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舊識 - 叄玖、答應我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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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叄玖、答應我

翩翩

Nov 2, 2023

103

8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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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護駕！」

　　吼聲震垮房樑，蛇尾一甩擊碎了木案，彈指間整個雅音園尖叫聲此起彼伏，伴隨秦元凌扯嗓高呼，隱在暗處的御前侍衛隨即衝出，將那現出原形的歆貴妃團團包圍，鏗鏘聲接連響起，碎木倒塌掀起的塵煙亦沒能掩住刀劍那銀寒鋒芒。

　　可歆貴妃是數千年修為的蛇妖，區區人類又如何能夠匹敵？

　　待塵煙散盡，一尾足足有四十九呎長的巨蟒映入眼簾，只見其身通體漆黑，渾身覆蓋的鱗片竟隨著軀體轉動閃爍五彩斑斕的光澤，蛇信從那血盆大口探出，一對獠牙正往外滲著緇色毒液，尤為可怖。

　　毒液滴在地面，木板隨即被溶出一個小孔，劇毒自那圓的四周持續往外侵蝕，眨眼之際，本只有銅錢大小的孔洞竟擴散成如一張百靈檯般的窟窿。

　　見此情勢，饒是御前侍衛也不敢輕舉妄動。

　　歆貴妃嗔怒瞪眼，蛇眸掃過屋內每一人，最後停在皇帝身上。

　　空氣中似有嗚咽之聲，只見歆貴妃雙目盡是悲傷，望向皇帝時就如無聲的質問般。

　　縱使她原先不愛皇帝，可日久又怎能不生情？即便是她對皇帝下了情蠱，可難道皇帝對她就沒有半分真情實意？

　　見皇帝視若無睹，她發狂的擺動蛇身就要向皇帝咬去，恨不得即刻將那冷心冷情的男人吞入腹中。

　　霎時，鈴鐺聲再次響起，姜離忍著幻象帶來的暈眩，擰著蘭花手搖響金鈴，扭腕一甩便又往蛇身扎入兩枚銀針，動作快得好似幻影般，叫人肉眼捕捉不及。

　　只見巨蟒頓時沒了動作，薄膜下雙眸失神黯淡，更似是被勾著魂一般轉過身來。

　　「咳！」突地，姜離捂著胸口，張嘴便是一口鮮血嘔出，小臉頓時慘白。

　　她疼得彎下腰來，本是聰慧靈敏的人現下腦裡卻是一片空白，她想不透為何咒術的症狀偏偏在此時加重，縱使是她在發作的情況下強行運轉內力，也不該有如此劇烈的反應。

　　歆貴妃就在此處，也不可能同時對咒術下手，難道是有誰在背後操縱一切？

　

　　還沒來得及等姜離想明白，就見那尾巨蟒面目猙獰的撕嘴咬來，她心中一緊，攥緊長劍便要應戰。

　　俄頃時，微風拂動，一道偉岸身影瞬間來到姜離身前，鳳眸盛著戾色一盻，身前築起一面法陣將巨蟒狠狠震退。

　　頓時，晴空突然一聲驚雷轟下，如天帝之怒，攜著狂風驟雨襲捲而來。

　　聶清焉就如一把出鞘寶劍，孤直挺拔，巋然不動的護在姜離身前，冷峻面目繃著沖天怒氣，沉聲喝道：「放肆。」

　　他眸色陰鷙，幾道鳩色銳光從他身後呼嘯竄出，秉電掣之勢穿過蛇身將其狠狠釘在牆上，不過轉瞬，那幾絲光芒卻滲入巨蟒鱗片之下，在她體內縱起毒燎虐焰。

　　謫仙般的男人面上盡是肅殺，凌厲氣勢令歆貴妃不由得望而生畏，即便不論道行差距，單憑對方貴為鸑鷟之王，而她僅是蛇族小輩，雲泥之別，她沒有下跪叩首已是大大不敬，又豈敢在他面前放肆。

　　眉心和背脊還埋著姜離所扎下的銀針，而方才聶清焉那一震近乎將自己的經脈震碎，這一擊更是要把她打入地獄，將她傷得毫無反擊之力。

　　一旁的皇帝面色淡然，目中涼薄，側首朝著秦元凌淺淺一瞥，後者一抬手，便見所有御前侍衛舉著刀劍朝歆貴妃步步逼近。

　　或是生擒，或是即刻殺了她取心頭血，無論哪一樣，皇帝的目的都快達成了。

　　與此同時，一名御前侍衛卻動刀砍向同伴，冷光一閃，傷者頸項被開了個口，登即血濺如瀑，滿地的腥紅駭人，不出幾秒便沒了氣息，仔細一瞧才發現死者口鼻被蜘蛛絲摀得嚴密，死狀極其怪異。

　　「反了！快捉住那逆賊！」秦元凌神色驚惶，跨步將皇帝護在身後，舉著拂塵朝那叛賊吼著。

　　頓時屋內亂成一團，那名叛賊飛速朝著歆貴妃奔去，眼中的責備清晰可見，張嘴就是甯安沙啞的女聲：「真是無用，連廢物都不如！」

　　不等人群再次圍上，甯安伸手彎曲如爪，在身前張手一撕，竟宛如將空氣撕裂般扯出一團紅黑色的真氣，將她與蟒形的歆貴妃包裹在內。

　　甯安披著那侍衛的皮囊，眼神毒辣的盯著姜離不放，思及昨夜感受到的高深內力，她彎起一弧陰森詭譎的笑，下一瞬，她與歆貴妃便化為一團霧氣消散在眾人眼前。

　　任憑周遭如何慌亂，聶清焉無暇顧及這一切，他俯身便把姜離擁入懷中，眸中暗潮洶湧，複雜至極，「離兒。」

　　「將軍，我無事……」

　　姜離輕輕搖頭，豐唇挽著淺笑還想安撫男人，可不等她把話說完，聶清焉已周身凝起氣旋作為阻擋，抱著她飛身雨幕之中，連身後秦元凌的呼喊也置若罔聞，頭也不回地離開這一片狼籍的雅音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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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放我下來吧？」

　　馬車上，聶清焉眉頭深鎖，擁著姜離的臂膀紋風不動，垂眸朝懷裡的人兒望去，狹長雙眸深若幽潭似的看著那張嬌美的面龐，滿腹心緒凌亂。

　　她面上的烏瘴不散反聚，他明明替她擋下了蛇妖，可劫數卻還未結束。

　　是什麼？她的死劫若不是蛇妖，那是何物？

　　姜離不懂他此時的嚴肅因何而來，方才是他及時阻擋，她才得以躲過蛇妖那一擊，本就因咒術而虛弱，她也不再推拒，而是安靜的窩在他懷中。

　　雖是如此，她昨夜所下的決心卻是縈繞心頭。

　　皇帝必會下令追捕歆貴妃，即便真抓住她，她也未必會鬆口解咒之法。

　　姜離眨了眨桃眸，故作媚態向聶清焉盼去，軟聲道：「將軍，您可曾聽過引藥歸經一說？」

　　「凡是病症，皆需藥引使其效通達病所，興許咒術也不例外。」

　　「妳說，何為藥引？」聶清焉面色一沉，抱著她腰肢的手又緊了幾分。

　　姜離與他四目相對，感受腰上那緊得有些發疼的力道，便知這睿智的男人已聽出她話中深意，而她本來也無意矇騙，深吸了口氣淡淡說道：「我的心頭血。」

　　幾乎是她說出口的同時，聶清焉只覺著身子猛然一震，胸膛下心跳有一剎驟停，隨即矜貴俊美的面孔便馬上陰沉了下來。

　　「本座不允。」

　　「將軍——」姜離知道他不可能輕易點頭，輕嘆一聲，再次放軟了聲線：「您明知我的血對您有奇效，不妨一試？」

　　「胡鬧。」聶清焉厲聲斥責，態度分毫不讓。

　　眼見姜離面有不甘，他心中怒意更甚，突地卻有一股驚慌從心底攀爬而出，將他心頭好不容易才擁有的甜蜜與安穩盡數掏空。

　　聶清焉偉岸的身軀陡然一僵，那清冷雙眸由深邃轉為晦暗，奈何姜離如何呼喚他也無濟於事。

　

　　幻象中，他雙目空洞，任由水霧氤氳模糊了視線，卻仍不死心的抬手繼續向下扒著，縱使雙手盡是鮮血，連皮帶肉磨得都要看見森森白骨，也不曾停下，就像是不曾感受到痛一般。

　　良久，他仍獨自跪在地面上，一身素衫如雪早已被泥濘染上，面前是一個被扒開的大洞，裡頭卻是空空如也，僅剩一支若琉璃絢爛的羽毛落在那兒。

　　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沒有她的軀體，連骨骸也無。

　　「……妳就這麼恨我麼？」

　　「連最後一眼也不讓我見。」

　

　　「將軍？」姜離輕聲喚著，換做在幾日前，她早已刺血替聶清焉緩解，此刻卻遲遲沒有動作。

　　「離兒。」

　　聶清焉強撐著意識從幻象中短暫抽身，大手緊摟著她的腰肢不放，忍著痛楚咬牙說道：「莫取血解咒，答應我。」

　　姜離聞言先是一怔，隨後主動攬著他的頸項，在他頸邊輕輕蹭著，感受著男人身上傳出的溫熱，滿足似的莞爾一笑。

　　「好。」

　　姜離話音才落，聶清焉墨瞳卻乍然縮起，只來得及感覺到後頸傳來酥麻一疼，意識便瞬間遠去，陷入了昏迷之中。

　　看著男人失去意識，姜離丹唇一抿，將那扎在他後頸的銀針又往深處埋進。

　　若他醒來發現她的承諾成了一場騙局，不知是否會怒火攻心？

　　「清焉，只要一試，也許就能脫離苦楚了。」她的聲音很輕，像是說給他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

　　「褚安。」

　　「姜姑娘有何吩咐？」

　　「調頭，去別苑。」

　

　

　　再忍忍聶哥，再忍忍（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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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臨 Yalin Haya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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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拾參、收穫

#2 拾肆、舊憶

#3 拾伍、香蜜（H）

#4 拾陸、轉變

#5 拾柒、羽毛

#6 拾捌、輕蔑

#7 拾玖、薄繭

#8 貳拾、城府

#9 貳壹、血液

#10 貳貳、衝突

#11 貳叁、遷居

#12 貳肆、不許

#13 貳伍、開宴

#14 貳陸、入甕

#15 貳柒、纏鬥

#16 貳捌、交歡（H）

#17 貳玖、汙衊

#18 叄拾、醋意

#19 叄壹、情蠱

#20 叄貳、甯安

#21 叁叁、表白

#22 叁肆、旖旎

#23 特別篇、角色Q&A

#24 叁伍、鸑鷟

#25 叄陸、真兇

#26 叄柒、憂心

#27 叄捌、鴻門宴

#28 叄玖、答應我

#29 肆拾、是我欠你

#30 肆壹、前世（上）

#31 肆貳、前世（中）

#32 肆叁、前世（下）

#33 肆肆、狐尾（H）

#34 肆伍、烙印（H）

#35 肆陸、別惱

#36 肆柒、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