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在夢中,無雙看到年幼的自己。
一個在「魔之約」控制下失去自主能力的孩子,在山林中跟黑熊對打。雖然極力反擊,再加上「魔之約」已發揮出人類能使用的極限,亦只能跟黑熊不分上下。畢竟,孩子始終都是孩子。
「魔之約」漸漸在孩子的體內產生變化,似是要衝破人體,進行改造之時,突然他聽到外邊傳來另一把孩子的聲音。
「喂!你啊!快逃過來吧!」
無雙轉身一看,對方竟以自身為餌引黑熊走入陷阱。無雙意識到生命沒有再受威脅,消耗了大量的魔之約後,無雙再次奪回身體的控制,恢復意志。
「你很厲害!我叫荷米,加入我的『青風盜賊團』吧……」無雙沒有答應。當時的他,腦海中只有一個目的:
「是那個人將我變成這樣?我要找回那個害我變成野獸的男人。」
離開之前,荷米說:「要走了嗎?不加入我們嗎?沒緊要,本大人很賞識你!將來有什麼事也可以找我幫忙,我可是未來『青風』的首領,我很厲害的!聽了嗎……」
自此,無雙開始了自己的冒險之旅,可是茫茫人海,對那個男人的行蹤及記憶漸覺迷糊,實在不知方向。偶然間來到五行的故居,將她從一班怪物手中救出來後,自覺難以帶著她行動,這時令他想起當時向他發出邀請的荷米,於是投靠「青風」。
「只要加入他們,就可以一邊打聽『那個人』,一邊安頓好這個女孩……」
影像漸漸模糊,從夢境中感到陣陣寒氣,卻是來自魔之約的火焰,令無雙從夢中醒來。給他這種既熟悉、又抗拒的感覺之人,正是洛亞……
「無雙,一切還好嗎?找到他身上的『神之光結晶』嗎?」洛亞問看守著荷米的他。
無雙搖搖頭,心知如果洛亞從他身上找出「神之光結晶」,荷米一定會沒命:「或許他當時交給了那個女人帶走。等他醒來,我會讓他供出那女人的下落。」
洛亞盯了無雙一眼:「你不認識那女人嗎?」
「……不認識。」
洛亞笑了一下:「這句話你對我說好了。要是被安格那個神經質的女人看穿你的謊言,你的兄弟會性命不保。」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是有心留住荷米的性命對嗎?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洛亞沒有正面回應:
「安格開始不耐煩,今日之內如果不給她一點『工作』,以她的性格一定會折磨荷米。不想他有危險,我給你兩個建議:一,相信我的判斷,按照我的指示去做,我會保證荷米安全;二,死守在此,直到安格將你們殺死。待他醒過來後再通知我,到時希望你會給我理想的回覆。」洛亞說後,沒有回望無雙逕自離開牢房。
無雙將門打開,見荷米躺在濕潤的泥土上,指尖嘗試微微抓緊。
「首領,我花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讓安格放過你,不過你的傷太重,即使用人類的方法能治好,也未必可以回復過去的身手……」
荷米沒有回應,無雙再說:「為什麼要執著神界與魔界之間的戰鬥?早早聽我說,去巷口等我不是更好嗎……現在,我只可以相信洛亞,按他的指示去做,希望他真的會遵守承諾,保你──」
突然,荷米一手抓住無雙的腳踝,用盡力氣來罵他:「你吵夠了沒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喋喋不休?」
無雙吃了一驚,但見他口袋位置隱約發出微微的白光,原來「神之光結晶」還在他的身上啟動著。
「我才不介意什麼惡魔、什麼天使,我只是走著自己的路……」荷米越說越用力,但卻無法爬起來:「只是這群人太礙眼……我一定要他們閉嘴,你不是跟我有一樣的想法嗎?」
無雙沒好氣地笑著:「果然……你那份任性一點也沒變。」
「……你才變了……婆婆媽媽的……」
「我要走了……切記不可以讓安格發現『神之光結晶』。」
「到底他們在打什麼主意?」
「我也不知道……洛亞似乎跟安格不是一路,但我還需要更多的線索……」
「那我們……還是兄弟吧……」荷米放鬆下來。
「一直也沒改變。」
「好……我相信你……我會等利雅來救我……你去做你的事吧……」
無雙聽到利雅的名字,吞了口口水,說:「她……真的會來救你?」
「我相信溫蒂、更相信利雅……」
無雙聽後,決定改變一下自己的計劃,將荷米的鎖鏈解開後,繼續暗中守在這裏。
冬末的日照時間很短,感覺剛起床了不久,太陽已經正中燒起暖暖的溫度。而畢斯大宅的別苑內亦聚集了一班新來的守衛,利雅與希斯也身在其中。
在羅烈簡單地說明及分配大家的工作時,希斯又開始與利雅搭話:
「利雅,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一般新人不會安排接近主人房的工作,這點我可理解,但為什麼所有守衛都集中在正前門及地牢位置,大宅後方及四角卻沒有人駐守?巡邏的班次亦十分疏離,簡直是叫盜賊快點光臨一樣!」
「是嗎?要不是你提出,我也沒有留意。」
希斯聽到利雅冷淡的讚賞後也飄飄然起來:「也不算什麼!只不過是跟軍隊交手時學到一點點,還以為首富的管家會是什麼厲害人物,現在看了他的佈署便覺得太遜色了。」
「跟軍隊交手?是違反國家的委託?」
「哈哈!不是不是,每年一到夏天,國家的軍事訓練場也會舉行為期一個月的『訓練祭』。傳統來自建國初期,當時為了訓練更多有質素的士兵及將軍,國家委託了一批傭兵作為士兵的練習對手。久而久之便做就了『看門犬』的初形,訓練亦變成了一年一度的盛事。故次又稱為『訓練祭』。派出的傭兵會不斷累積對國家軍的戰鬥經驗,變得越來越強,反而訓練兵每年都是新手,這就需要負責指揮的將軍是否擁有卓越的統領及應變能力……」
提到傭兵的事,希斯也自豪起來:「不過,這也是互惠互利的關係,近年來國家軍也是以我們來試新陣法、新武器等。只是……」
希斯開始吞吐起來,想說的是兩年前因不戰而敗一事被趕出『看門犬』:「不知為何,兩年前一戰,帶兵的將領十分認真,將我帶領的手下打得落花流水……不過如果再有機會,我一定會認真跟她決鬥一次!」
希斯強裝自信,卻發現利亞只留意著地牢那邊,似乎沒有聽他說話,不禁意興闌珊。
第二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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