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位於首都彼拉斯特城東北方的一座山上,這座城堡的建築風格和中央廣場旁的大教堂同出一脈,一樣都有尖塔和拱門,但無論是佔地還是規模,都比大教堂更大更宏偉。一座高聳的護城牆圍繞在王城之外,正面的大門則緊緊關閉,看來維塞倫和德姆還是慢了一步,他們沒能跟緊弗雷德里克公爵,公爵所乘坐的馬車現在大概已經在王城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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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是城門駐守的士兵已有六人,城牆上的站崗位置也有人。」德姆遠遠看著城門:「現在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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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一個人的話還有辦法,但這麼多人的話……」維塞倫想了想:「先在這兒監視吧。看看公爵先要回去,還是那個老婆婆先去刑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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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成,」德姆就這樣在路邊坐下來,還拿出剛才維塞倫給他的蛋糕:「我已經準備好作長時間監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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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兒啊?不找點掩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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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還沒開始就監視地點作出討論,已經有士兵上前向二人問話:「這兒是王城通道,你們在這兒幹甚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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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野餐,」德姆慢吞吞地說:「你看不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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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維塞倫也立即附和:「這兒是公眾地方吧,不可以讓一般市民野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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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和矮人大多數時間也是磁場不對,偏偏這時候卻特別合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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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以啦。但你們別擋在路上,只可以待在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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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塞倫和德姆順士兵的要求而挪到路邊的草地,士兵也沒能再說甚麼,只有回去站崗,不過他的視線已明顯落在這兩個奇怪的野餐人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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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多久,德姆已經徹底消滅了那個蛋糕,胃袋仍然感到空虛的他決定以半躺的姿勢坐在地上,好節省一點能量消耗。維塞倫也是坐立不安,雖然不時張望,但城內卻是毫無動靜,無論是公爵府馬車還是押解犯人的囚車都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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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太對勁吧?」維塞倫抬頭,看著太陽已差不多移到他們正上方:「時間不早了吧,即使公爵還沒有說完他的道理,囚犯也應該出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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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有別的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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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對耶,怎麼我剛才都沒想到?」維塞倫這才被德姆一言驚醒:「快,我們去看看有沒有其他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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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維塞倫催趕著,德姆也只好不情不願地爬起來。精靈和矮人沿著城牆一直往前走,繞到城堡的背面,果然發現有另一座城門。這道城門在樹蔭遮掩之下其實不太起眼,但維塞倫和德姆還是及時發現這個出入口,因為他們遠遠已看見有五個士兵正從這座城門中出來,其中二人正合力搬運著一件東西,其他三人神情緊張地四處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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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士兵們正搬運的那物件,雖然上面覆蓋了一塊厚布,但怎麼看也像極了一個成人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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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快躲起來。」維塞倫嚇了一跳:「我們躲起來,找顆大樹還是草叢甚麼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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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隨即躲在一旁的草叢中,不敢再向前移動。幸好那件東西看來相當沉重,士兵們都得全神貫注搬運這件重物,並未發現有任何可疑人士在旁。走不多久,士兵們便在一處比較隱蔽的樹蔭處停下,他們先把重物置於一旁地上,接著便開始用鏟子等工具,挖開地上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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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該死,他們肯定是在埋屍。」維塞倫已經盡量壓低聲線,不過還是掩蓋不了他聲音中的激動:「這下我們不是正抓著王城的人幹了不法勾當的證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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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屍體是誰,公爵嗎?」德姆則完全相反,說得若無其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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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簡單了,等他們埋完,我們再去挖開來看看,不就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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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姆看了看太陽,才說:「但現在應該已經是中午了吧,刑場不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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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這兒比較要緊吧。」維塞倫想也不想便說:「要是躺在那兒的人真的就是公爵,那我們也得告訴希爾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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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我們就等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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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暗處看著士兵們一番辛勞,終於在地上挖出了一個比人還大的洞,然後他們也沒打開那被粗麻布包裹著的東西,就這樣往洞內一丟,便開始用剛才挖出來的土壤掩住那個洞穴,又花了一段時間,才把地面從新填平。士兵們一直都非常忙碌,並沒有分神去注意四周,也沒發現一直躲藏的精靈和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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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等到士兵們都回到城內,太陽已是斜斜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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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離開了,」維塞倫終於不用再壓著聲線:「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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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姆沒怠慢,甚至比維塞倫的動作更快,率先來到那微微隆起的泥地旁便開始挖掘。隨後的維塞倫也立即加入幫忙,可是二人並沒有適合的工具,就單靠二人四手,還有他們手上的錘矛和匕首,要挖開這片土地,實在是比他們想像中更花氣力和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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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最後還是德姆的錘矛先挖到埋住的東西:「是剛才用來包裹的那塊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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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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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塞倫甚至丟了匕首,就直接用手撥開仍蓋在上面的那點泥土,不多久,那個包裹露出的部份已足夠,維塞倫沒有猶豫,立即就掀開了那塊沾滿泥的粗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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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維塞倫一往內看,差點說不出話來:「這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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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嘛,」德姆還是一臉冷靜:「原來不是公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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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差多少,」維塞倫苦笑著:「他是公爵的管家格雷克,也就是說,代理國王和公爵家之間,果然是敵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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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比較在意他臉上泛著的這片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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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的臉仍維持住一個因恐懼而扭曲的表情,但更恐怖的是,屍體的皮膚之上,凝聚了一層像是黑色煙霧似的東西,直覺告訴德姆,絕對不能直接以手去觸碰這陣不祥的氣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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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德姆也笑了,卻笑得帶點詭異:「在王城內傳出來的東西,肯定是邪惡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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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維塞倫站直身子:「這件事必定要和他們好好商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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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德姆雖然累了,但仍不忘回頭以鄙視的眼神看著身後城牆內的那座城堡,表面看起來是多麼的巍峨莊嚴:「這下可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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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更有趣的還在後頭。就在維賽倫和德姆沿著城牆回到城堡正門之時,一支軍隊正浩浩蕩蕩地離開王城。從領頭軍人身上的全身板甲,還有那嚴肅的神情看來,這絕對是一支精銳軍隊,人數更不少,有三十人以上。和軍隊同行的還有一輛馬車,但現在士兵們並沒有嚴密駐守在馬車前後,車窗的簾子也沒有落下,看來這是一輛空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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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下。」維塞倫的臉一沉,跟他身旁的德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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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塞倫接著掏出一枚銅片,閉上雙眼,把精神集中在帶頭那個騎士身上。他正在施展出他得意的魔法,好讓他能知道那個騎士現時的想法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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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維塞倫急得抓起德姆的手臂跑起來:「他們是要去公爵家抓人的,對象肯定就是希爾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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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維塞倫和德姆,還不知道中午在刑場發生的事件,當然也不知道希爾薇和奧斯特如今身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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