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之約這時候已經過去一個月,陽火國此刻也收到了樂水、曜石的宣戰帖,在兩國的共同宣戰下,陽火國國主竟是坦然迎戰,在三軍交戰的第一線,更親臨戰場與兩國打了一個平手,三方會戰瞬間化作僵局,無法再進一步。
北辰玄一行這時刻也來到了武宗門山腳下,管海潮對著白凰川說道:「到了這裡就是武宗門所在,千門山的入口處,怎樣?讓玄兒也試試?」
「也可以,看看最近每天都被探天打趴在地上的他成長到哪裡了。」白凰川這時候正蹲坐在一區碎石堆中,像是在掏弄著什麼,忽然間他抓了什麼東西,一個用力像在拔菜頭一般,將那東西拔出土裡,那東西正是北辰玄。
被拔出來的北辰玄將身上的塵土拍了拍,對著管探天喊道:「下一次,絕對不會再被你種進土裡面。」說完他燦爛地對著管探天一笑,拿出一顆丹藥吞下開始復原自己的傷口。
「呵呵──,不管幾次,我都會把你種進土裡面。」管探天舉起自己的右手,笑嘻嘻地回答道,經過幾天下來的對練與摩擦,兩個人之間早已沒有任何隔閡,「是說你真的想要武宗門出面的話,那就不能只是用訪客的身分而已,你準備好後,就去闖宗門陣,闖過了你和宗門長老說話時才能有份量。」
聽到要闖陣的北辰玄滿臉的苦惱,回想著自己過去任何經驗,沒有一個和陣法有關係的練習,感覺到他苦惱的白凰川笑著對他說:「玄兒,你是在擔心沒有接觸過陣法,怕壞事對吧?」北辰玄點點頭。
管海潮補充說道:「沒關係的,以我和你川爺爺討論的結果,你有一個月的時間嘗試,這個陣法並不是拿來為難人的,只是用來過濾一些閒雜人等的,但你覺得要用御丹師一族這個名義去贏得尊重,還是要用北辰玄這個名字去贏得尊重呢?」
北辰玄想都沒有想就開口說道:「管爺爺,我要別人尊重北辰玄這個名字進而尊重御丹師這個族群,我不想要別人是因為御丹師這個族群才要來承認北辰玄這個人。」
「好你個小傢伙,管爺爺真的很喜歡你,老川阿,讓我也認認你這個乾孫吧?」管海潮賊著一張臉望向白凰川。
「你自己去問問北辰胤願不願意吧──?居然要星之一族的未來族長叫你一個日之一族的主祭爺爺,等你哪天變成族長再來說吧。」白凰川擺了擺手示意停止這個話題。
「唉──,自己得了便宜還這樣,還敢說自己是我朋友,哼,小玄阿,管爺爺和你說,這個陣法分三陣,一為迷陣,二為兵陣,三為幻陣,基本上沒有殺陣的成分在裡面,至於你會遇到什麼,全憑幻陣怎麼讀取你的內心,基本上這個陣是測驗實力用的,不存在一點僥倖,你先去闖第一次試試看吧!」
北辰玄點點頭,一步就跨進去山門之內,一瞬間大霧升起,整個視線便被一片白色充滿,伸手不見五指,濃霧中,一道刀光亮起斬向北辰玄,北辰玄向後一個迴身避開,張手就把白喙招喚出來握在手上。
眼尖的他發現,刀光所過之處,皆被冰封,「這該不會是,寺哥的斬擊?」北辰玄剛說完話.又是一道刀氣迎面而來,而剛剛閃過刀氣的方向也飛來一道,北辰玄往背後扔出一顆綠丹,提起白喙凝聚風之元刺向面前的刀氣之中,將刀氣瓦解,那顆扔出的綠丹轉眼就化作一個人型木偶,將刀氣擋下,但他自身也化成碎冰散落一地。
「難怪管爺爺說沒有僥倖,考究的實力,因為一但畏懼閃避了,攻擊就會變多。」思考到這裡的北辰玄決心放手一搏,背後青翼大展,甚至北辰玄多運轉些風之元進入,讓他比平常戰鬥用的青翼更加巨大,重重一扇就把周遭白霧給化解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條條黑線交錯而成的棋盤,天空中則是一位鶴眉白鬚的是老人。
只見老人高舉右手,中指移往食指一疊,一道亮光從兩指間閃出,化作一枚黑子,原先高舉的右手順勢往下,過程中食指悄然滑開,一顆黑子落在棋盤上,落子產生的衝擊掀起了一陣狂風,北辰玄雙手交叉擋在前方,仍被狂風吹退一段距離,當他放下雙手時.卻看到黑子化作千軍,手持各式武具朝著自己奔來。
「棋局絕對不是只有一個人在下,那麼──。」北辰玄往後一望,卻看到棋局的另一邊並沒有坐著誰,他鬆了口氣後迅速把頭轉回,提著白喙拍動青翼,從空中刺出數道槍影,將眼前兵海硬是擋了下來,這時候天穹上的老人換成左手高舉,同樣的光芒一閃,不同的是這次化出的白子,落下後,狂風大作,黑子變成的兵海轉眼間被吹散,空中的北辰玄更是因為狂風在空中反了幾次觔斗後,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白子這一次並沒有化成什麼,只是靜靜地倒躺著,北辰玄也藉機緩口氣開始恢復體力,沒多久老人右手再次執起黑子,落在了棋盤上,但這一次黑子並沒有化作兵海,而是化作各種飛禽走獸,數量多到如同獸朝,奔騰而來,北辰玄坦然赴前,抵擋沒多久,便被獸潮淹沒,他緊緊地閉起雙眼,經過一輪踩踏後的痛楚後,他才緩緩地張開眼睛,他帶著傷站在山門前,看上去灰頭土臉,身上更是沒一處沒淤青的。
阿努伊以人形飛了過來,招來木之元將北辰玄包覆起來,不久淤青便都退去,斷骨處也重生接合完成,她心疼地看了看北辰玄,北辰玄搖搖頭表示沒事:「不用擔心,也謝謝妳沒有插手,我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闖過去。」阿努伊點點頭,「白凰川他們上山去了,他們說等你上山。」北辰玄點點頭,拿出一顆種植在獸丹中的靈果吃了起來,吃完後便開始調整氣息,總結著剛剛的經驗。
隔天太陽剛探出頭來,北辰玄便又是一腳踩進山門內,同樣又是白霧升騰,但這一次北辰玄並沒有選擇吹散白霧,而是選擇在大霧當中且戰且進,一一地打退來犯的刀氣,當她踏出百步之遙時,他身上的也結出重重冰霜,不久便因動彈不得,被下一陣刀氣一斬而過,化成碎冰散落一地。
再次回過神來,他已然回到山門前,但這一次只有腹部一條正滲著血的傷痕,他笑著說道:「希望我是對的。」這一次嘗試只用了半天,所以北辰玄迅速修整完後,義無反顧地再次踏入陣中。
但這一次北辰玄往前推進五十步後,下一道斬來卻不是冰封一切的刀氣,而是這陣子他想忘也忘不掉的,那一個奪走北辰心楓的火焰劍斬,北辰玄看到那道斬擊時,他閉上露出微笑放開了白喙,那熊熊燃燒的烈焰立刻就讓北辰玄身上的冰霜一掃而空,隨後將他整個整發。
他再次張開雙眼時,全身的灼傷還有被燒得不成型的衣褲,他放聲大笑,「就看迷陣怎麼讀取你的內心了。」話一說完,北辰玄這一次連修整都沒有就踏進山門內,這一次迷霧不在,而是武宗門整體的模樣呈現在他眼前,參天入聳的高山一座接一座,一條羊腸小徑出現在當中,他沿著小徑一路往上走,來到了一座千階山梯前。
當他踏上那一步後,周遭元素精元盡散,與獸丹的聯繫也被切斷,只能用自己的力量一階一階地往上走,當他走過第十階時,突然覺得身體加重了一些,他繼續向前走,當走上一百二十層時,他雙腳顫抖著,沒辦法跨出那關鍵的一步,就這麼硬生生地跪倒下去,重重落下的膝蓋將石階砸出了兩個大洞,這時候北辰玄才看清楚,往上面去的千層石階上,每一階都有隱隱約約兩個凹洞出現,有些看起來已被修整填平,但色彩的差異上卻說明著這裡曾被修補過。
「開什麼玩笑阿,這裡才一百二十階而已,我怎麼可以──。」北辰玄咬緊牙關,奮力地站起,立直了腰,怒瞪著千階之上的雲層。
此時北辰玄看不到的地方正站著三道人影,白凰川、管海潮,還有那時候在天穹上落子的老人,「白凰兄,恭喜你們御丹師一族出了這樣一個好苗子。」那老人開口說道。
「羅兄才是,幾年沒見居然已經是掌門,看來當年不缺乏一陣血戰阿。」白凰川笑著回答,「你到時可別學管海潮這老不羞說要收乾孫子阿!我不同意,他爸也不會同意的。」
「哈哈,不會不會,想當初你第一次手上這千重梯時,才到了一百層,但這孩子似乎只要休息一下還能在繼續向前,這一關也是在考量心性,如果他就這麼站在那裏可是會失敗的,面對危險,可得要有退後觀察一切的遠見才可以,你覺得他會怎麼選呢?」
「呵──,可別只顧著笑我,你為何不說管海潮待在前面迷陣區,一待了就待了一禮拜,我好歹兩次就出來了。」白凰川手指著躲在一旁偷笑的管海潮。
管海潮不服輸地回嘴道:「臭老鬼,別把話題繞回來,至少我來到這裡時,你也不過才四百階,最後還被我反超!」
羅掌門這時候才出來打圓場說道:「哈哈,你們兩個比我慢七天才破陣的人就別鬥嘴了,去我那裏再喝口茶吃個飯,看看探天吧,他如果完成那最後一步,也把他推下這千重階再磨練磨練?」其餘二人點點頭,三個人就這麼消失在千重階的頂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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