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然被此話一堵,莫不是瞧不起他?!他的語氣又暗了幾分:「道友好興致。我就不信了你能有多少能耐!」他一個瞬身上前捲起一道劍意直直衝向目標,只見那越篌依舊笑著,在距離他五步之遙,便在眾人驚呼之下一閃身繞到賀然身後,一掌拍向賀然後背說道:「說了別急,步伐都亂了。」那賀然一個不穩竟直直飛了出去。
賀然驚詫著,如此短的距離還能閃身到他身後,這是怎麼回事?而他剛剛那一擊分明可以重傷他的,為何就只是用靈力將他打飛出去?他鐵青著臉站直身,說道:「道友這是何意?」
越篌不以為然,依舊笑著說道:「雖說這比賽打至一方認輸或死亡為止,可在下不覺得有如此必要直到戰死。你贏不了我的。」
台下聽到他如此自負,無不說出「厚顏無恥」、「虛情假意」等等罵聲。雲公子看了卻覺得頗有意思,此人確實有那個本事。
賀然垂下首,想起剛剛那句步伐亂了,頓時感到懊悔,他確實亂了分寸。再次抬眸,已然換上了較為認真的表情,說道:「請指教。」隨後如定下心一般頻頻出招,而那越篌也是一一拆招,雖已不如剛才那麼輕鬆,可卻也能讓賀然分得明他是有意指導。在持續了約莫半個時辰後,最終由越篌凝出的一道長鞭將其手中長劍挑飛作為結尾。賀然此時也已心知肚明,眼下境況他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多,對方卻還是游刃有餘,於是一笑說道:「多謝道友,此次受益匪淺。在下認輸。」
於是這第一場就此結束,這五百看客卻有大半數人通通壓輸,僅餘不到十人是壓越篌贏。隨後的三場比賽過去,雲公子擰眉思考著,怎麼就賭輸了一場呢?不該啊。若是在場所有人得知他這麼想,大概會想揍死他。
第二天的比試到來,雲公子甚至又壓贏兩場,至今八場賭贏了五場。在此期間實在也沒幾場是讓雲公子覺得有趣的。反倒是這第三天第一場的吳若儀對上吳英齊有點意思,兩人同是劍修,據旁人的議論聽來此二人似乎有點因緣。雖說他也並非喜聽八卦之人,可旁邊總是有人針對他們二人議論紛紛,就讓他不得不提起點興趣想看看到底會怎麼發展。若他們說得不假,那麼便是二人為堂姊弟,傳言弟弟心理愛慕姊姊已久,成天追著姊姊跑,可姊姊不領情,眾人猜測她應當是認為這有違倫理,更對他無意。
第三天的第一場開賽,兩人面對面而站,男子表情不用別人多說也能看出緩緩秋波,而女子則是相當為難地不願與他相視。
吳英齊開口說道:「姊姊,我知道妳需要那固元丹救她,我也可以幫妳爭取的。」
吳若儀細長的眉微蹙:「不需要,我自己可以。」
吳英齊聞言又不忍地說著:「可我這不是怕姊姊受傷嗎,有我在妳不必如此的。」
吳若儀:「我說了不用。」她不再與他廢話,揚手挽起劍式上前,無論吳英齊再多說甚麼,她也只是以劍招回答。來來去去許久都未見真章,畢竟師出同門,對彼此的劍式都很理解,硬是打得汗水淋漓也未有結果、更兩不相讓,越篌在台旁看了看輕聲說道:「姑娘,右三步,上挑。」
吳若儀聞言眼神一閃,隨即意會過來照做,果然就看見吳英齊一時不防瞬間被挑破了胸口,接著在越篌的輕聲指點下又連連傷了他四五次。
「英齊,停下吧。」此刻的他也確實無力倒坐在地,聞言瞪了一眼越篌,宣布棄權。
吳若儀下台後便走向越篌身前,只見越篌身後站著兩名公子,似是同伴。她持劍一揖:「感謝越道友指教。若非你點出幾處,我也未必能找到其中盲點而破之。」
越篌淺淺一笑說道:「小事。姑娘劍術本就不差,若非你們對彼此太過熟悉,豈會如身在霧中察覺不出破綻。」
吳若儀笑了笑:「在下吳若儀,一籍籍無名的小散修,能得越道友指教也是歡喜。冒昧請教越道友此次參賽,不知是為了哪個法寶而來?」
越篌的淺笑帶起了梨渦:「我為那一條消息而來。」
吳若儀一愣,像是沒反應過來為何只為一道消息而來。他又補充說道:「姑娘別緊張,妳也算是進了前四名,必定可以得到妳所想得的。」
吳若儀回神後尷尬地掩嘴笑道:「希望如此吧,畢竟也要下一場勝利了才有得選。道友可是下場比賽?」
越篌點點頭說道:「對,下一場。」
吳若儀:「那就祝道友順利了,下一場的駱方華善法術,心計深沉。道友也是擅長法術的吧?前日有幸見到你與賀然的比試。」
越篌恍然大悟般張了張嘴,說:「哦,難怪我總記得好像見過妳,我都忘了前日妳也在場上,抱歉啊妳比試的時候我剛好離席了下,所以沒見著妳的比試過程。」
旁邊的一名男子無奈說道:「……公子,今日比賽都是前日的勝者。」
越篌尷尬地撓撓頭:「是、是嗎哈哈哈……小楊你不早說啊。」說罷給他一個肘擊。另一名男子又說:「……公子,我不是告訴過你規則和順序的嗎。」
越篌腦羞又是一巴掌過去:「欸我說你們倆何時學會調侃我了啊?啊?」
吳若儀呵呵笑著,說道:「你們感情可真好,敢問兩位公子如何稱呼?若儀可否在此與你們同桌?」
三人一愣,似乎一時忘了旁邊還有個小姑娘一般。一男子說道:「在下燕琴,旁邊那位是楊織。姑娘請坐吧,休息會等等看公子贏就是。」
越篌,哦不。樂無殤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對啊,姑娘妳且坐下休息吧,調息一下。」
此時的樂無殤之所以沒被雲公子認出,就是因為他不單是化名,甚至還用了法術改變了容貌。就怕被蓮鏡壇壇中人遇到認出了他,那麼事情便會有諸多變故。至於為何化名越篌,姓氏只取同音,而名只是因為他當時想到無苓擅長箜篌,於是給自己的名字加了個篌字,也是挺無趣的。而為此他們也對無殤改了稱呼,稱他一聲公子。
鈴聲再次響起,清亮的女聲又傳了出來:「第十場,越篌以及天竹門駱方華。」
「預備─開始!」
駱方華掐訣一催,兩道火簇一左一右衝向無殤兩側,無殤抬手一起,空氣中凝出大量水氣包覆其上,人則順勢向上一翻彈跳而起。火焰雖被熄滅,可懸在空中的無殤此刻也露出短瞬破綻。駱方華唇角一挑,一個轉身借力,由下而上甩出大量猝毒木刺,無殤瞳孔一縮雙眼微瞇,長鞭一出便將木刺打落大半。
台下眾人看地目不轉睛,有人則在一旁說道:「這越篌已經施用了三種靈力了吧……木靈根、水靈根、金靈根……此人如此厲害怎麼以前不曾見過?」
「就是啊,這駱方華可也不是甚麼簡單人物啊……」
只見那木刺雖已打下大半,卻還有一些往他身上飛來。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之下,那藤鞭迅速燃起熊熊火焰,可卻未化去被附著的藤鞭。只見長鞭一甩,無殤也借力扭動腰部騰空旋轉起來,那帶火藤鞭在高速旋轉下也築起一層烈火圍牆作為屏障,生生擋下了其餘攻擊。
一聲聲驚呼聲此起彼落,吳若儀此刻也終於明白為何他如此有自信了,只是喃喃說道:「四種靈根了……實力竟然如此之高,而且每種靈力的使用都是如此出神入化……這實在是……」
旁邊的燕琴笑道:「還沒完呢。」
駱方華此刻也不敢掉以輕心,這藤鞭能附上火卻不化去,是何等厲害的控制能力!他這木、火雙靈根想必要對他造成傷害是很困難的,他斷沒想到此人竟能控制如此多的法術種類,如此一來也不能再藏招了!他從丹宮取出一雙頭戟站定,而此時的無殤也已安全落地,手中火鞭依舊劈啪作響,他凝視著那柄雙頭戟眉眼一挑,似乎被激起戰意一般說道:「戟?有意思。」
楊織扶額說道:「原本可以更久的,找打啊這是。」
燕琴壞笑一聲:「嗤,如何,你猜這次幾招?我猜三招倒。」
楊織翻了翻白眼:「不,我猜兩招。就憑他剛才猝毒。」
吳若儀在一旁不得其解,燕琴一見便自動替她解答:「我們是在猜他幾招會被我們公子打倒。」
吳若儀一驚,憑剛剛他施法的樣子,怎樣也無法那麼短時間擊倒對方啊!她有些困惑地說:「可三招也未免……這跟猝毒有什麼關係嗎?」
楊織:「猜個兩三招都還是有點抬舉他了,他這點水平奈何不了公子。至於猝毒……公子這輩子最痛恨別人耍陰招了。」因為他可曾經被陰招搞得間接損失了一截耳翼啊。燕琴輕抿一口茶接著說道:「再者說,他拿的還是柄戟。」
無殤淺笑,將長鞭遞向左手,右手自丹宮拿出一柄湛藍色青龍戟─玄冰!他嘴角悄悄一上挑,一陣哨音祭出,前方的駱方華聞音身體一震,隨即腦仁如受重擊般地抽痛不已,他瞪大雙眼說:「你……這是……」
雲公子聞聲一驚,音律?!哨音?
楊織眉頭一挑,笑道:「唉呀,我們都猜錯了,只有一招。」
正當吳若儀還想問甚麼意思地時候,台上已發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情況。在駱方華還未移動的瞬間,無殤右手玄冰“咻─”的一記聲響,直直飛去將其右手貫穿。接著左手長鞭一甩,人便已扯到腳下,隨後玄冰也被他召回,一柄直接插在倒地的駱方華耳邊,前後過程甚至不到五秒!
無殤那冷淡無溫的聲音如魔音般帶著肅殺之意傳遍整個賽場:「我這輩子─最痛恨別人耍陰招。」眾人只感覺到他語音結束後耳邊嗡嗡作響,雖未有實際傷害,可也瞬間明白此人善音律是何意,更別說那駱方華更因這短短一句話而自耳中流出的鮮血。他驚魂未定地一動不動,只知喃喃說著投降的字眼。
吳若儀此刻已掩飾不住自己崇敬又驚艷的目光:「是……是音殺術……」
§作者落花有話想說§
越篌便是樂無殤了。
無殤在族中算是難得一見的天才,
不僅有五靈根,更是操縱得極佳。
他對修練更有自己的一套見解,
從這綴著火光的藤鞭就可見一斑。
古鮫族人對耳翼的執著非同小可,
他也因此十分痛恨別人耍小手段,
這算是某種遷怒吧 ((茶
不過他也並不會因此下殺手,
畢竟他不是那樣的人,
此事也和駱方華無關。
女配角出現了各位 ((揮揮手
擂台賽會出現很多關鍵人物,
大家可以多加留意,
落花在此就不多說了~
#下篇文產出時間:7/11(六)#
#預告:◎第二十九章.蓮鏡壇又現#
「她投降了,適可而止吧。」
「這藥粉,以前曾經有出現過類似功效的毒藥嗎?」
「這……姑娘有風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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