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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掃了一眼池底的紅色骷髏骨,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沉思中。
「因人類的血滲透而染成了紅色的骷髏頭又如何能令人長壽?倘若真是如此,對全球任何一個國家都屬高齡的百歲者而言,在中國應該是比比皆是才對,然而實際情況卻偏又非是如此!」羅思奇百思不得其解。
查理托卻是一臉認真說道:「這也正是我無法解釋的地方,否則又何須如此大費周章,挺而走險的尋找這些紅色骷髏頭。但我相信,只要我們破解出這些骷髏頭的秘密,長壽亦將不遠矣。」
「我雖已活了一百八十餘歲,但近些年身體卻是每況愈下,以如今體質下降的速度,除非我能在未來的十多年內找到長壽之秘,否則最後仍難逃一死的結局!」
「但你又如何知道你的長壽是因為眼前這些紅色骷髏呢?」杰森又問道。
查理托卻如陷入追憶中:「此事說來話長!」
一九零零年,廣州兩廣總督府。
後花園人工湖上涼亭中,高齡已達七十六歲的總督李鴻章負著雙手站在涼亭的邊緣,心情沉重思緒萬千地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
腳步聲響起。
「參見總督大人。」李鴻章的身後響起一把沉穩雄厚的聲音。
李鴻章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著跪在身前穿著軍裝的漢子沉聲道:「何將軍起來回話。」
「謝大人。」何將軍恭敬的站了起來。
「何將軍有何事?」
「稟告大人,紅毛國人查理托急求見大人!」
「英夷人查理托?此人乃英吉利駐港總督卜力之麾下。卜力此人乃武將出身,相當好戰。去年英吉利國派出卜力在接收新界之時,遭到了新界平民的強烈反抗,卜力不惜動用重火力,炮轟平民,制造了慘無人道的『錦田碟血』事件,其後更是攻陷深圳鎮,並進軍新安,可見其實乃暴戾之人!而如今英吉利更聯合美利堅、德意志、法蘭西、俄羅斯國、日本、意大利及奧匈帝國七大夷族集結軍隊於天津租界,其劍指京師,但在這其中,卜力此人乃最大的推手,同時亦是這些夷族軍隊此次行動的背後總指揮。既然這些夷族軍隊已做好了進犯京師的準備,查理托卻偏在此時造訪,其目的何在?」李鴻章皺起眉頭道。
何將軍卻是搖了搖頭:「大人,查理托似乎是因為白蓮教之事,怒氣沖沖而來,擺明是來者不善!」
「白蓮教?」李鴻章聽後卻渾身一震:「八大夷族軍隊集結軍隊於天津,乃是源自於民團組織『義和團』的「扶清滅洋」之舉。而白蓮教則是打家劫舍,無惡不作,勾結外夷卻以劫外夷,若然我猜測不錯,卜力是要借白蓮教進攻廣州!」
「大人,我們是否要將查理托此人扣下來。就水師實力而言,我方有廣州、中山、虎門、寶安、惠州等營,若是打起來,故即使對方有堅船利炮等火力,但我方未必見得會輸!」何將軍雙目精芒電射而出。
李鴻章聽後卻是搖了搖頭:「如今大清已是風雨飄搖,外夷之族虎視眈眈,雙方又呈劍拔弩張之勢,若再扣留查理托,恐是卜力之所願,大戰必由此觸發!走吧,出去見下此人。唉,希望情況不會急轉直下!」
兩人一前一後地來到了前廳。
蹺腿而坐的查理托卻並未起身,反是目中無人的喝了一口茶。
李鴻章看得眉頭大皺,何將軍則是強忍怒火。
李鴻章強行裝出笑意,快步來到查理托身前,學著西洋人的禮儀,伸出手笑道:「想不到查理上校仍有閑心光臨寒舍,但不知所謂何事?」
查理托這才站起身來,冷笑兩聲說道:「總督大人何償不是有此閑情?」
雙方一見面便是唇槍舌劍,但雙手卻是握在了一起。
李鴻章退回主坐,居高臨下地看著查理托:「查理托先生請坐,請用茶!」
說話間並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查理托看著主座上的李鴻章,眉頭一皺,聲音一沉:「坐己坐過,茶已用過,明人不說暗話,請恕我開門見山了。」
「查理托先生有話但說無妨。」
李鴻章故意在「理」字上加重語氣,使人一聽便知。
查理托又豈能聽不出其意,但他乃有備而來,又豈會在意。
「稟總督大人,三日前敝國商船在抵港之際,但卻於貴國惠州對開之海域,遭到了白蓮教之攔截,而據商船之船長所言,當時曾向貴國惠州營之水師求救,怎料貴方之水師竟與白蓮教狼狽為奸,在船上殺人劫貨,此等惡行,不知總督大人要如何處理?」查理托似滿腔怒火道。
李鴻章聽後眉頭一挑。
查理托此話顯然已漏洞百出,但李鴻章卻又是不得不聽。
「如此不知貴方商船是否已抵港?」李漚章沉聲問道。
「自然已抵港,若非是本國之商船,相信惠州水師必會聯同白蓮教來個毀屍滅跡!」查理托似乎認為自己的話說得相當高明,故而嘴角處掀起了帶有嘲諷之笑意。
李鴻章眉頭皺得更深:「不知貴國商船是從何處而來,開往何處?」
「自然是從大英帝國出發,往香港而來。怎麼,莫非李大人不相信本上校之言,或是認為本上校會在此事上故意說謊?」他忽然發覺李鴻章問得相當愚蠢。
「該商船之船長是否對大英帝國往來香港之大海航線相當熟悉,且其航海經驗相當豐富?」
「這個自然。海上風高浪急,若無豐富之經驗及對航線之熟悉,面對海上時常變幻的氣候,動輒就是舟覆人亡之局。」查理托聽後眉頭一皺,似乎感覺到了不妥。
「既然如此,為何貴國被劫之商船竟要繞個大圈,從惠州海域進入香港?據我所知,若是航海經驗豐富者必會不選擇海盜眾多又要繞行一個大圈的沿岸航線。除非此人有意挑起兩國之戰事!況且數月前我前往香港與港督大人達成協議,要合力鏟除禍國殃民的白蓮妖教,並在兩廣及香港等地連拔其堂口,可謂不死不休,又豈會與白蓮妖教合作。除非在此事上有人故意放水,制造戰禍。」李鴻章一臉嚴肅又一語雙關道。
查理托聽後面色一變。
李鴻章卻不予他反駁的機會,立即轉喝問一旁的何將軍:「何將軍,惠州、寶安及虎門營之水師歸你掌管,此事你有何解釋,若是知情不報,本督亦保不了你。」
何將軍立即下跪,沉聲道:「回大人之話,屬下確知此事,但實際情況已與大人言明。而與查理上校之陳述有異。當日大英帝國之商船確為白蓮教所圍截,但恰逢巡視海域的惠州營水師遇見,當時惠州營的兄弟在海上大敗白蓮教,並曾為該商船護航,直至該商船安全抵達香港,此事人盡皆知,若是有人以此造謠生事,顯然是要挑起兩國之戰爭,其心實在可誅,望大人明察,亦望上校大人徹查此事,勿偏聽一人之言,讓造謠者逍遙法外!」
查理托聽後面色一變,在此事上他自然是知情者。但對方卻是連消帶打,使自己吃了個啞吧虧,若是堅持強硬下去,亦是於自己不利。
但在此事上,他又豈能低頭,於是沉聲道:「哼,此事不用你提醒我亦會徹查。但如今白蓮教之禍未除,我們一日不得安寧。白連教乃貴國之民團組織,總督大人是否要履行大人之職,將白蓮妖教早日連根拔起,好安民心?」
「此乃本官的份內之事,但奈何白蓮妖教狡兔三窟,兼且如今時有戰事,朝庭亦是有心無力!若是上校知曉妖教之巢穴,還望告知!」李鴻章淡淡的說道。
「巧了,本上校正是為此事而來。」查理托變臉的速度倒也是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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