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津留拿著紙手帕,輕輕印了印自己的眼角:「貝琳達老師……真的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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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哲看著面前雙眼通紅的女孩,這才是他們第二次的遊戲聚會,竟然就把人家弄哭了,自己也實在不知所措,他環視了同桌的其他人,也不知道是否該回答這個問題。君哲想向他的好兄弟高友祥求助,可是他卻一直低著頭,右手飛快地動著,連看也沒看君哲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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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空氣沉默得越久,氣氛就只有越加尷尬,連紫嵐和唐璜的視線都已經集中在君哲身上,大家也期待著地下城主提供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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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君哲只好擠了個微笑:「……大概就是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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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會這樣的?」津留轉向了坐在身旁的好友:「他的同人誌也是這樣,不一會就把角色給便當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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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就愛發便當。」紫嵐托了托她的銀框圓眼鏡,還特別坐直身子說:「本來TETSU KUN的故事都很好,但就是總會把玻璃滲在糖衣之中,一不小心便會中伏,十分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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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問一下,」唐璜放下那杯已喝完的汽水:「你本來就打算殺掉那個管家和老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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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啦。」君哲只想藉機解釋:「管家的話應該是必要,那是個重點劇情,不過當初也沒確定要不要讓你們發現。至於老師則不一定,也是隨著劇情和你們的決定,就自自然然發展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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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紫嵐卻一臉質疑:「你真的有讓老師生存下去的打算嗎?怎樣才可以令老師有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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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哲不知道該怎麼說,劇透又不行,但這兒不給出一個讓人滿意的回應,紫嵐就肯定會認為自己是故意把NPC弄死,他只好再次看向高友祥,可是高瘦的眼鏡男根本就沒有加入眾人的討論,君哲也不知道他一直埋頭到底在寫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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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嘛,」君哲只好硬著頭皮回答:「例如你們不在公爵府門外開戰,又或者你們打得過那些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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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開玩笑啦,」唐璜說:「我們幾個低階冒險者,怎麼打得過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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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是我做錯了嗎?」津留低了頭:「假如我不是上前去問那些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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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君哲當下就打斷了她:「這個遊戲並沒有所謂錯對。任何行動,只要合乎你角色的性格和想法,也是可以的啊。故事會照你們的選擇而展開,換個說法,這的確就是由希爾薇她們開拓出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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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君哲換了個比較溫和的語氣,才繼續說:「這可不是我的故事,之後會發生甚麼事,結局會如何,我也是完全不能預測,反而你們每一個才是主角,你們才是決定故事流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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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樣的話,」津留明白了,還露出一個堅定的眼神:「我想希爾薇從今以後,也不要再看到任何同伴犧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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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角色成長。」君哲的笑容也終於放輕鬆了:「你可以把希爾薇現在的想法,或者令她感到深刻的經歷寫在筆記簿裡,也可以把她想知道的事情或目標都記下,我看了就會更瞭解你們,也可以因應你們的感受安排劇情或是提供補充資料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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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資料啊,現在真的十分需要。」唐璜說著,也翻開了他那本以宇宙為封面的記事簿:「我想現在維塞倫最關心的應該是代理國王羅納德,怎麼說他也太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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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絕對是那個怪夢。」紫嵐也拿起筆,打算記下她的筆記:「還有就是叫熾燄的劍,為甚麼奧斯特會突然恍神,然後立即就可以指出劍的位置呢?那把劍和他的身世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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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薇要保護同伴,還要救回爸比。」津留已經寫好,把她的粉色筆記交給君哲:「接下來應該要找米凱爾大哥幫忙,我們的戰鬥力還遠遠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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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友祥呢?他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寫,看來有很多感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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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唐璜這樣一說,眾人才發現高友祥完全沒發表過意見。高友祥感到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才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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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寫感想,我在做另一種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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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友祥手上的並不是內頁有橫線那種筆記簿,而是圖畫簿,封面是黑底白格子那種最常見的圈裝畫簿。高友祥把他的畫簿內頁翻出來,顯示在他們面前,上面畫了一幅線稿,雖然是速寫,線條仍有點凌亂,但畫的正是漫天雨點,一位衣著優雅的女性站於西式大宅之前,她的手正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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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津留一看到這個畫面,眼框又紅起來:「是貝琳達老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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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畫面好帶感,」紫嵐注視著白色畫紙上的鉛筆痕跡:「果然是薩克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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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得很不錯嘛,」唐璜也讚嘆著:「下次記得帶漫畫給我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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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師大人,可以幫我畫一幅我和老師的合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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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畫我們四人的合照更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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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提議呢,作為我們結成一個冒險隊的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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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哲看著他們討論得如此熱烈,心裡就有一種安慰,這個遊戲組應該可以繼續下去,日後還有更多的可能性,應該怎樣回答他們寫下的問題呢?又該安排甚麼線索給他們呢?下一個城市,這個冒險隊又會有怎樣的遭遇呢?君哲已經對這種種問題,作出十分廣泛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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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記念的話,那不是應該把TETSU KUN都畫進去嗎?」紫嵐突然提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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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君哲稍為思考一下,才說:「把我畫成黑子,站在你們後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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