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詭墓 - 第二十五章一刀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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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霧起得不尋常啊！」又一名穿著水師軍官服的漢子半眯著雙眼走了過來。

「你對此有何看法？」李鴻章凝視著水面。

「霧乃人為，由此不難猜測，我們已陷入別人的算計之中。」漢子沉聲道

李鴻章聽後不由暗自掃了查理托一眼。

查理托面聽後神色亦變，只見他神情肅穆又凝重地打量起四周的濃霧來：「如此說來，我們是中了敵人的圈套，落入了敵人的包圍圈中了？」

「確有這種可能！海水是流動的，具有活性，但此人卻能在大海中布下能集聚水汽成霧之陣，可見其玄術造旨之高深。」漢子又道。

「備戰。」李鴻章傳令下去。

船上所有人立即警戒起來，並短時間內進入了戰鬥的狀態，氣氛頓呈緊張起來，蕭蕭的殺氣在海面上彌漫開來。

「李大人為何不用設有火炮的戰艦，如此豈非省事？這種木質戰船根本無法抵擋火器的攻擊！」查理托擔憂道。

「對付白蓮妖教，這種戰船足矣，戰艦自有戰艦的用處，何必大材小用？」李鴻章表現出不以為然。

海面上的霧氣卻加速積聚，一股森寒之氣從四面八方席卷而至。

漢子面色大變，神情已是萬分的凝重：「大人，是陰煞之氣。只是茫茫大海，為何會出現如此濃厚的陰煞之氣？」

天色開始暗淡下來。

「是否有方法可破？」李鴻章心驚起來。

「未將只能盡力一試，但能否成功怕且都要看天意！能布出大陣積聚如此濃厚的陰煞之氣，此人的玄術造詣已在未將之上！」

漢子說話間，已抽將佩刀。

刀鋒往掌心一抹。

海面勁風突起，夾帶著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浪轉急，霧氣化作暗紅，竟有遮天閉日之象。

「大人，這是未將最後一次為大人效命了。」

漢子卓立船首，左手捏出道家蘭花指，佩刀豎直貼緊後背，刀尖向上。

鮮紅的血液沿刀鋒往下流去。

同時，漢子口中一字一頓的喝出道門九字真言，「臨兵鬥者，組數列前行」來。

道家的九字真言有鎮壓邪祟與安定人心，同時使可的精神有所提升之作用。

而漢子每喝出一個字，戰船便似下沉一分，使船身更穩定。

佩刀竟泛起晚霞般的紅芒來。

驀地，漢子身形拔空而起。

風勢驟強，在漢子前方成龍卷之勢，卷起一股水柱，照著漢子襲去。

「破」！

漢子話剛口，已一刀朝前方水柱劈出。

「逢」的一聲钜響，水柱被一刀劈到炸開，船體晃動了幾下。

水柱竟化作漫天血雨，傾瀉而下。

漢子又哼了一聲，以刀柄擊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之後在橫刀身前之同時，噴出了一口鮮血。

佩刀紅芒理盛。

身處空中的漢子竟仍猛地往前一撲。

揮舞的佩刀幻出漫天的芒影，滾滾的刀浪有或長江大河之水，滔滔不絕地沒入血一般的濃霧中。

漢子的身影似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範圍內。

忽然間，濃霧中傳出沉悶的響起，接著又是一聲人的慘叫。

李鴻章面色一變，他聽得出這是漢子的聲音。

但隨著慘叫聲的落下，海上血霧竟然迅速散去，青天再現，艷陽高掛。

剛才被濃霧遮擋的水師戰船又出現在海面上。

正當眾人以為海面又恢復了平靜而鬆一口氣時，但下一刻，所有人又進入了備戰的狀態。

前方七八丈遠的海面上是一座被林木所覆蓋的孤島。

島上站滿了一排排身穿白色衣衫，手執刀或長矛等兵器之人。

被人羣簇擁於中間的乃是一個坐在一張固在在一個木架上、由四個大漢抬的太師椅上，頭頂白色蓮花冠之中年女子。

何將軍將功力聚於雙目，一眼看出那坐在太師椅上之人氣息萎靡。

「大人，是白蓮妖教。被眾星捧月般坐在轎上的是個中年女子，該是嶺南總壇的壇主，但似乎受了重傷。」

何將軍躬身對李鴻章說道。

李鴻章和查理托分別接過下方已方士兵送來的望遠鏡看去。

島上至少站了二三百人，而觀其衣著，果然是白蓮教派。

而何將軍話音剛落，那中年女子「嘩啦」地吐出一口血來，果然是受了重傷。

何將軍及李鴻章立知這是剛才那漢子的功勞，不由神色一暗。

「李大人，白蓮妖教已現身，是否要立即攻島。」查理托又似笑非笑地看著李鴻章。

李鴻章的眉頭卻皺得更深：「上校，似有不妥！」

查理托聽後眉頭一挑：「李大人是否太過於膽小了，我方人數上占了絕對優勢，又破掉了對方的迷霧，而對方主將又重傷在身，可謂天賜良機，何來不妥？」

「難道上校看不出麼，對方準顯然準備充足，只是在等我們入甕？」李鴻章沉聲說道。

「我是看得一清二楚，對方主將受傷，島上又已無險可守，此次可謂天助我也。若是錯過了此次難得之機會，讓對方緩過氣來再攻，則必難上千百倍。在行軍打仗中，勝利往往屬於能抓信那一閃即使之機的一方，這一點，相信兩位大人比我更清楚。抑或是李大人那女子相識，故有此借口？」查理托冷笑一聲說道。

李鴻章聽後眉頭一挑，臉上閃過旁人不易察覺的一絲慍怒之色。

「查理上校此言差矣，只從對方的陣仗來看，已可知白蓮妖教怕且早已有所防範。所謂知已知彼，百戰不殆，但從止前之情形看來，對方擺明已悉破了我們的行動。若是我們在這種情況下仍要往前衝，恐怕正中了對方之下懷，乃是羊入虎口被舉！」何將軍冷笑道。

查理托聽後卻是哈哈大笑起來：「倘若真的照此說來，你們大清國豈非是戰無不勝？」

李鴻章聽後面色變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行軍打仗最忌猶豫不決，狼後怕虎哪能打勝仗？倒不如回家享樂去！橫豎大清國大部分的達官貴人都是如此！」查理托嘲諷道。

何將軍一聽，不由怒從心頭起，待要發作，但被李鴻章制止。

查理托之言屬實，而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雙方距離不住拉近。

眼見距離岸邊不過三丈，洋人火槍已對著岸上白蓮教眾吐出火舌來。

「哈哈哈哈。」岸上傳來悽厲的女人寧獰笑之聲。

「妖婦，你有何好笑？」何將軍皺起眉頭喝道。

「我道是誰，原來是兩廣總督李鴻章大人！想不到區區白蓮教竟使得總督大人如此勞師動眾，我這妖婦也即便是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但不知朝廷到底是要滅洋還是扶洋，若是後者，想來民團『義和團』必敗無疑，且敗得不冤。你說我為何不笑？」

李鴻章與何將軍心中一沉。

狂笑聲中，那女子已從高台上躍了下來，並順手抄起插在旁邊沙土中的長槍。

只見她將長槍一擺，寒光閃爍的槍尖已指著李鴻章：「總督大你，大清視我教為反賊，因我教乃反清復大明。然誰能想到，今時今日的大清竟會與洋人狼狽為奸，賣國求存，實在可悲可歎又可笑！只是不知大清的開國皇帝若得知後人如此，會否從棺材中爬出來！」

李鴻章與何將軍面色陰沉到可滴出水來，但偏是無法辯駁。

戰船即將靠岸。

「妖婦，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仍難逃一死，本官勸你乖乖授首，免受皮肉這苦。」何將軍抽出軍刀，刀尖遙指中年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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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一刀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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