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瑟洛 - 第二十六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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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二十六章

朽木

Aug 23, 2020

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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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目睹一樁慘劇後，江凌、勇木興味索然，不再閒逛，回到住處。得知小柔的情況後，青玉連連嘆氣，之後就釋然了。

勇木回家後話變得很少，時常坐在搖椅上沉思。

江凌心裡難受，他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想起小柔墜落的畫面，那聲「砰」確確實實在他心裡激成一圈圈的漣漪。

江凌不知道要用什麼心情去面對這件事。難過？可是小柔實現理想了。開心？可是小柔死了。

只有精神能夠永恆，肉體不行。江凌用一個連自己想來都覺得荒誕的理由說服自己，使自己情緒稍微好轉。不過，他失去遊玩的心情，準備啟程返家。

「玉婆，我可能要回家了，你確定要一起走？」

「這麼快？也對，還是趁早離開這壓抑的城市比較好，待久會被逼瘋的。」

「不過，能不能再等我半個月，我有研究要完成，有些東西也需要採買。」青玉抬頭問道，她手裡擺弄著工具，桌上擺著上百種植物。

「你在做什麼研究？」

好像只要一提到研究，青玉就會陷入狂熱狀態，她喋喋不休：「喔，我正在研發、創造一種特殊植物，一種不需要水分就能生存，而且本身具有豐富果肉、果汁的植物。聽起來很不可思議，我現在也沒什麼頭緒。」

「不過，如果成功，對不死域將會產生巨大的影響，到時候，人們都以它為食，就不會誤食長生粉，導致……」

江凌耐心等待青玉講完一個段落，才說道：「好了，玉婆，我們先聊別的。勇爺到底會不會和我們一起去人域？」

「他想去就跟著囉！」

勇爺正好端著一杯熱茶走進房內，他朝杯裡吹氣，說道：「我還是不去了吧，到我這年齡的人，在哪度過都一樣。」

青玉瞄了勇爺一眼。

江凌好奇問道：「那你們夫妻倆就這樣分開？」

青玉埋頭做著研究，隨意說道：「反正都老夫老妻了，分開一陣子也沒什麼大不了，又不是不會再見面。再說了，他巴不得離我遠一點喔！」

勇木面露窘色，搓著雙手，說道：「哪會，哪會……我很想勸你待在家裡。但比起這個，我更支持你做的選擇。」

「哼！」「然後你就繼續待在這游手好閒？」

「你總認為你做研究很有意義，我就想不通了，大家都是這樣活著，大家都按照自己的意願活著，你願意活得認真，我願意活得輕鬆，又有誰比較高尚？」

江凌默默走出房間，留給兩人爭吵的空間。

一小時後，勇木神秘兮兮把江凌拉到一旁談話。

「小兄弟，我那老伴去人域後還要多靠你照顧，她脾氣不怎麼好，還請你多見諒。」

江凌詫異看了眼勇木，沒想到他那麼客氣，回道：「當然，你不用說我也會照顧玉婆的。」

「如果能不回來，就讓她好好待在那，安居樂業，別再回這該死的幻夢城，這城市太壓抑了，總有一天會瘋掉的。」

「嗯？那你呢？」

勇木心不在焉回道：「我沒差，早就已經習慣了。」

勇木似乎想到什麼，猶豫一陣後，問道：「我那老伴最近是不是在做能讓我們擺脫詛咒的研究？」

「是啊，不過沒什麼進展，只有一個想法而已。」

勇木回頭看了眼青玉所在的房間，嘆了口氣，然後雙手搭在江凌肩上，愁眉苦臉說道：「小兄弟，你見多識廣，你有沒有好的方法能夠解除這詛咒，我真的好怕自己撐不住。」

那眼神，那動作，像極了溺水的人拚命抓住河上漂流的樹枝，無論那根樹枝是否足以支撐他的重量。

類似話語勇木說過不下十遍，但江凌今天特別有感觸。他想起青玉曾說過長生粉是一種毒藥，而自己正好有一片百毒草的葉子，不禁想，如果長生粉真的是毒，那百毒草應該能解吧？

看江凌久久沒有回應，勇木大力拍打自己雙頰，說道：「唉，我又在說胡塗話了，小兄弟別介意啊！」

勇木轉身正欲離去，背影落魄，充斥著痛苦、懊惱、沮喪等情緒。

江凌沒來由地想起墜落的年輕女子，脫口而出：「有，我有方法。」

勇木呆住，聲音顫抖問道：「真的？你真的有方法？快告訴我。」

「是的，應該可以成功。我有一片葉子可以解毒，如果長生粉是一種毒藥，那麼應該有效。」

勇木搓手，諂媚笑道：「小兄弟，可以給我那片葉子嗎？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出來？」

江凌把葉子遞給勇木，右手重重擺到老者肩上，鄭重說道：「我要求你，在做出選擇時，一定要好好和玉婆討論，別留下她一人。」

「謝謝你，我會的。」勇木說完後，便捧著葉子離開，佝僂的背好像一瞬間立直，很直很直，彷彿回到年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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