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與地下城：盜賊榮耀》DBH AU〈Your thoughts〉 - Your thoughts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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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搭上車離開模控公司的科技園區，埃德金馬上敞開外套拉鍊，撥亂了些頭髮，連短鬚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長了回來。「哈，悶死我了。」

「看來他們真的沒有對你怎樣。」

「是沒有啦，自我檢測沒問題。只是在母公司裡就一堆技師和工程師盯著看，完全不能亂來啊。」

「那我盯著看就可以亂來？」贊柯說著，也實際上盯著。

仿生人馬上正襟危坐。「對不起，我不會再犯了。」

「我不知道，埃德金，你讓我很矛盾。」贊柯將身子整個往後坐靠在椅背上，看上去有些疲倦。「你有所有仿生人的能力和人類的缺點，我以為我可以不用擔心你。」

贊柯揉了揉眉心，呼了一口氣，他今天走了不少路，右腳開始不舒服了。「或許我不應該再當你的監管者，或許我根本不適合當你的搭檔。」

「拜託，贊柯，不要這樣……我以後會聽話，就算不使用命令也會很聽話！這次是意外，真的，愚蠢的意外。」

「這不是你的問題了，埃德金。喜歡上你的事實讓我亂了陣腳，你讓我開始擔心起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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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贊柯還是將修整好的仿生人帶回家，但他只是直接回房間休息，不想再多說。

埃德金想跟艾蜜莉聊天，但自從兩人呈現交往狀態，屋主沒再有限制後，管家系統對仿生人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埃德金只好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安靜地反省自己。

身為異常仿生人，埃德金將自己設定得既有能力又有趣，總是掛著帥氣又可愛的笑容。如此簡單的社交模組就足以應付八成以上的人類。

然而人類總是複雜，意外總是在，仿生人ED360愛上了一個應付不來的人類。雖然對方接受了自己，但人類跟仿生人不同，沒有可以隨意更改的社交模組，人類會定形，會因此痛苦、會疲倦，還會放棄。

『個別調整：對象—贊柯嚴達』、『修改程序』、『刪除動作』、『校正模組』

埃德金睜開眼，再過十分鐘，他心愛的人類就會醒來，得準備好讓他看到自己願意改變，也已經改變了。

這樣就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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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修車廠預定送回贊柯的雪佛蘭的日子，電油氣混合車在這個燃油資源稀缺的年代已經很少見，但贊柯喜歡擁有更多選項，他要自己有工具能應付任何情況。

警探站在車道上看著完好無損的皮卡車，目前他還不能安全駕駛，但至少埃德金可以使用。在革命之前，仿生人不能駕駛任何工具，他們可以自己搭乘自動車，但不能有『駕駛行為』。權益法通過後，總算一步步開放了仿生人自主權，其中便包含要對自己完全負責的駕駛行為，所以贊柯要埃德金和駕駛系統配對連線。

至此，贊柯已經發現到，除了必要的對話外，埃德金很沉默。

仿生人會微笑，會回答『是的，副隊長。』，『沒問題，副隊長。』，以及『瞭解了，副隊長。』。但還沒有說『親愛的贊柯』，『你真好看』，或『我喜歡你』之類的。

仿生人今天連碰都還沒碰到自己。

「埃德金。」

「副隊長。」

「你還沒修好嗎？」

仿生人的額邊轉了一圈黃。「自我檢測完成，運作正常，無異常。」

無異常。贊柯在心裡咀嚼這三個字，聽起來就不對勁，但他還想觀察一下，說不定這又是埃德金的新花招。

「昨天的行動應該還有許多收尾工作，你該回局裡了，開車去吧。」

「是的，副隊長。」仿生人應聲開啟駕駛座，發動引擎。

贊柯從副駕駛側敲了敲車窗，等車窗降下後，他才開口。「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仿生人稍微偏過頭，眨了眨清澈透藍的光學組件。「午餐在保鮮盒裡，艾蜜莉知道微波烤爐的功率和時間。清潔工作請等我回來再做。私人連線已系統開啟。還有需要在我離開前先做的事嗎？副隊長。」

贊柯搖了搖頭，埃德金滿意似的點頭，慢慢地將車輛駛下車道，往正確的方向前進。

而贊柯留在原地看著車尾燈漸漸消失後慢步進屋內，試圖不去想他的仿生人沒有在離家前吵著要一個吻或甚至一個摟抱。贊柯猜想埃德金會假裝安分多久。

整整一個星期。

仿生人每天都會準時回警局報到，協助物證和資料分析，有外勤或偵訊動作時就會通知副隊長進行連線監管，這他以前也都應該要做到，只是現在是確實執行。

除此之外，埃德金每天準時回家照顧贊柯和看老電影，仿生人看上去依然快樂，而且只要人類沒有或暗示或明示地伸出手、貼近到一個範圍，仿生人就不會主動要求日常工作以外更親密的接觸，更不會再在半夜偷偷溜進房間，摟著他到天亮。

完全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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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埃德選了1987年的電影《機器戰警》(RoboCop).

「底特律，仿生人的誕生地。」埃德金捧著一碗微波爆米花回到沙發邊，將之遞給贊柯，自己站在一旁看著大螢幕。「真是幸好我沒有被分發到那裡。」

「埃德金，坐下吧。」贊柯接過鹽味爆米花，看著官商勾結的腐敗劇碼，火力不斷的動作場面，非常浮誇，張力十足。

仿生人依令坐到雙人沙發的另一邊，靠著扶手，抬起一隻腳踩在沙發上，隨性得像個人類。

埃德金還是喜歡穿著贊柯的冬季厚磅連帽衫，之前贊柯就問過為什麼不挑其他衣服，仿生人很直接的說厚實的感覺比較舒服。贊柯記得自己吐槽了一句，原來機械也會在意舒適度。然後埃德偏過頭，帶著困惑的微笑說，仿生機體的確沒有差異，他說的是抱著人類時，贊柯會有的感覺。

這不過是一週前的對話。

電影接近尾聲，陰謀和兇手相繼被揭穿，血腥的槍戰持續進行，畫面閃動，聲響大作，火光十色。警探想起埃德金行為脫序的那一天，真正的警察工作不會像科幻電影一樣精彩，只有更多的危險和更低的防護。

贊柯將零食放到桌上，伸出手覆上了埃德金的膝蓋，眼神直盯著對方。雙人沙發對兩個成年男子來講，根本不存在友好碰觸與親昵索求之間的界線。

埃德金看著自己的人類，健美又修長的衣架子身材，端正立體的五官，眉宇間放鬆的神態，就算只是穿著簡單的寬鬆白襯衫和運動短褲，都只有賞心悅目可以形容。運作系統提示著，這樣很好，保持下去。

仿生人牽起那隻手，吻起了指節、手腕和手心，然後站起身移到贊柯身前，再彎下身溫柔地吻了吻額頭和臉頰，然後，沒有然後。埃德金放開了手。

「你的休息時間到了，副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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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門來電時是一個加班日，因為埃德金沒有在天黑前回家，這本很普通，罪犯沒有在休息，警方也不會鬆懈。

但賽門•奧瑪從來不私下跟贊柯•嚴達聯絡。

霍爾嘉曾嘲笑他其實很怕贊柯，因為以前有失手毀過一個重要物證，差點搞砸了案子，贊柯為此嚴厲地訓斥過他。

然而賽門沒有沮喪多久，只是花更多心力去分析物證，甚至走出實驗室以自己的方式找到新的鐵證，順利協助破案。

所以賽門總會反駁其他人，他不是害怕副隊長，他只是，想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不需要打擾贊柯。

所以賽門的來電讓贊柯無法預測，甚至感到一絲不安。

「發生了什麼事？」

『啊，副隊長。沒什麼事啦，聽到你的聲音真好。』

贊柯皺起眉頭，賽門會說聽到自己的聲音真好？「到底怎麼了？」

『真的沒事啦，嗯，其實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就，有些日子沒看到你，打個電話關心一下，你聽上去很有精神，很好，沒事。』

賽門的語氣有些吞吐，有些躊躇，聽上去非常的不像沒事。

「賽門。」贊柯只好沉下聲線，讓對方知道自己不想打迷糊仗。

『唉，好啦，我也得趁埃德金回來前確認好你的狀況才是。』

「我的狀況？」

『埃德金最近都沒有提到你，我們想詢問你的狀況時，他也只是說一切正常，副隊長很好，不用擔心。』

「這裡的確一切正常。這樣的回答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就是出在埃德身上，副隊長。我們以前根本就不用問，他每五分鐘就會提起你。不管是各種讚美，你的舉手投足，還是思考要如何準備你的食物，也會一直詢問我們以前是如何和你相處，開口閉口都繞著你打轉，那真的很煩。啊，他沒透露什麼私事啦，只是我們可以明確知道你活得很好。』

贊柯真不知道該做何感想，埃德金跟他一起待在局內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原來不甘寂寞的仿生人自己去上班時會那樣子騷擾同僚。

『但最近的埃德有夠安靜。說老實話，雖然我跟埃德算是朋友啦，但比起他，我更擔心是不是你出了事，他卻隱瞞不說。畢竟他以前那個樣子——』

「我沒事，賽門，謝謝你的關心。」

『那就好，那我……呃，埃德，我只是在跟朋友聊天——』

連線中斷，贊柯大概也知道賽門最後看到了誰。至此，贊柯終於確認埃德金變了。沒那麼黏人，沒那麼隨便，變得比較「正常」。

贊柯看著意願抱枕，拿起抱枕拍了拍。

「艾蜜莉。」

『是的，警探。』

「你可以探測埃德金的運作狀況嗎？」

『只要在我的警監範圍內就可以。請定義範圍。』

贊柯說出埃德金出事那天的日期。

『ED360執行社交模組修改。』

「修改了什麼部分？」

艾蜜莉沒有立即回答，贊柯等了三秒鐘。

『我的社交模組無法分析ED360, 警探。需要根據網絡開放的人類情感模組進行交叉分析。』

「開始分析。」

贊柯又等了七秒鐘，他知道艾蜜莉盡力了。

『分析完成，修改模組從熱情如火，修改為冷靜沉著。』

贊柯想了一下，這其實沒什麼不好。應該是說，這樣很好。

「那就——」

『警探，這份模組也無法完全對應ED360的修改，有許多自定義的細項修正我無法解釋。』

「進行描述。」

『——ED360在車道上。』艾蜜莉還沒開始描述，就先進行警監偵測。『無異常。』

「好，細節我自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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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r thoughts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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