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朝一早,諾法來到研究大樓的二樓參加實習活動的說明會。除了熊澤之外,還有兩名同樣身穿制服,目測跟自己年齡相約的少年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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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留著一頭乾淨利落的咖色齊肩短髮,表情生動活潑,穿的是跟自己一樣的特別部隊制服;少年側是反過來,外表走著中性柔弱的風格,旁分的瀏海長得快要擋著眼睛,加上身穿灰色上衣和長褲,整個人都快要融入背景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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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法下意識望向他的領邊,四間裝飾的綠服,准尉。長得很年輕,卻似乎是正式的軍人。
「啊!來了來了!」一看到人,熊澤便站起來,把諾法拉到隊列裡去。
「小熊姐,人家都被你嚇到了。」短髮女生雙手交疊,枕在扶手之上。「修格先生還沒來嗎?」短髮的聲音低沉,但仍然判斷得出來是位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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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明明有約好時間,該不會又睡過頭吧?」熊澤語畢,一名高大的金髮知性男性便出現在門口。男人外表約三十出頭,右手拿著一個厚實的皮質公事包,鼻樑上掛著一副的幼框眼鏡,碧玉般的綠眼瞇得細細的,不耐煩地走進隊列的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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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好,我沒遲到。」男人提起自己的手腕,手錶上的分針剛搭正十二點。「我很忙的,快啦。」他的雙眼通紅,拿著黑色的提神飲料一飲而盡,看起來非常疲倦。熊澤把手伸向會議室前指紋認證的鎖前,刷一刷就過去了。修格隨手一甩就將飲料罐扔到垃圾桶去,走到近內側處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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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跟著坐在修格的四周,背後的投影幕漸漸光亮起來。昨天還是嘻皮笑臉的熊澤的語氣變得嚴肅,聲線比平常壓得更低,緊握手中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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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源枯竭,人類科技倒退到中世界時代已數百年。缺乏生機,資源乾涸的地域遍佈這個星球,為求生存,人類只能被圈養在細小的居住區「環形都市」內。早期資源較豐盛,靠水而生,遙遠東洋島國自成一角,那就是扶養我們長大的母國「極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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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數年前,異界遺跡憑空出現在世界各地,伴隨的是能夠重現已失落多時科技的異能。這種新的力量隨即顛覆了人類的認知,猶如魔法無所不能的以太能源,由頂尖的研究人員投入到各產業上,電力系統的再現、動力車、甚至是網路……「以太科技」重現了廿二世紀的文明,世界又回到了過去的文明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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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不包括我們的國家。
議會為求安穩,以追求文化傳承為理由,把異能拒在門外,而這個想法就令極東的國力落後於他人。萬萬沒想到危機就近在咫尺,那曾經弱小得連名字都無法讓我們記住,遠在大沙漠彼方的幾個小國,很快就掌握了這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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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新的能源,異能——第六感的具現化,腦葉中的「超感知覺」經過媒介轉換成以太力所放出的未知現象。因應不同人有著不同的效果,能夠操作、模擬科學反應,重現失落的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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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進化的他們建立了「那格納聯邦」。
異能成為了世界動盪的誘因,甚至能扭曲世界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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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還在講幹話啊。」
不知何時門被推開,故事被男子的冷言冷語中斷。亞麻髮的青年雙手交疊抱臂,側站著背靠在門邊。大部分人都對八島燐世的出現相當驚訝,會議亦因而停下。
「燐先生?」短髮的少女驚呼,黑髮的男性低頭繼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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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裝帥,快進來。冷氣要跑掉了。」金髮的技官對八島招手,只有他對於對方的到來沒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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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 八島關好門便挑了個修格旁邊的位子坐著,不急不忙地挖出背包中的終端,隨意地滑著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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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哪裡來著?」八島隨便開了一份不關事的文件,明顯沒有認真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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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份啦!」熊澤走到八島的身旁,在他的終端上尋找著文件,卻發現對方根本沒把文件下載過來,更遑論是有事先閱讀。「枉我看到你有過來還高興了一下!你這沒心沒肺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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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演嚕。」八島把終端收起來,灰色的眼眸掃視了會議室一周。「新人就這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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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三個。」熊澤回了個肯定句。八島聽罷便站起來:「唉,畢竟教到亂七八糟,人少一點也好吧。」他看似自說自話,實際是在跟熊澤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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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老子原本是不想接這個工作的。只是緹亞大人交托下來就得辦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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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永遠都靠你們的外派人員吧?我們也是要培育人才……」熊澤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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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意!不愧是小熊,果真有遠見!」八島用輕佻的語氣挖苦著。
「那我們的王牌隊員又有什麼高見呀?」
「人太少了,把整個基地的人都丟在荒山野嶺活個一週,沒讓幻獅獸咬死的就留下,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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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澤欲言又止,最後是搖搖頭——她並不是在生氣,八島的答案雖然聽起來不多認真,卻又不失是個合理的答案,求生訓練在軍隊很常見,可以充分地訓練士兵的綜合能力,也能篩走沒生存能力的人。只是在物資和人手都欠奉的這裡,實在稱不上好點子,目前已經是來什麼就要什麼人員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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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當人家在開玩笑嗎。」
「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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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操縱就是看天賦,粒子操作靠的是適應力,天生的。應用靠腦筋,方法教完又不見得你們用得出來,人快死了就用得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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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損人了……」每個人擁有的能力多少有點差別,一直沉默著的男生還是忍不住小聲地抱怨。聽見新人的怨言,八島沒特別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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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抹,不爽就不要學。」
「……」他沒有再回話。
他像是想起些什麼,便再次掃視四周。注意到咖髮少女樣子不對勁後,他便走到會議桌的後段去,眼前的少女他也認識。
「你應該還記得我?」少女主動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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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斯卡雷特後面的小鬼嘛,記得是叫——」
「紅瑜,午紅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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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衣服是什麼回事?那位大人知道嗎?」眼前的人是軍校實習生,講話愈來愈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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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師父推荐我入學的。」紅瑜小心翼翼地回答著,「攪什麼鬼來著……」八島相當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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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的是你啊?」八島望著諾法道。「這什麼組合啊……嘛,算了。」跟修格耳語幾句後,八島走到白板前拿起箱頭筆,沒在理會熊澤的會議原本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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