未體驗過的柔軟感觸,是半甜半鹹的滋味,不知道是汗、鹽水、還是對方慣常吃的鹽味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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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一瞬間的事,卻好像過了好久。嘴上的柔軟突然變成疼痛。
——啪!
青葉的右頰被痛擊,當下咬到自己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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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髮凌亂地散落在椅枕上,濕潤的紫水晶眸反射著淚光,驚恐得掙得大大的。衣物四散一地,身上複雜結構的武器固定帶被解得亂七八糟。
技術官有氣無力地推開青葉,頭也不回走到浴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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