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與地下城：盜賊榮耀》DBH AU〈Your thoughts〉 - Your thoughts #22（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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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達家只有基本家具滿足基本的生活功能，贊柯本人也沒有健身以外的興趣，所以整個家居空間一直都很好整理。直到他打開車庫側門，看到眼前一片藍，才發現家裡被各式各層藍色的鮮花給淹沒。不只是好幾束浮誇的花束，而是每個角落都擺滿了大小盆栽和花瓶。

贊柯怔怔地看著最靠近身邊的玻璃瓶，裡頭插著三朵藍薔薇，分別從盛開、待放到含苞，而莖刺都已經被剝除。

「副隊長，歡迎回家。」埃德金從沙發後探出頭，笑得燦爛。

「埃德金，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但我喜歡藍色。」埃德金走到贊柯眼前，遞過一個大紙盒。「還有你的巧克力。」

贊柯接下了甜食，但埃德金還沒有回答問題，於是他只好繼續問。「為什麼要這麼多花？」

「因為我一時也調不到1001朵藍薔薇，所以還有波斯菊、矢車菊、薰衣草和——」

「我不在乎花的品種，而是問你為什麼這麼做？」

埃德金偏過頭，標準笑容中的眉間帶著困惑。「霍爾嘉說跟喜歡的人道歉時，要送花跟巧克力才對。」

贊柯將巧克力放到桌上。「他說的你照做，我要你住手時卻無效。」

仿生人額邊的顯示燈從來都藏不住心思，一圈黃表示驚訝，兩圈是焦慮，三圈以上就是非常不安。贊柯在埃德金的顯示燈即將轉到第三圈的時候伸手摀住了整個光圈，後者幾乎想往後退，但贊柯又改成扣住了埃德金的後頸，制止了他的行動。

「你明明就是個高性能仿生人，這時候就很不聰明。」人類又靠近了點，幾乎要貼上彼此的身軀。

「每次你想取悅我的行為都很極端，看來是靠近我就會讓你的運算能力下降。埃德金，目前除了強制限制外我別無法他法，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贊柯說出了一句並非詢問的問句，而他的整個視線都被藍色光譜所填滿。藍色一直都不是贊柯最喜歡的顏色，但沒關係，人是可以改變的。「但偏偏我也喜歡你，所以是的，你送花和巧克力的行為讓我原諒了你。」

「所以我可以碰——」

「不。選擇原諒你前幾天的行為跟預防你未來的行為，是兩件事。」贊柯收回手，剝開了一片巧克力包裝，放入口中。「再說，這些花你要怎麼處理？」

「有些花卉可以入菜，有些可以種到前院，室內只要留著薔薇就好。」

「你這麼喜歡薔薇？」

「自然界中並不存在藍色的薔薇，它們是純粹的人造植物。」埃德金拿起一朵盛開的薔薇，遞到贊柯胸前。「但我們終究是活著，也可以代表愛。」

看著藍色薔薇，贊柯知道了埃德金對自己來說代表的是什麼。

埃德金不是人類，用人類的標準去看待他本就是不公平，因為埃德金擁有仿生人獨具的，純粹的愛意。

於是人類收下了薔薇，將他的仿生人擁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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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湯普森閉上眼，指頭輕壓著自己的眼瞼。他覺得最近眼睛容易酸澀，看著顯示器時也有點模糊吃力。或許是老花眼吧，得找個時間去做個微型手術。

基本上還算服老的警隊隊長決定放鬆一下，走出辦公室晃晃，看看隊員們。

檢驗部，他們一樣是忙碌而沉默，戴著橡膠手套，小心翼翼又熟練地使用著燒瓶、培養皿跟滴管和其他一堆提姆波不太確定名稱的器具，對著分析儀和顯微鏡碎碎唸，再對著顯示器上的分析數據與觀察結果繼續著魔般的碎碎唸。

很好。他們一如往常的認真工作。

槍械室裡有多莉克在組裝著一把被特警隊在行動中獲破的反物資槍（Anti-materiel rifle），那把槍甚至比她半個人還高。提姆在想，局內的武力排名好幾年沒動過了，只要不包含仿生人，同樣的人類名單應該還是會延續個好幾年。

訓練場中有緝毒組小隊長在訓練她的隊員，提姆記得自己年輕時也待過緝毒組一陣子，但當時他們並沒有將自己當成特警在訓練。大概是因為贊柯和埃德金都沒空，所以霍爾嘉開始折磨其他人。

想到那一組搭檔，提姆到現在也還沒看到他們。直到他走到茶水間外面，才看到埃德金待在裡面，靠著立食桌，用吸管喝著水。對，這個警用型仿生人在喝水，也哼唱著巴克歐文斯的經典歌曲〈I Don't Care (Just As Long As You Love Me)〉。

這首歌意喻著擁有愛的人經得起考驗，可以忍受所有外在磨練。但仿生人唱起這首歌時，歌詞內的負面意象對仿生機體來說完全沒意義，只剩下絕不動搖的愛意。湯普森隊長甚至無法確定這到底是好是壞。

「埃德金，贊柯呢？」提姆走了進去，從冷藏櫃裡給自己拿了罐零卡可樂，站到仿生人面前。

「在投影室裡。」埃德金露出他快樂友善的笑容面對提姆，因為提姆是個好隊長，也可以是個好朋友，更重要的是，是個好父親。

「你不跟著他嗎？」

「副隊長需要我的時候就會叫我。」

「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說吧，埃德，你和贊柯又怎樣了？」

仿生人還是保持著笑容，他不會跟隊長說自己被副隊長下令不准靠自己太近，因為這樣的說法需要額外解釋，而埃德金判斷，贊柯不會喜歡自己讓提姆知道那些私事。

「沒事，隊長。」

「那就是有事，但你和贊柯不想讓我知道。我不是說過，別再讓贊柯煩惱你的事嗎？」

埃德金眨眨眼，含住了吸管，假裝在喝水。提姆發現仿生人的的小動作更多了。那如果仿生人不說，至少贊柯會講吧。

「下一個問題，你為什麼在機體內儲水？」

「很多時候我都需要用到液體。」

「比如說假哭。」提姆說了一個實用性用法。

埃德金聳肩。「在偵訊人類的時候，可愛又可憐的仿生人很好用。」

「還有呢？」

「檢測不明物質時也需要溶劑。」仿生人吐了吐舌頭。

「就這樣？」

仿生人用吸管將杯底的水吸出滋嚕聲，走到飲水機邊又裝滿水，咬著吸管走回來。

提姆早就知道，埃德金不想講，就沒人可以逼他講，連自己身為警隊隊長也不行。

正巧，贊柯也走進了茶水間，順手將攜帶型顯示器遞給了仿生人。

「隊長。」贊柯對著隊長點頭，再看向埃德金，看上去沒什麼表情，代表他真的沒什麼好話能說。「ED360, 去把多餘的水排掉。」

「呴！」被命令的仿生人嘟著嘴表達不滿。但人類只是沉默地看著他，幾秒後，仿生人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以前的贊柯是將埃德金當成有能力的人，任他自由發揮。但現在的贊柯會限制仿生人，讓他遵從自己的意思行動。

提姆看著他們全新的相處模式

「你說過不想命令他。」

「是的，我說過。」贊柯點拿起埃德金剛剛在喝的杯子，丟掉吸管，倒掉水，拿去裝了杯熱咖啡。「但現在我明白到，用人類的標準去看待仿生人並不公平。埃德金在用他的方式愛我，而我也愛他，所以我必須調整自己的想法。並且，考量到彼此的安全，也會在合理範圍內限制他。」

拿著熱咖啡的副隊長垂下眼瞼看著漆黑的水面，語氣平靜。解釋的話語更像是種對父親的告解。

提姆不露聲色的震驚在心中，這孩子居然就這樣大方承認自己真的愛上了搭檔，更驚人的是，他終於願意配合別人而改變自己。

「意思是說，我不用再煩惱你們了。」

「是的。前陣子讓你操心了。」

提姆揮揮手，散去空氣中贊柯改不掉的拘謹個性，將空的可樂罐丟入垃圾桶。「我以前從沒想過你會在選擇跟仿生人在一起，但埃德金真的不是個簡單傢伙，仔細想想，或許這樣就適合最優秀的你。無論如何，你知道我的立場永遠都一樣。」

贊柯點頭，看著提姆離開茶水間的背影，啜飲著咖啡，等著埃德金回來。

「好了。」

就在提姆前腳剛走，埃德金就從門邊竄進來。他走到贊柯眼前，張大了嘴，伸出完美的粉紅色舌面，用不正確的方式發聲。「泥口欸間科一蛤。」（你可以檢查一下。）

「你這樣說話沒人聽得懂。」但警探笑了，被這種幼稚老套的娛樂手法逗笑了。

「可是你相信我吧？」埃德金閉上嘴，跟著笑了。

「我現在可沒立場不相信你。」贊柯喝完自己冷掉的咖啡，走到埃德金身邊，看了眼茶水間的門口，確認一下的確沒有人正往這裡走來，或看著這個方向。

這名不太會在公共場合顯露太多情感的冷硬警探，拿起顯示器調整成不透明模式後交給仿生人，然後隻手手肘撐在立食桌桌面上，用一種只有面對埃德金時才會有的眼神看著他。

「獎勵時間。」贊柯的聲音十分低沉，隱匿中又帶著一絲期待。

藍色的光學組件瞬間縮放，聚焦在眼前的男人身。褐金髮的仿生人舉起顯示器，遮擋在他們相觸的唇瓣，和外界可能的視線之間。

結束了一個短暫的吻之後，埃德金舔了舔嘴唇，皺著眉開口。「警探，局內的咖啡品質有點糟。」

「是沒有你煮的好喝。」贊柯也只能承認公家機構的預算問題。

「真希望我可以一直把你留在家裡。」

「埃德金。」

「開玩笑的，我更喜歡身為警探的你，贊柯。只要我還是你的，其他的一切我都不在乎。」

「我知道，埃德金，我知道了。」

一個人類和一個仿生人，他們終究找到了自己的相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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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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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r thoughts #22（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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