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踏的馬蹄聲由遠而至，鑲著宮廷十字徽章的馬車急馳在荒涼的城道，越過翠綠草原與郁郁山林後，便如進入另一個世界，舉目皆枯草老枝，偶有幾隻烏鴉騰空起舞，卻是為爭奪一塊腐肉，乾冷的空氣隱隱飄著鐵鏽味，越接近目的地越是濃烈。
這並非暖春應有的氣息。
「死亡的味道。」
左臉自額頭被斜畫了條疤的中年男子淡漠說著，就打開手中的瓶子，劣質的嗆鼻酒味頓時瀰漫開來，稍微驅散了那所謂的死亡味道。
同車的其他男人或冷笑或不以為意，多年的獵巫生涯早讓他們習慣了這個場面。駕車的年輕人雖是縮了下肩膀，手邊的抽打動作卻未有遲緩，就一個普通馬夫而言，運送這群獵人進入戰場是他唯一的差事，其餘皆與他無干。
栗色的馬蹄持續奔馳，卻在一座老舊的石橋前忽然止步，彷彿前面有道無法跨越的懸崖，無論馬夫如何指使，都不肯再往前挪上一步。
「就到這吧。」
男人們陸續下車，屏息觀望。
除了矗立於石橋後方的城門外，放眼望去，盡是一片黯淡，深如碳末的土地散發著餘燼的焦味，顯然曾遭遇過一場燎原大火，而橋下的溪流亦靜如死水，深幽得不見任何倒影。
「再說一次我們是來幹嘛的？」右眼戴著黑色眼罩的年輕人打了個呵欠，又抓了抓略微凌亂的褐色短髮，未經世事的年紀與散漫模樣，讓其他人不動聲色地皺了眉頭。
「獵巫。」刀疤獵人沒再多加解釋，率先踏上了石橋。
就在這一剎那，日光暗下，天空忽被厚重的雲層遮蓋，眼前的一切看似清晰，卻又似瀰漫著一層若有似無的薄霧，他下意識停下腳步，握上腰間的弓弩。
「漢斯？」
被喚作漢斯的人回過神，沉著臉搖了搖頭，以沉穩的步伐邁向城門。
※
羅倫斯憑著優秀的頭腦與傑出的表現，連連升遷，不到半年，就已加入天啟的第一團隊，參與最重要的機密項目。如此英年才俊自是獲得不少青睞，就連院長也有意招他作乘龍快婿。
一切都進展得非常順利，順利得如置夢中。1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nHzji5J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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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應該差不多了吧。」貝瑞爾將院子裡摘到的花草丟進一個大碗，又仔仔細細地對照了遍，就捧起一本老舊又厚重的牛皮書，開始低頭喃喃自語。銀白色的鍊子自領口垂落，以三道圓弧交錯而成的三菱項墜上，鑲著一顆翠綠色的玉石。
「阿呣咑唏咑，咿奇欸啡哈……」1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2GsOyma2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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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完又臭又長的咒語，碗裡仍不見絲毫變化，他失望地頹下肩膀，「又失敗了。」
隨即，他眼睛一亮，「要不再試試另一個？」1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FFEhk2V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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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倫斯站在房門外，見貝瑞爾又沉浸在自己的魔法世界裡，不禁十分無奈。
究竟這孩子何時才能長大？
他始終無法理解，為何弟弟生來就這麼不同於其他孩子，總愛抱著這些不切實際的夢想，無論失敗多少次，都不肯認清現實，而奶奶也不僅從未阻止，還勸他要多看看不同的世界。1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0HqOV9L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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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搞不懂。」搖頭低喃了句，他扣指敲了兩下房門，提醒還在認真研究的弟弟，「該睡了，不是吵著明天要跟我們上山？」1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fSdy0I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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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貝瑞爾一拍腦袋，將書本放回鐵盒收好，就迅速鑽進棉被裡，「哥哥晚安。」1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33Ob9TT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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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羅倫斯關了燈，輕輕關上房門。1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Szt9Mw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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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的月光從窗外透來，落在裝著花草的碗裡。微弱的金光忽地一閃，粉色花瓣遂化作淺淡螢光，如一朵蝴蝶在房裡翩翩飛舞，末了又無聲無息地回到碗裡，恢復原狀。
床上的少年呼呼大睡，未有所覺，滑落頸間的玉石卻似透亮了幾分。1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o9m5tx5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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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咒語隨便抓奇怪音節拼的，只要看起來很有病就行了（欸＃
歡迎追蹤～>////< 11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7vXL5FV6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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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喵芭渴死姬 （初稿：07.23.2014＆08.19.2015｜PNN首發：08.07.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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