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瑟洛 - 第十四章

五日過去，黃鷹抵達妖域，在妖域遇到第一批妖獸，儘管黃鷹試著溝通，妖獸們仍將黃鷹等人捆住，運向妖都，被送往萬坑草原囚禁。

而恰巧赫拉卡正在巡視，看到人族，臉上浮現一絲怒意，牠因為當初江凌與牠為敵，對人族沒有絲毫好感，近日也殘害不少人族，發洩情緒。

赫拉卡惡毒笑著，示意小妖們先別帶黃鷹等人前往地牢，走到黃鷹面前，用嘴裡的人手來回揮動，似扇風「啪！啪！啪！」一下又一下打在黃鷹臉頰，黃鷹沒有抵抗，任由牠打巴掌，一旁護衛卻忍耐不住，雖然雙手被捆住，仍跨出幾步，伸腳踹向赫拉卡。

「不！」

赫拉卡齜牙咧嘴，伸出四臂，將衝上的護衛一個一個無情撕碎，身體分成數段，鮮血、肉沫噴濺在黃鷹臉上，黃鶯瞪大雙眼，雙手因憤怒而激烈顫抖，卻極力克制，恢復平靜。

赫拉卡走回黃鷹面前，繼續打她巴掌，黃鷹臉被打紅腫、破皮、流血，不停得打。

看到黃鷹一聲不吭，赫拉卡似乎覺得沒意思，停手休息，然後狠狠地劃她的臉皮，從額頭、鼻子到下巴，刮下一層皮，在她清秀的面孔上留下五道怵目驚心的傷痕。

黃鷹貝齒緊緊咬住下嘴唇，如沒事般瞪視赫拉卡，不願發出哀求，屈服於牠的淫威下。

「聽說你們人族對某些部位非常看重，只允許丈夫觸摸？」赫拉卡用獸語說出，黃鷹聽不懂，依舊瞪著牠。

說完話，赫拉卡把手伸入黃鷹懷裡，上下移動，來回撫摸，肆意狎玩，黃鷹嘴唇咬得更緊，嘴唇被咬破，滴滴鮮血在嘴裡流動，她仍不吭聲。

之後又承受多種凌辱手段，黃鷹終於在夜晚來臨時被帶到地牢裡。

興許是因為先前的折磨，藤蔓鬆動，黃鷹用力一撐就被撐斷。

她先把背後厚劍取下，拔出劍鞘，從中取出短劍與圖畫，塞進胸前衣衫，才整理自己凌亂破爛的衣衫。

一間陰暗地牢裡，一陣惡臭瀰漫在空間，一具血肉模糊的肉身，一張汙穢噁心的面頰，卻有一對靈動眼珠閃爍著光芒，似火焰熊熊燃燒，比點點繁星還要明亮，比片片月光還要柔和，它名為——希望。

清晨，微霧，黃鷹被孩童的哭啼聲吵醒。她把厚劍插在石壁上，向上爬，然後手腳固定住後，把劍拔起，再插向更高處的石壁，重複多次同樣動作後，終於爬出地牢。

黃鷹順著哭聲尋去，看到一個地洞裡頭關著兩女一男，一共三名孩童。其中兩個孩童正用稚嫩的童音安慰哭泣的女童。

「小花，別哭了，江哥哥說好了，他晚點就會來救我們。」

「對啊，小花，我們馬上就能回家了，你先忍忍。」

「好，好，我不哭……」

黃鷹聽到「江哥哥」，想起姜虎提過江凌待在妖域，如果去找他，想必也會樂於幫忙，向妖王求和的事情也會較無阻礙。

洞裡，小花說完不哭後，反而哭得更大聲，黃鷹一時心軟，出聲欺騙：「別哭了，你們的江哥哥派我過來，要你們等他三天，馬上就會接你們出去囉。」

「好的，謝謝大姊姊。」

黃鷹不知道要去何處尋江凌，索性回到洞裡，等待小孩們口中的「江哥哥」出現，看看是否便是江凌。

兩日後，黃鷹休養得差不多，傷口在洪峻的藥草下，都已癒合，只是臉上留下五道無法抹去的疤痕。她苦等許久，終於等到「江哥哥」出現，一聽到他那具有磁性的嗓音，她便認出，「江哥哥」正是江凌。

只是，江凌好像遇到麻煩，和妖獸爭吵。他們說著妖語，黃鷹只能乾著急，爬到洞口，把頭探出查看情況。

「江先生，儘管你身為大王的貴客，也不能擅自把俘虜帶走，這是需要經過大王批准的。」

「魯加哈妖將，也請你不要為難屬下做事，依照規矩，這裡是由赫拉卡妖將負責，你無權過問。」

江凌說道：「他們只是幼童，長期處於這種環境對身體不好，本身也沒威脅，不如讓我把他們帶回家照顧，我可以保證看管好他們，不讓他們亂跑。」

巴拉卡莫也好言相勸，期望巡邏小妖能通融。

爭吵之際，赫拉卡匆匆趕來，爽朗笑道：「哈哈，巴沙，你怎麼膽敢攔著我們的魯加哈妖將呢？他們想帶人走就帶走啊，這種小事你也要阻攔？也太不給妖將面子了。」

雖然語氣充滿嘲諷，但江凌想著能把人帶走就好，也不回嘴，低頭道謝，就跳下去，把三個孩童一一抱上來。

三個孩童離開地牢後，手牽手，連在一起，歡快抱住江凌。

小孩一蹦一跳走在前頭，而江凌和巴拉卡莫走在身後，往外走去。

結果當小孩走到赫拉卡身旁時，赫拉卡邪笑，一掌拍死男童，舔了舔嘴唇說道：「我說他們可以離開，但只有死人可以離開。」

江凌和巴拉卡莫措手不及，眼睜睜看著男童被拍成肉醬，驚呼出聲，要制止赫拉卡殘暴行為時，卻被小妖纏上，脫不開身。

眼看另一個女童正要被殘殺，黃鷹翻身，跳出洞口，一手撈起一個女童，連續後撤數步，逃出赫拉卡的攻擊範圍。

另一邊，江凌和巴拉卡莫也解決小妖，一前一後護助黃鷹、女童。

小花嚎啕大哭，緊緊抓住黃鷹的胳膊，而赫拉卡找不到攻擊機會後，轉身離開，吩咐小妖放人，讓他們離去。

安頓好黃鷹和女童，江凌去拜訪妖王。

「呦，江兄弟，今天難得有空來我這坐坐。」

「大王，我是來……」江凌說到一半，就被打斷，妖王手指一點，一陣風颳起，將遠處椅子吹來。

「坐吧！我知道你對我有怨言，你覺得是我放任妖獸不管，才會加深人與妖的仇恨。」

「不，不是的，我沒有……」

「是的，不用否認，你就是這樣想的。事實也確實如此。但你可曾想過你們人族的貪婪、肆無忌憚？」

「這……」

「我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江凌首次在妖王臉上看到疲態。

「好吧，我和你說說現在的情況。」

「之前，我嚴禁百族不得相殘，因為只有這樣妖域才會富強。我要求牠們只能以飽食果為食，牠們雖然不服，卻也不敢抗命，湊合將就，忍了數十年。但自從與人族對戰後，牠們吃人，這樣既能不違抗命令，也能享用美味肉食。」

「如果我這時再禁止牠們，你覺得牠們會同意？我已經老了，大限已到，壓不住牠們了。」

「你老了？完全看不出來。」

「對。」

「這都是題外話，反正重點就是我管不動牠們了，只要不太超過，我也不會過問。」

「那你怎麼還出手抓將近一萬的士兵回來呢？」

「出爪。」

「好，出爪。」

「如果我放任人、妖打鬥，你可知會死多少人、妖？」

「所以你就把他們抓回來？」

「對啊，我還特意叮囑赫拉卡叫牠妥善安置、善待他們。我還想啊，也許他們發現妖獸善良、好客的一面，就不會對妖獸抱有敵意。」

「赫拉卡顯然沒有照做。」

江凌將赫拉卡的惡劣行徑敘述給妖王聽，妖王大發雷霆，散發出威勢，把座椅壓得粉碎，隨後嘆息：「這小子，我管不動牠了，江兄弟，你還是盡早把俘虜都帶回人域吧，之前是怕你被戰爭波及，才挽留你，這次就不留你了。」

江凌道謝，分別時忽然想起此行目的，說道：「對了，我們人族有派求和使者過來，大王要不要接見？」

妖王用深邃眼眸望向上方，眼眸不斷有文字、符號跳動，彷彿望穿石壁，望穿時空。

牠思考許久，江凌也默默等待。

妖王說道：「見吧！明日讓她過來，你就別來了。」

江凌再次和妖王告別後，就往殿外走去，聽到妖王猶豫、斷續說道：「江凌，之後如若妖域有難，請盡你能力所及幫一次。」

江凌頭也不回，揮一揮手，隨意應道：「當然，我們可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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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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