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酣山河 - 第二十章（H）

第二十章

（H）

夜蘭被按在牆上，兩人磨磨蹭蹭，溫熱似潮水，香氣似煙霧，此刻雙方都欲罷不能。

夜蘭喘息，他還不能用鼻子呼吸：「我餓了，吃飯去，待會繼續。」

話音剛落，師弟就放開了他，拭乾淨嘴角：「你等一下，我現在就去拿飯。」然後像小麻雀一樣，在師兄的兩頰輕琢數下，才肯出門。

夜蘭覺得自己要被體貼的師弟養廢了。

夜蘭盆腿，側身伏在矮桌上，仰望窗外藍天白雲，正午的暖陽，正好曬落在桌上，木桌泛起柔和的棕色，微風輕撫著臉龐，碧空不時有數隻群鳥飛過。

在等待師弟時，夜蘭難得感受到時間的流動，夜蘭覺得不對勁，他暗忖：客棧裏有廚子和夥計，吩咐他們做飯然後送上來即可，為何師弟要親自下去拿飯？

沒過兩刻鐘，師弟火速而回，他穩妥地捧住幾盒飯。

夜蘭難得覺得這幾盒飯不臭，飯香怡人，兩雙碗筷，青菜、白切雞、魚湯、米飯、和他對坐，笑意盈盈的師弟。

夜蘭覺得這頓飯很對他胃口，味道也很是熟悉：便問道：「這些飯菜你做的？你借了這裏的廚房？」

白月點頭：「對的，師兄你可喜歡？」

夜蘭：「還好，不過你每次都要下去，其實很麻煩你。」

白月用拇指抹走夜蘭嘴角的米粒，笑瞇瞇地道：「我不介意，不急，慢慢吃。」

夜蘭握著碗筷的手緊繃了一下，肩膀一顫，閃開了目光。

夜蘭雙唇通紅，他含著米飯，結結巴巴地質疑他：「你還不吃？」

白月噗嗤一笑：「現在就吃，不過倘若師兄不想我去做飯，而是留在房間陪你，也是可以的。」

夜蘭知道他在調戲自己，內心激起波瀾，心跳在不自覺地加速，不只兩頰，連脖頸都染上緋色。

他咬牙切齒，故作鎮定：「你待會再說，現在先吃飯。」

兩個男人，不久便扒光了飯。

夜色漸晚。

夜蘭的手指探入髮絲，不臭但有點油膩，該洗澡了。

他那件黑衣染了血，丟了，現在這件一口氣穿了兩星期，太臭，該丟了。

白月把飯盒把送回廚房，久久未回，不知道去那了。

他沒衣服穿，就翻找師弟的行裝，三件乾淨啲白衣、腰帶，原來師弟還有對皮革護腕、玉佩、髮冠、金錢、劍譜符咒詩集......財不可以露眼，他一直都把這些東西藏起來。

他們的包袱裏還有師傅留下的信件和錦囊，他不知道錦囊裝了甚麼，卻不會打開它，他知道打開它是對師傅的不敬。

而信封已經被打開了，相信師弟已經看過了師傅的筆墨。

他心跳加速，手指抖動，緩緩打開信封，一字一句地細瞄著。

此刻時間過得很慢。

倏然，夜蘭身後的房門被徐徐打開，夜蘭一怔，沒事，是師弟回來了。

夜蘭像是在做虧心事，然後被逮個正著似的，他頓時面紅耳熱：「我身上這件衣服很髒，要丟了，想借你衣服一穿，沒有要偷你東西的意思！」

白月從後抱住他，意味不明地哼了幾聲，再在他耳邊低語：「哥哥，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

夜蘭快要受不住了，用肩膀蹭他一下：「說了別叫我哥哥，滾，別阻我洗澡。」

好兇。

白月鬆開他，見師兄耳垂泛著粉菲，滿意地蹙眉一笑。

房間不華而實，有私人浴間，客棧的夥伴每日燒好水，再抬進每一間客房的鐵鍋爐裏，時刻燃著細火為洗澡水保溫，客人洗澡時，把水從鐵管引流出來即可，每日都有夥計上來，把洗澡水倒掉。

夜蘭浸在暖和的水中，覺得自己好窮，之前從河內打水，燒沸，方可洗一次澡，他用洗米水淨身，反之別人一塊香皂就可以洗淨全身！

浴室和臥室只有一個屏風之隔，沒有鎖，他總覺得師弟會突然衝進來。

師弟偶然會異常霸道，尤其做那些事的時候，夜蘭已經摸透他的心思了，不能相信他柔情似水的外表。

白月高大的影子映在簡約的半透米紙上，他道：「師兄，你忘了拿巾帕了，我可以拿給你嗎？」

你看！他就是這樣！

夜蘭：「好呀。」

見他推開屏風，露了半個身位，夜蘭手心執起一把水，丟在白月的側面。

白月半邊臉濕了，水流濡濕了他的衣領，浴室蒸氣騰騰，看不清白月的表情。

夜蘭奸詐地哼笑兩聲。他想作弄他，逗他玩。

白月也笑笑：「師兄，你自便。」

白月沒生氣，他忍耐力很高，夜蘭逗不動他，只好無奈地在水面吹著水泡。

白月沒理他，他正認真地處理正事，只是途中回來看看夜蘭，之後又要出門了，低潮過後的日子，要精打細算。

他覺得自己有些分離焦慮，在處理正事中途也要回去看看師兄。

他抹走額頭上的水，到了街上的錢莊，用令牌取了銀幣，他的令牌，可以到任何一家錢莊取錢，且銀碼沒有上限。

白月回去對掌櫃說：「一個星期的房租。」

掌櫃大姐打開錢袋，這些錢已經是一個月房租，她眼眶都紅了，這筆錢對於獨自經營客棧的她來說大有裨益。

白月轉身便要回房。

掌櫃大姐：「弟弟且慢！你衣領濕了，這個手帕給你，是我小女的手帕。」

掌櫃大姐見這個弟弟，一開始狼狽不堪，不過梳洗過後，竟是如此英俊颯爽，出手還很闊綽。

女人的繡花手帕。

白月含笑：「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有東西要忙。」

掌櫃大姐搧著手中草扇：「不會不會，打擾你了。」

夜蘭躺在床上，閉眼假寐，他的內外衣都是白月的，挺合身，只是有點鬆，能從衣領窺視到鎖骨。

這些時日，兩人都瘦了些，夜蘭原本肌肉深淺適中，背肌很美，每一塊之間的線條流𣈱，海浪的波濤就是海的線條，背上的線條就是一捲浪。

夜蘭身材陽剛，雖然不像白月的那麼厲害，走路時前胸會微微抖動，但也說不上是柔弱纖細。

這兩星期吃太少，夜蘭的肌肉有些消退，腰部瘦了些許，看著心痛。

夜蘭半依在榻上：「一天上街這麼多次，幹甚麼去了？」

白月：「我給家裏送信了，略說了我的情況，明天我的待從會來，但你放心，我們不會睡同一間房，他自己住一間房，我打算在這間客棧待到心情平復，就回家去，這裏的房租我也付了，你不用擔心。」

夜蘭咄咄逼人：「所以你最終還是要走。」

面對質疑，白月誠心誠意：「當然，我們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這，你會願意和我一起回白家嗎？」

真的？他真的願意和我在一起？

夜蘭凝息，說出心底話：「我......不知道應否相信你。」

「你現在不相信也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相信的。」

白月解下馬尾，棕髮低垂及腰，他髮量多，還有點卷毛。

白月擠上夜蘭的牀，兩個人一張單人牀，有點擠，他半隻腳壓在師兄身上，臂彎繞著夜蘭的鎖骨，指尖摩挲著他的耳垂。

師兄正穿著自己的衣服，他整個人都被我的氣味包圍。

衣服穿好有可用？還不是被扒掉。

夜蘭：「先讓我看看你的後肩的傷。」

夜蘭為了作弄他而潑去出水，沒沾濕傷口，他不會玩過火。

傷口敷了艾草，包紮很緊，周邊的皮膚被勒得通紅。

夜蘭：「痛嗎？你自己包紮的？」

白月半真半假：「自己包的，唉痛......好痛。」

夜蘭反了個白眼：「今天換藥了沒？」

白月搖搖頭。

「我幫你換。」

白月：「你不會害怕嗎。」

「我不知道，想試試看。」

夜蘭拿了草藥，這刀傷很深，一時三刻好不了，上面有針線縫著，夜蘭都不知道他獨自一人撐過了縫針的工序，難怪他說痛，應該不是為了撒嬌才說。

其實沒有很痛，只是不能躺臥。

他們側躺在牀，解了腰帶，夜蘭輕輕依在白月的肩窩，白月一手滲入夜蘭的髮絲，梳理著這絲滑的烏黑緞綢，輕撫著他不在人前外露那神秘迷離的後頸，另一隻手不安分地去抓住夜蘭的手，帶動著夜蘭手部往下移：「你先還是我先？還是要輪流？」

夜蘭全身的血液都在緩緩沸騰，他能清晰感受心臟的跳動，他迷糊緊張，又蠢蠢欲動，他低喘著道：「你決定。」

「那你先。」白月帶著夜蘭的手，夜蘭用自己的手，卻不是用自己的意識去玩弄性器，白月的手心覆著夜蘭的性器，他的手心好熱，不停左右轉動，然後再換成不規律的磨擦和轉動，白月在他耳邊激動地道：「師兄反應好大，玩了一會兒就好硬。」

耳邊和下體俱傳來一陣酥麻，夜蘭難耐地喘著氣：「你快點，不要把你師兄懸著。」

白月吻上他的唇，用舌頭去攪動內裏的世界，夜蘭臨摹了之前白月的頻率，雖然還是很笨拙，但起碼能和白月有來有往，不至於被單方面玩弄。

同時，白月帶著夜蘭的手去幫自己，用自己的的力度和律動，卻是師兄冒著薄汗，骨節透著淡粉，筋脈淺藍而有力，緊張得顫抖的手去觸摸性器。

兩人皆是劍修，他們左右手都可以執劍，他們雙手的虎口位都長著一樣的薄繭，這點使兩人更興奮難耐。

兩件白衣纏繞，層層絲綢，翩翩飛舞，由乾爽無味，變得黏稠，再緊密、有韌性的上等絲綢，都快要被男人暴躁的手抓給撕破，他們乾脆把衣物脫掉，兩件白衣在地上揉成一團。

床榻的位置經已偏離，礙事的的棉被頸枕，都被他們粗暴地拽在地上，那力度像是要掀起一場沙塵暴似的，木牀只能勉強承受得住男人們的翻雲覆雨，白紗床帳也跟著他們的節奏而搖聳不定。

最後還是兩個一起來，齊上齊落，和練武一時無異，劍刃互相碰擊，收劍架勢，屢出新招，劍影上下交疊，分不清是那方耍出劍招，上挑的劍磨著對方的劍身，兩劍反彈時銀光四濺。

兩幅身軀俱在低喘，對方的耳語無比磁性，他們連出來的時機都一樣，這對練武搭檔實在太契合了。

白月：「我後肩有傷，手臂不可動得太激烈，所以不能玩太過，除非你自己動，不過你也不懂。」

「誰說我不懂？你連給我機會嘗試都不肯，我可是你的師兄，你不能對我不敬。」

白月：「師兄是用你的身分來壓我？」

白月的手去搗動夜蘭的後穴，他溫柔地愛撫初次嘗試的它，今天被夜蘭潑濕了半邊面，現在看誰才是被弄濕的那個。

夜蘭雙眸覆著水汽，整個人徹底軟下來，唇瓣因被撕咬而變得鮮嫩欲滴，他的聲線向來清冷低沉，現在的嗓音卻脆若銀鈴，彷如一碰即碎。

白月撥動了古琴那條，從來沒有人去彈過的琴弦。

夜蘭說話梨花帶雨：「你在弄.......甚麼？那裏可以進去的嗎？不會很...... 髒嗎？」

白月聲音沉渾又猛烈：「師兄你怎會髒？幾天粒米未進，不會髒的，不過師兄你現在怎麼了，平日不是很傲氣嗎？剛才還用水潑弄我？你要不要看看你後面濕成了甚麼樣子？」

白月的眼神和聲音彷如黑洞和深淵，能扭曲人的思緒，使人變得混沌不清，看他一眼，彷如要被他吸進去，在他的世界迷途，四處翻滾和碰撞。

「師兄，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自己也猜不到你能騷成這個樣子，你還說你懂？你分明在裝懂，你不懂，我教你，你先轉身背著我。」

這把強弩，好像有用不盡的箭矢，可以再來一波進攻。

夜蘭哭鬧：「不看，我不看！其實師弟你也好不到那去！你也是在裝作一個恭敬有禮的甚麼家族少爺，誰也想不到這些淫言靡語，大逆不道的話是出自你的嘴！」

「那又如何？你說這麼多有何用？還不要被我按在牀上狠狠蹂躪？」白月一邊羞辱，一邊側身進入他濕漉漉的後穴：「師兄你裏頭好溫暖，還那麼緊。」

白月環抱著夜蘭，前胸貼著夜蘭的後背，白月的手還不忘要撥弄一番夜蘭胸脯的粉晶。

開始時，只進了些許，後穴傳來火辣辣的疼，師弟那根這麼大，怎麼吃得下全部？可是裏頭騷癢難耐，好想把整根都吃去。

白月臉色潮紅：「師兄，你別叫太大聲，外頭會聽見的。」

夜蘭的嘴唇被白月捂著，他把所有浪蕩的聲音埋沒在手心之中。

床褥上不知沾了有多白濁，髮鬢不知道被甚麼弄濕，潺潺水聲中攙雜了猛烈撞擊的啪啪聲響，他們都不像原先的自己。

他們換另一張牀睡，兩張牀，原來是要乾濕分離的意思。夜蘭當初聽到師弟要兩張牀，心都碎了一地，明明一直都一起睡，為何突然要分開睡？現在，夜蘭才發現自己搞錯了，反有種失而復得之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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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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