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之雙刃【超能力校園/青春喜劇】 - 【日常篇（下）】30 聖誕聯歡會 (1)

【日常篇（下）】30 聖誕聯歡會 (1)

Mar 25,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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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發了一場很久的夢……

永翎沿路走上通學的道路。直到昨晚都存在的文化祭裝飾一夜間被拆除得無影無蹤。原本立著門匾的校門前如今空空如也，樓檯上的鐘塔回復空白的畫面，頂端的幾個小字標示現在的時間：八點四十五分。

平時這個時候，第一節課已經開始了。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五日。永翎縱然不信教，不會忘了這個節日。跟很多人一樣，聖誕節對他的意義僅是假期和鼓吹消費的節日。

尤其是回想文化祭時的奔波，還要費神處理回擊者的事，永翎決定聖誕到跨年這段日子要好好休息。

校園在這兩個節日之間洋溢截然不同的氛圍，覺得不習慣之餘更加覺得猶如發了一場夢。

室外沒有聖誕裝飾。白色的建築予視覺一種寒徹骨的冷意，鋪滿白雪的讓人想起聖誕。

聖誕節的這天，班級舉辦聖誕聯歡會。

派對應該要有食物──永翎倏地想起這件事。不過，一直沒人提起過這件事。到底班會知曉這件事嗎？永翎不禁有點懷疑。

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顧慮是多餘。

雖然不想被良心責備，既然沒人跟自己提過，準備食物的責任自然不在自己身上。顧慮太多無補於事，而且有害身心。

不在其位，不計其謀。永翎模仿文鋒擺出愛管不管的姿態，抖擻精神，踏著幹勁的腳步踩上陡峭的梯級。

目的地是禮堂，校方和學生會在那裡辦週會。

白陵高中沒有宗教背景，週會以慶祝文化祭順利完成，以及慰勞參與文化祭的每個同學。

永翎看著講台上的明傑發言，不但不覺得無聊，而且很用心地把說話聽完。

畢竟一部分的褒賞是對自己說的。沾沾自喜也好，尊敬會長也好，時間在快樂的心情下好像按了加速鍵的影片飛快掠過。

氣氛由明傑突然戴上藏在口袋的聖誕帽開始陷入狂熱。

學生會幹部緊隨其後戴上聖誕帽。

然後，恍如突襲的氣勢，很多戴聖誕帽的人從後台衝出來。

週會最後以學生會全員和一部份社團代表大合唱聖誕歌作結。

大夥兒手搭肩膀連成一條龍，來到台下跟在席學生、老師，甚至是校長、理事打成一片。

離開禮堂回去所屬班級的學生，無一不面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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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有著濃厚聖誕佈置的走廊，永翎混雜在一年Ｄ班同學當中回到教室舉行只屬於班級的聖誕派對。

不計其謀是明智的決定。教室中間那張由很多張桌子拼在一起的長桌上整齊擺著幾個鋁箔餐盤。

「各位同學過來一下。」一年Ｄ班的班導，何冠明老師喚了眾人到長桌前相聚。

眾人圍在桌前，立正得像聆聽教練指示的球員。

「各位，辛苦了。」冠明合掌說道，眼光平均地掃視每一個學生：「雖然這樣說很老套，我不清楚你們各自的崗位，但有你們的努力，文化祭才能順利完成。」

「鼓掌答謝自己吧！」淼笑盈盈地說。在她帶動之下，其他人也跟著鼓掌。雖然一班人數不多，聲音在不算大的教室還是有著不小的迴響。

經歷與血狼對戰的警備隊四人，在眾多對眼睛裡找到彼此，彼此連成一線。

掌聲送給對方，用意心照不宣。

「看見文化祭的你們，好像看見學生時期的我。」冠明露出憶起往事的感概表情──都過去很多年了，那張臉下仿彿這樣說。

「老師們會說：『如果大家將這份幹勁用在學習上就好了』。那時聽到心裡滿不好受的。所以我從來沒跟學生說過這句話。」

「何老師學生時代參加什麼社團？」

夢霜忽然問，饒有興味滾著大眼睛。

「這樣說來，好像沒聽老師分享過？」依玲加入對話。

「老師讀中文系，所以是文學社？」淼揚起微笑。之所以如此問，因為她就是文學社。

「雖然很愛讀文學，抱歉不是。」

「籃球社嗎？」璟森問道。

「中。」冠明輕揮手。璟森對自己一次嘗試就正中圓心感到鼓舞。

「老師的身型好像籃球員。對了……這樣一來，我們想約老師跟我們切磋球技。」

前陣子男生們就有邀請老師加入宵夜團的想法。璟森靈機一觸，敲打掌心說。

「切磋球技可以，話先說在前頭，我自覺有甲二到乙組聯賽的水平。」

「甲二聯賽？是什麼東東的概念？」這時冒出傻頭傻腦的偉致。

「即是職業聯賽水準。」璟森掩著嘴悄悄地跟偉致說。不過彼此距離如此近，沒什麼作用。他回頭問老班底：「諸位想不想跟何老師打籃球？」

「好！我期待高水準競賽好久了。」

「教練！請多多指教。」

晨亮馬上顯得很雀躍，脫下外套拋到後方。

「那麼，老師是哪個ＮＢＡ隊伍的球迷？」

行完軍官禮的偉致旋即問。不過還沒等到回答，夢霜就強行中止話題。

「喂啊！想談籃球就走到一旁。現在是聖誕聯歡會。」

俗語有云「三個女人一個墟」。依夢霜看，只要談到運動的男性，也可以一路說到天亮。為免一直空談下去沒完沒了，現在一定要暫停他們。

「約戰的話，派對結束之後到我辦公室。」冠明對籃球的話題很感興趣。既然身為班導，他要把個人感情搬開，專注眼前的派對。

探知班導學生時期參與文化祭狀況的事，在秒針跑了好幾圈後不了了之。

「這場聯歡會要到十二月二十五日才舉辦。的確有點遲，辛苦大家了。」

「不辛苦。」

「林偉致你當然不辛苦！除了當值的時候偷懶你還做過什麼？」

偉致搶著替所有人代言，讓相穗的雙眼迸出電光嗔道。

「我有好好接待賓客。」

「呵？我見你接待的都是女生。你該不是借接待為名搭訕吧。」相穗肩膀微顫，露出竊笑。

「不理動機如何，我有克盡己任。」

偉致挺胸維護自己的立場，一口氣扳回氣勢讓相穗頓了頓。

「見你如此說，今次就算你吧。」

在普天同慶的日子吵架不太好。發覺自己做得有點過火的相穗趕緊懸崖勒馬。回擊者的事讓她壓力很大，心情一直不好，看來還需要一點時間把焦躁的情緒調整回來。

「那麼……我們可以開始了嗎？」冠明雙手按著鋪墊桌布的桌面，放心不是表演拉桌布。

「我為大家倒飲料。」淼扭開碳酸飲料的瓶蓋，將三十一個杯子裝到半滿，一下子倒掉兩大瓶。

「Merry Christmas！」眾人舉起杯盡情歡呼。

擠在人群中的凝欣沒說話，就這樣捧著杯，臉上帶著一抹小得近乎沒有的淺笑。

冠明、璟森和相穗逐一打開餐盤的蓋。看到內容物的瞬間，站得最靠近的淼和夢霜發出浮誇的感嘆。

「賣相不像出自學生餐廳手筆。」

「沒辦法。要如此早交貨，只有學生餐廳能夠辦到。」

「大家，盡情享用吧！」

即使淼這樣說，野獸爭食的畫面沒有出現。男生一致決定讓女生先取，女生避免失儀態也不會爭先恐後。

更重要的一點，大家都不是小朋友。醉翁之意不在酒，聚餐只是增進友誼的媒介。

永翎、璟森、文鋒聚在一起，唯獨欠了相穗，這個組合對他們來說似曾相識。

「這裡還有追加菜式。」

相穗端出自己帶來的紙盒，分別是黑森林蛋糕與薑餅。

「好漂亮……」依玲和夢霜十指緊扣相擁讚嘆。

「這是相穗姊親手做嗎？」

淼指著蛋糕問。相穗一早就擺出聆聽掌聲的姿態，閉起眼神氣地說：「沒錯，就是我。」

「究竟是何時做？怎麼我會不知道？」

「昨晚。沒跟你們說過是因為我想送給大家一個聖誕驚喜。」

「妳說昨晚？我們在會場裡參加晚會。難道在那之後？」淼抱頭呻吟。不擅長探偵遊戲的她嘗試重組案情。昨晚宴會相穗一直在自己身邊，她跟著大夥兒回宿舍，從此之後就聯絡不上。說起來她從那時開始就有點怪怪的，好像有點事情暪著自己。

相穗點頭，淼的疑問隨即水落石出。

「就是那個時候。薑餅是預先烤焗，蛋糕就是昨晚。我可是三點才躺上床。」

相穗再強調「三點」，換來淼拍她肩膀慰勞。

「真是辛苦妳了。」淼低下頭，單憑聲音就聽出她的真摯。

抬頭的一刻，笑容像盛開的花燦爛。

她們一起凝視紙盒裡面的黑森林蛋糕。碎巧克力以灑落的觀感覆蓋奶油，每個側面的視覺都是如一的形狀。上面還插了個小小的聖誕樹和聖誕老人裝飾，閃亮亮的表面是糖霜沒錯，一種可觀賞但絕對不會吃進肚子裡的東西。

「很有聖誕氣氛。」

「我在外面的烘培店買的。漂亮吧？」

相穗蹲下近看聖誕裝飾。那天在烘培店，一對上眼就注定是它了。

「很漂亮，而且應該很好吃。」

皆因嗅到濃厚的巧克力香味。

「趕快切蛋糕吧。」

「喔……」相穗發出聲，塑料刀已經塞到手上。

她謹慎地下每一刀，只要不小心就會破壞外觀。

「請慢用。」分給淼和夢霜等人後，相穗兩手各端著一個盛了一小塊蛋糕的小盤子，遞給永翎和璟森：「這份是你的。」

「心情奇好啊！」

永翎禁不住表述對相穗的看法。開頭永翎以為相穗會在璟森面前耍花樣，最後還是爽直地送他蛋糕。

「永翎還是不要說出聲比較好。」璟森瞟向相穗的背影。

相穗沒打噴嗤，證明永翎不是說她壞話。

「也對。通常這種話說完之後便會……咳咳。」一種違反意願的念頭在心根播種，永翎不說下去了，取而代之乾咳苦笑。

「她像今天的模樣也不是壞事。最近她也很累。」

「風波要告一段落了嗎？」

「雖然無法揪出幕後主腦，最少暫時不會再找碴。」

「新的敵人嘛……」永翎指尖抓抓下巴，雖看不出半絲動搖，臉容底下絕不是沒事在想。

「怎麼了？」璟森引頸詢問。

「曹淼同學也說了，回擊者在學校拉攏人馬，該不會這裡已經滲透回擊者？」璟森把聲音壓得更低。這個只是他毫無根據的懷疑，他無法分辨回擊者，所以這件事他除了風紀委員長外就沒跟學校的任何人說過。

為何會相信永翎？璟森也不太清楚。

「的確有這個可能。」

「我認為有調查的必要。」

「有報告給風紀委員長嗎？」

「我私下告知她。不過，我覺得委員長就是硬橋硬馬決鬥的類型。」

「頭腦簡單的意思嗎？」

「吶，我可沒這說過。」

璟森連忙澄清。他覺得要是心怡知道自己說她壞話，太陽穴大概會被開一個洞。

「不過，事情既然過去，再想也無謂。」

「調查的事交給他們了。不想再管了。」

畢竟沒人希望假期被麻煩的工作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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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篇（下）】30 聖誕聯歡會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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